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不明白,第一次見麵的人,為什麼會有那麼深刻的厭惡。
準確來講,他的身份和年紀都稱得上閻家兄妹的長輩,這厭惡實在來得莫名其妙。
難道是閻若尋在背後說她壞話了?
應該不是,閻若尋並非是那種背後說人的性格,如果對誰不滿,他更傾向於當麵說出來,或者當麵乾一架。
想不通就不想,總歸閻秋羽是閻若尋的妹妹,和她沒什麼關係。
對方厭惡自己,那就離遠點好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付疏沒功夫探究他們的內心。
因此她隻是淡淡一笑,“閻家的基因真好,兄妹兩人長得都這麼好看。”
即便是麵對無好感的人,她也能把誇獎的話講得真誠,也算是一種能力了。
但沒想到她這話說完,閻秋羽的臉色竟然更差了一些,尷尬地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付疏眼睛微眯,這位閻小姐著實奇怪,明明是誇獎的話,怎麼她的表情像是受到了屈辱一樣?
很快藍聽辰就為她解了惑,在閻秋羽去買飯的間隙告訴她,這位閻小姐其實並非閻家親生,而是閻父領養的故交的女兒。
可即便如此,閻秋羽也沒必要厭惡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除非……
付疏看向病床上的人,臉色雖然蒼白卻依舊難掩英俊,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
不準備細究彆人的家事,付疏問了白珂辰閻若尋的情況,知道他隻是有些虛弱後,就和藍聽辰一起回了炎華軍校,甚至都沒等閻若尋醒來。
閻秋羽當然樂得她們早早離開,唯有在付疏出門的那一刻,她眼中的笑意才是真實的。
開車將藍聽辰送回炎華,付疏並沒有跟著進學校,而是轉身回了市區,譚銃遇害時住的那間公寓。
公寓已經被警察廳封鎖,兩張封條隔絕了裡麵的一切。
但這難不倒付疏,她本就是靠手吃飯,手指手腕的靈活刻進了骨子裡,從隔壁陽台偷翻過去,然後憑借兩根細鐵絲就能將窗戶打開。
雖然費力些,卻不會被人發現。
隔壁的房子是她早就租下的,原本是想著能跟鄰居打探消息,鄰居沒見著,現在卻方便她撬窗進去。
啪嗒一聲,窗鎖被劃開,付疏彎腰跳了進去。
屋子很黑,開燈可能會引人注意,好在她帶了聚光手電,隻要不對著窗戶,就不會被人發現。
譚銃的書房並不大,裡麵擺滿了醫學書籍,並不限於他所學習的外科領域,還有神經領域口腔科甚至皮膚學。
老師一向是個博學的人,看到這些書付疏並不意外。
她走到譚銃被槍殺的地方,那裡有一攤褐色的血跡,仔細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被子彈炸碎的肉末。
付疏仔細觀察血跡的形狀,噴灑的位置,都沒有任何問題,確實是被人從身後擊斃,和報紙上說的一模一樣。
不能從血跡判斷出什麼,付疏把目標轉向了譚銃的書桌,如果他真是因為得罪了查爾斯而死,那必然是因為偷了紅黨特務的名單。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找到名單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