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生覺得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冷,但心是熱的,愛國愛民和外表顯現出來的一點都不一樣。
有心交這個朋友,他捶了捶付安的肩膀:“嘿兄弟,你覺得他們是為啥?”
本來是表示友好的動作,哪成想付安“嘶”了一聲,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看向他的眼光更是像要吃了他一樣。
“你,你受傷了?”楚瀾生關心中又帶著些不好意思:“去醫院了嗎?快給我看看!”
說著,他就要上來扒付安的衣服。
付安是什麼人,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大少爺,平日裡嚴謹守禮不近人情,那些敢伸手扒他衣服的人早就被他一槍打斷了手。
他嫌棄地躲開,眉頭緊緊皺著,對楚瀾生的厭惡不加掩飾。
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楚瀾生彆的沒有,空有一身蠻力和自來熟的性格,對他的推拒一點兒都不當回事:“彆躲啊,傷口可不能悶著!都是大男人,你害羞個什麼勁兒?!”
“坐回去。”付安板起臉:“米國派海軍來滬城,想必並不是要侵占滬城的意思,他們還沒膽子挑釁滬城其他所有租界駐軍,我猜測他們是想通過滬城的正規通道,偷渡到針口港,為了不平等條約裡拿下針城做準備。”
米國本就有在滬城駐軍的權利,再偷偷派海軍來這不合理,很顯然是想掛羊頭賣狗肉,為侵占華國其他城市做準備。
早在兩個月前,球方和米方就已經有將針城變成自己殖民地的意思,如果不是兩方略有爭執,再加上特方本土遭到周圍國家騷擾,隻怕早就將條約簽訂了。
一想到外國列強要擴張他們在華境的領土,付安眼中就充滿了戾氣。
聽到他說正事,楚瀾生也被轉移了注意力,不再非要看他的傷了。
這傷是在火車上留下的,估計和當初在陳家襲擊蘇蘇都是同一夥人,他們想必猜到妹妹有可能拿到了那張紙條,看到他要來滬城當然不願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送他歸西。
他這次帶的三個手下為了保護他無一生還,若非火車上有軍隊的人,隻怕他也活不下來。
為保護他而死的兄弟,他卻連為他們收屍都不能,付安不由眼神暗了暗。
聽到他的分析,楚瀾生覺得有理,也覺得這件事刻不容緩,當即聯係了和二月幫關係最好的白虎幫老大,告訴他最近水上有異動,提醒他讓兄弟們注意著點。
白虎幫是碼頭的龍頭老大,無論租界還是華界,你要是從水上運送的貨,都要過他們的手,幫那兄弟也在水上乾過架,在這方麵很有經驗。
然後他又親自出門,想去拜訪行政廳廳長,不是說換了好大一箱金子嗎?他倒要去問問,換金子到底是為了啥!
戴上帽子走到門口,他才想起來似的回頭:“一起嗎?”
付安沒有說話,人卻走到他身邊站定,顯然已經給出了答案。
楚瀾生聳聳肩,似是對他裝模作樣很是無奈,帶著他開車往行政廳駛去。
行政廳可比巡捕房氣派多了,付安雖然見多識廣,但租界沒來過幾回,就算來了也看不上那些裝模作樣的列強官員,自然沒見過行政廳的樣子,忍不住就多打量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