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審判結果的那一刻,史書衍甚至以為自己幻聽了,明明上輩子不是這樣的,上輩子史刻恒差一點就登上皇位,招安後也被封為廣信侯,尚公主賜侯府,風光一世。
而他明明擺脫了上輩子庸庸碌碌籍籍無名,慘遭父親殺害的命運,但應該加官進爵高枕無憂,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史書衍,有人來看你!”獄卒突然來訪,敲了敲他的牢房門。
一道優雅嫻靜的身影在他身後露麵,那高不可攀的氣質,好似神仙下凡。
看到來人,史書衍喉嚨一堵,鼻子眼睛齊齊泛酸,好半天才乾澀地喚出一聲:“娘……”
本該死的人沒死,本該風光無限的人卻進了牢房,世事無常,原來說的就是這樣嗎?
付疏看著他那雙混沌的眼睛,淡淡地問:“你可後悔?”
後悔沒在最初向母親坦白,後悔在知道未來的結局時選擇明哲保身,後悔父母和離時沒選擇跟隨母親……
一樁樁一件件在史書衍腦中反複回響,他涕泗橫流,哭成了一個臟兮兮的淚人。
“後悔,我後悔了娘!”他捂臉痛哭道。
將帶過來的食盒放在他麵前,付疏眼中沒有溫度,責任使然地說:“吃吧,下次我再來看你。”
而後轉身離去。
可就是這麼每月一次探望,史書衍心裡就有了溫度,也有了生的期待。
付疏沒去看史刻恒,沒什麼好看的,在她坑完他最後一波錢的時候,他們就兩清了,徹底的恩斷義絕。
她倒是有些好奇高長舒有沒有去看過,夢中兩人情比金堅深情不悔,如今沒了她這個墊腳石,也不知他們感情發展的怎麼樣。
不好意思問高瑾堯,她就派安守善去打聽。
結果消息沒帶回來,安守善還被高瑾堯逮住了,寒天拎著人就來了她的院子。
起義軍都交給京城刑部和大理寺審判,付疏為看史書衍,也從鶴陽趕來了京都,應高瑾堯的邀請住在攝政王府。
看著被抓的管家,她疑惑:“怎麼了這是?”
高瑾堯把玩著手裡的茶杯,眯眼笑道:“賄賂獄卒打探皇家消息,付小姐說該不該抓?”
“這……也不是什麼大罪吧?”付疏無語,監獄門口賄賂獄卒的多了,那麼多人就抓到安守善,她怎麼就不信呢?
“賄賂獄卒的確不是大罪,可這打探皇家消息的罪名可不小。”高瑾堯眉眼帶笑地看向她:“付小姐就這麼愛關注史刻恒的事?”
付疏有些懵:“我打探的不是高長舒麼?”
“既然想打探,你問我便是,何須這麼大張旗鼓地派人出去。”高瑾堯揮揮手,寒天就將安守善放了。
“這不是想著王爺公事繁忙,不好意思前去打擾嘛。”
“無礙。”高瑾堯眯眼笑開:“隨便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