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黑暗料理-無罪13(2 / 2)

快穿之炮灰不傷悲 遊7 11472 字 10個月前

陳柯臉上表情未變,完全是一個專業醫生的模樣。

他表情嚴肅認真,手裡的動作熟練得像是做了千百遍。

旁邊的托盤上,小白鼠的內臟被一個個的陸續呈上,泛著新鮮的顏色,直到最後一個心臟被摘下,它才結束掉自己悲慘的一生。

睜大的眼睛裡竟然有解脫之意。

經曆了一場活體解刨,陳柯的手上竟然一絲血跡都沒有沾到。

思如驚歎,厲害呀。

陳柯收拾乾淨工作台,手機正好響了。

是送外賣的到了。

陳柯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出地下室。

思如回頭看了眼那排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子,福爾馬林泡著的東西真是什麼都有呀。

陳柯在彆墅待了一天就走了。

這裡還是太遠了,上班太不方便,他在市區還有一套公寓。

跟彆墅沒什麼差彆,隻是多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才剛到家,手機就響了,是他母親打過來的,說七月半要到了,讓他彆忘了給家裡的祖先們燒紙。

陳柯淡淡的應了,掛掉電話,彎起唇冷冷的笑了。

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霓虹閃耀,竟然感覺到孤單了。

嗬。

真是可笑。

孤單這種東西,不是他生活的常態嗎,早就已經習慣了呀。

仰著頭把杯裡的紅色液體一飲而儘。

罵了聲垃圾,便進屋睡覺去了。

理所當然得沒有睡好。

還做了個夢。

夢裡,他又回到了十七歲的那個冬天。

更冷。

北風呼呼的吹,闊葉樹上的葉子都掉光了,隻剩下乾枯的樹枝無力的指向天空。

走在路上,那風刮得人的臉跟刀割似的,生疼生疼的。

這麼冷的天,他還穿著秋天的衣服,不管裹得多緊,還是覺得冷。

太冷了,那種寒像是侵入到了骨頭裡,冷得他連握筆寫字都在發抖。

嗬,這樣下去根本就沒有辦法學習了。

陳柯想了很久,終於決定要回家拿衣服。

那個家,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

回去乾什麼。

被忽視嗎?

特意選了個他們都不會在的時候,眼不見為淨,誰都一樣,到家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

他打開門。

屋裡靜悄悄的,也沒有聽到保姆哄孩子的聲音,他也沒多想,走到自己的房間裡,把冬天要穿的都裝了進去,衣服,褲子,圍巾,手套,很多東西。

提著包準備離開的時候,環視了一下,皺起眉頭,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這個家,到處堆放著嬰兒車和小孩兒的玩具,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惡心呢。

還有陽台上掛著的小衣服小被子小圍兜。

越想越煩,他放下手裡的包,大步走到嬰兒房裡。

小床上,一個白嫩可愛的小嬰兒正睡得香甜,嘴裡還在吐著泡泡,胖乎乎的小手握成個拳頭。

他站在床邊,盯著嬰兒,良久,突然笑了。

“嗬,真是幸福呀,他們都很疼愛你呢,眼裡都沒有我了呢。”

“不過,你這麼可愛,哥哥也很喜歡你呀。”

聲音特彆的溫柔。

他伸出手指,在嬰兒白嫩紅潤的臉上戳了戳,馬上收回手,使勁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像是碰到了什麼臟東西,臉上也露出厭惡的表情。

目光冷冷的看著床上的嬰兒,隨即笑了。

笑得十分溫柔,“天這麼冷,要是著涼就不好了,你這麼小,會生病的,不如哥哥幫你拉拉被子吧,恩,不用感謝哥哥,就當是你搶走他們的愛,哥哥給的謝禮吧。”

說著,伸出手把蓋在嬰兒身上的小被子往上提了提,直接蓋住了嬰兒的臉。

“哥哥再幫你掖一掖被角,免得透風。”

做完這一切。

他冷冷看著嬰兒床上已經被蓋的密不透風的一團,轉身就走了。

不意外的,當天晚上他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電話裡,女人哭泣著對他說,弟弟沒有了。

他:……

佯裝著驚訝,說怎麼會這樣。

電話對麵的女人看不到他臉上的笑容有多燦爛,如果不是還在聽電話,他早就哼起了歌。

皺著眉頭。

有什麼可哭的,不就是個小奶娃,他還沒死呢。

真是煩躁。

然而他還是回去了。

為毛。

做了這麼多,當然想要看看那兩個人是什麼表情了。

跟班主任請了假,一打開門,就聽到屋子裡傳來的女人壓抑沉痛的哭聲。

恩,這真是世界上最好聽的天籟呢。

他如是想到。

陳柯從夢裡醒過來,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呀,沾滿了罪惡,但還是如此的乾淨好看呢。

弟弟死了。

但陳柯並不承認是自己乾的,嗬,他什麼都沒做,隻是當哥哥的擔心弟弟著涼,給他蓋了下被子而已。

這事也沒什麼可查的。

小孩子因為意外死掉真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令陳柯感到氣憤的是,那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他回家把冬天的衣服帶走了。

因為小兒子的死去,所以對任何事都不再關心了嗎?

一年後,兩個人還是離了婚。

那一年,陳柯考上了醫科大,那一年,陳柯已經十八歲。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見過麵,隻是會定時的往他的卡裡打錢。

陳柯也不關心。

無所謂。

他所有的期待在弟弟出生後就成了絕望。

陳柯點了支煙,站在窗前,光潔的玻璃上映出一個清雋的眉宇間帶著點疲憊的臉。

輕輕的吐出一個煙圈,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了,朦朧中,陳柯好像看到了一個身著紅裙的美貌女子一閃而過。

他勾唇笑了笑。

揉了揉眉心,最近一直在加班,也沒時間去找女人,都出現幻覺了。

對於這種身體直接的提示,陳柯還是很遵從的。

工作是做不完的,但生活還要繼續。

轉身,繼續上床睡覺。

思如飄在外麵,麵無表情,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床上的人。

良久,隻見她勾起嘴唇,身影慢慢隱去。

還很忙呢。

聽說最後一個人也在這個城市呢。

畢竟當初就是四個人中最冷靜聰慧的,真想快點見到他呢。

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報仇這種事,還是要慢慢來,一步一個腳印。

做任務這要腳踏實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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