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了付家小姐的身份和選秀資格躲過叛徒追殺,相當於欠付家小姐一條命,如今幫她手刃仇人,剛好還清。
果然,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世間所有的事都有跡可循。
她麵上依舊帶笑,眼睛卻冷冽下來:“想必太後娘娘也猜到了,查出你和楚湘柔合謀毒害我的人,是我,設計雲陽生病汪芷檸詐死,讓你成為妖邪之物淪落至此的人,也是我。”
什麼,汪芷檸竟然沒死?
袁榮珍再一次瞳孔地震,她不相信,有人竟然能不著痕跡地把人從皇宮送走。
“很驚訝吧?”付疏淡然地勾了勾唇,看了眼明真:“我,或者說我們在皇宮裡有些人脈,想要設計一場離奇的失火,並不是一件難事。難的是,這場失火不僅要讓汪芷檸悄聲無息地離宮,還要將你和楚湘柔都算計進去,這可花費了我很多心思呢。”
袁榮珍的神色已經從震驚變得癲狂,她悔不當初,如果早能猜到這都是付疏的陰謀,如果早知道她不是那人的孫女,如果能看破那天的連環計……一切都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付疏其實並不恨她,畢竟除了最初那幾天毒藥折磨外,太後根本沒對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雖然那毒藥也是無妄之災。
她也並不享受殺戮和折磨人,所以最終隻是背過身,淡淡說了句:“你現在應該很想將這一切告訴鐘離鈞,換回你高高在上的太後身份吧?很遺憾,你沒有機會了,你也不配有機會。”
說罷,她微微抬手,黑衣人上前,一刀結果了袁榮珍的性命。
走之前,付疏將一塊令牌扔在屋子角落,再沒回頭看一眼。
夜還很長,事情也才進行到一半。
幾人回到安國寺,這次沒有刻意隱藏行跡,而是穿著一身一看就絕非善類的夜行衣,大張旗鼓地從房頂躍進寺內,衝進本來該是付疏住的地方,故意弄出聲響,讓人發現。
彼時付疏脫下夜行衣,拿刀劃傷自己的胳膊,大聲呼喊著救命。
很快,寺中的燈火亮起,一群武僧衝進來,將付疏和兩個丫鬟護在身後,並把明真四人包圍得嚴嚴實實。
明真四人一邊戰一邊退,隨後故作不敵,身上“不經意”地掉下塊令牌後轉身離去。
桃桃明明親眼看見付疏動手,卻仍哭得眼淚鼻涕糊在一起,抱著她大喊:“小姐,小姐,你還好嗎?”
這如果是演戲的話,付疏必須要給她點個讚,簡直太真實了!
寺中僧人很快從山下請來大夫給她包紮醫治,大夫一看到這樣深的傷口直搖頭:“傷口這樣深,愈合起來怕是要慢嘍,不留疤是不可能的了。”
“留疤?”桃桃哭得快昏過去了,卻還不忘拉著大夫的手:“大夫你想想辦法啊!我家小姐這麼漂亮嗚嗚嗚,身上怎麼能留疤呢?”
雖然說得是事實,但這麼誇自家小姐真的好嗎?僧人們都是一臉尷尬,大夫也莫名無語。
好半天老大夫才搖搖頭:“大羅神仙來了也沒辦法啊,這傷口太深了!”
桃桃還要說什麼,卻被付疏打斷道:“能撿一條命就不錯了,留不留疤有什麼要緊的,彆哭了啊。”
“是啊是啊,還是這位小姐想得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缺德,下如此狠手!”老大夫感歎道。
一個小僧人撿到了黑衣人掉落的令牌,遞給住持:“師父,這個,我看那黑衣人身上掉下來的。”
住持接過令牌,眯著眼睛翻來覆去地看:“這……好像在哪兒見過。”
“想不起來就彆想了,交於大理寺吧,那些人想要我的命,絕不能輕饒。”付疏鎮定道。
主持點點頭:“既然施主這麼說了,那便交與大理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