桌子上金盤玉杯,菜品也都精美奢華,便是在修仙界也難得一見。
潘戲也換了件青色衣袍走進來,襯得他身長玉立,臉上表情內斂沉穩,站到弟子最前頭道;“諸位遠道而來,參加我長赫門掌門的壽宴,掌門及眾位長老感激不儘,今特備下酒席招待,各位仙友不要客氣,儘情享用吧。”
有人不解:“鳳宗主何時來?這宴席難道不等他一起?”
潘戲不卑不亢地笑了笑:“左宗主不必客氣,宗主他有事在身,可能會晚些到。”
這話掀起了萬重波瀾,來這裡的人無不是為見鳳棲一麵,與他攀攀交情,聽他這麼說怎會甘心?
“這是何意?”之前說話的左宗主瞪眼:“我等來魏鳳宗主賀壽,他連見都不見未免太失禮了吧?”
“就是!我們可是來為他賀壽的,他怎麼能不出現!”
修士大多清高,被如此怠慢又怎會罷休?
吵嚷聲越來越大,付疏不由皺眉,隻怕這事不能善了。
她對鳳棲說不上有好感,隻是年少時有些朦朧的仰慕和敬佩,麵對這種場麵,她下意識地有些憂心。
見所有人都十分憤慨,閔岱川嘴角越翹越高,等火燒得最旺時才朗聲道:“我等前來賀壽,卻不見壽星,這著實不大妥當。潘師弟,要不你還是去問鳳宗主一聲,若事情已了,便早些來會會我們這些老朋友。”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看似安撫群眾禮讓長赫門,實則早將鳳棲的罪名坐實,即便他現在出來,也要落得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名聲。
潘戲也不傻,自然能聽出他話中的涵義,眼神微冷:“宗主的確有要事在身,閔宗主,還是不要強人所難吧。”
“潘師弟這話就嚴重了!”閔岱川義正言辭道:“我等魏鳳宗主遠道而來,想見他一麵敘舊,如何稱得上強人所難?”
“閔宗主說得極是!要我看,還是閔宗主深明大義通情達理,比起那些裝模作樣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被閔岱川大義凜然的模樣蠱惑,大家紛紛附和,顯然已將鳳棲至於不義之地。
潘戲眼中諷刺明顯,準備壽宴本就不是宗主之意,是他們提前一個月就下了拜貼,都說是要為宗主慶祝,實際上不就是為了在長赫門討點好處。
可如今不過是晚一會兒到,就變成了他的錯,簡直荒唐,荒唐得好笑!
他看向鳳棲,世人皆說這位閔宗主是大善之輩,忠肝義膽熱血心腸,可如今一看,又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他正想再說什麼,卻聽一道冷清的聲音傳來:“哦?本宗主怎麼不知道與閔宗主有何舊好敘?”
冷漠如寒冰,清越如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