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手裡拿著一份報紙,上麵記錄著滬城港的對峙,文章裡還帶著照片,應該是哪個膽大的記者去港口拍的。
照片中米**艦占了一大半的位置,看起來巍峨高大,充滿了壓迫感,它的對麵,一艘小船上站著兩個背影,模糊不清隻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但付疏有種直覺,那就是她的哥哥。
付家人是不會臨陣脫逃的,就算軍隊窩在據點裡不吭聲不冒頭,她的哥哥也絕不會有樣學樣無所作為。
拿著那張報紙,不知怎的,她就覺得驕傲。
日頭漸漸落了,整整一天時間,米國海軍都沒有露麵,大家從最開始的焦灼不安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警戒也開始鬆懈起來。
藍聽辰來找付疏,說是有位同學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付疏覺得有些好笑,懷順和懷安這麼點距離,竟然也能水土不服。
但她還是去了,這時候生病可不是什麼好事,萬一真打起來,小病都會要了他的命。
當然,她是不希望打起來的,誰都不希望。
付疏去給軍校生看病,簡單看了看就知道他不是水土不服,應該是吃錯東西了,至於是藥還是其他的什麼就不得而知。
她背過身,想要給他拿藥,猛地就脊背一涼。
不明顯地破風聲響起,她拿起醫藥箱回首一擋,正好擋住了對方的手刀。
付疏眼神一厲,狠狠將藥箱砸到他身上:“你想乾什麼?”
她記得這個軍校生,名叫馮陽,在炎華軍校已經讀了兩年,今年年末就能畢業。
這個馮陽平時成績一般,長相也不出挑,屬於泯然眾人的那一類型,沒想到,偷襲的手法倒挺伶俐。
“乾什麼?付大帥的妹妹,應該比譚銃那老東西值錢吧!”馮陽陰測測地笑了。
聽到老師的名字,付疏下意識盯緊了他,試探道:“譚銃?他不是之前的校醫嗎,你把她怎麼了?”
“他都死了,付醫生還問這種問題,不覺得太蠢了嗎?”馮陽諷刺一笑。
“你殺的?”付疏語氣未變,眼神卻冷了下來:“你殺了譚銃?”
馮陽嗤笑:“當然不是,那老東西還用不著我出手!隻有付醫生這種身份的,才值得我暴露。”
話音還未落,他猛然飛撲而來,付疏本能地閃躲回擊,竟然絲毫不落得下風。
“付大師的妹妹,果然不好對付。”馮陽咬咬牙,再磨蹭一會兒其他人就要進來了,不能再等了。
他從腰間掏出準備好的麻醉槍,舉起來就要朝付疏射去,突然砰的一聲,他右手腕開出血花,登時就握不住槍了。
付疏借機一腳將他踢倒在地,拿繩子捆了起來。
她朝子彈飛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許星林那張年輕的臉。
付疏挑眉,沒想到這位許二少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竟然還是個神槍手,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還能將馮陽的手腕射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