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安用極短的話,將米國海軍即將抵達的事告訴了楚瀾生。
他原本也在想到底要不要將這事告訴楚瀾生,還是讓楚瀾生去找唐老大回來做主,但一來時間太趕,一來一去不一定來得及。
二來他猛然想起蘇蘇跟他說在滬城的經曆時,提起過她曾被宣布房總探長帶來這裡,並由此知道了查爾斯公爵真的丟了東西。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探長應該就是楚瀾生。
他也記得蘇蘇在說起這位探長時,好像懷疑過他是紅黨的人。
這些年來,付安也接觸過幾次紅黨,對這個民間興起的組織印象還不錯,至少他們的領導人深謀遠慮有胸襟有見識,對外政策對內方針都深得人心。
如果楚瀾生真的是紅黨,告訴他倒也不錯,更彆說他還是唐老大的親信,唐老大是個識人善用的,親信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聽到他口中的消息,楚瀾生眼睛越瞪越大,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他不可置信道:“開什麼玩笑,我怎麼不知道?”
付安冷哼一聲:“你如果都知道了,那還用我大老遠從懷南跑來?”
“等等,你是從懷南來的?”這個地方楚瀾生很熟,仔細看眼前這人的相貌,也有些熟悉的樣子。
隻不過他當初忘記問那位“程教授”搞真實姓名了,也不知道和這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付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您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這個消息,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的?”楚瀾生表情嚴肅起來。
“從一位老同誌手裡,怎麼得到的你無需過問,這種事情,難道不該寧可信其有麼?”付安挑眉:“我打聽過了,近日米租界行政廳的米國人都開始把銀票換成金子,如果消息為假,好好的換金子乾嘛?”
“巡捕房人數有限,如果消息是真的,我必須要報給上麵尋求軍隊或保安隊的幫助。”楚瀾生眉頭皺緊,從懷裡掏出煙來抽。
他又問:“如果他們換金子隻是因為金子能保值呢?這消息如果是真的,連你都能知道,為什麼軍方政府各大勢力都不知道?”
付安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嘿!問你呢!”楚瀾生是個地地道道的江湖人,性格仗義快意恩仇,倒也不惱怒,反而招貓逗狗似的惹他。
隻見付安惡趣味地勾唇,冷冷吐出一句話:“十分鐘到了。”
“不是吧你,這麼記仇?”小草哀嚎一聲:“我也是忙昏了兄弟,彆這麼小氣嘛!”
“我上過學,也聽得懂你說的話,說十分鐘就十分鐘。”付安依舊冷漠,這個世界上除了付家人,沒誰有榮幸得到他的耐心。
楚瀾生自討沒趣地癟癟嘴,百思不得其解:“滬城不止有米國人,還有球國人特國人,他們怎麼敢?”
付安不理他,徑自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