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點點頭:“對啊。”
“對?哪裡對?”楚雲驍挑眉,表情極其不悅:“為什麼他會知道你的身份,你告訴他,難道就不怕他是壞人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跟聯盟基地告密怎麼辦?”
其實他最想問的是“為什麼你寧願告訴連澄也不告訴我?”但他知道自己沒資格這麼問,所以就用其他問題來旁敲側擊。
付疏也很無奈,又不是她主動告訴連澄的,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希望誰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但奈何連澄是天賦異能者,他能看見未來的走向,也能看見她會在什麼時候用什麼異能,那麼多異能集於一身,盲猜也猜出她的身份了,根本不是她想藏就能藏得住的。
當然,她不會把連澄的秘密暴露出去,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放心吧,連澄不會出賣我的。”
畢竟他們兩個都知道彼此的秘密。
然而楚雲驍卻不明白她的意思,滿腦袋都是:放心?放心什麼?
放心付疏信任連澄超過自己?放心自己為了付疏的身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而連澄卻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每天都能睡安穩覺?
他感覺自己是個氣球,要氣炸了!
強壓住暴怒的情緒,他像個老媽子似的苦口婆心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連澄看起來單純,但你也不能保證他心裡也一樣,就算你能保證他現在心裡沒有其他想法,也不能保證他永遠都是這樣。”
付疏就是再遲鈍也看出他似乎不大高興,連忙認同地點點頭:“你說得沒錯。”
“既然我說得沒錯,那就聽我的,把他們一家送到瓦爾納星球,那裡雖然環境差了些,但我每個月都會派人給他們送物資過去,絕對不會讓他們比在衛星城過得差。”楚雲驍沉思片刻,正色道。
瓦爾納星球是聯盟基地裡最偏遠的星球之一,那裡天氣惡劣資源貧瘠,能在上麵生活的,要麼是在逃的重刑犯不敢回來,要麼就是窮得幾乎餓死的人,但凡有一線生機,正常人都不會主動去那裡。
聽到這個想法,付疏不由皺起了眉頭,就算不用問連澄的意思,她也知道那樣的生活不是連澄喜歡的。
連澄和她一樣,喜歡自由安逸,而不是被人驅逐到陌生的地方,再像個犯人一樣被監視起來。
她搖頭否定了這個建議:“這樣不好,我們沒權利因為自己的原因去決定彆人的生活,就算連澄不值得信任,我也不會這樣做,但幸好,我認為他值得我相信。”
“你不要太天真了,人類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楚雲驍皺緊眉頭:“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他們會為一己私欲出賣朋友出賣親人甚至出賣自己,你才來人類社會多久,人性的惡是沒有底線的。”
對於這個,付疏這個經曆過無數世界和人生的人最有發言權,隻可惜,她不能言明。
人性本惡還是人性本善其實都無關緊要,每個圈子每個世界都有好人和壞人,當一個人的道德原則能克製他的**時,他就是善的,反之就是惡。
軍人作為在戰鬥一線的工種,很容易接觸到人性的惡的,因為他們麵臨的是最嚴峻危險的形勢,生活但全部意義就是戰鬥。楚雲驍雖然被下派到地球當督軍,但他也曾是一線士兵,成為督軍後也會到處執行任務,所以他的行為模式就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這無法挑剔。
付疏雖然不認同,卻也不會妄加指責,隻是認真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尊重我的決定,我會來這裡的前提,是我不會乾擾危害到任何人的生活,但如果有普通民眾因為我的存在而受到不好的影響,那我寧願回到我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