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她要是敢離,老子就跟她斷絕父女關係。”很氣。
掛掉電話嘴裡還不停的罵著逆女,李母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忙問道,“老頭子,到底出啥事了,什麼離不離的呀?”
心裡有個不好的猜測。
果不其然就見李父一臉憤怒的說道,“那死丫頭,居然跟王林說要離婚,剛才還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才多久,就收拾行李從家裡跑出來了。也不看看她都幾十歲了,王茂都十五了,一把年紀還這麼任性,離婚了能得什麼好處。老子一輩子光明磊落,真是丟死人了。”
離婚?
李母睜大眼睛,“珍丫頭莫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吧,真要離了,孩子怎麼辦?王林才四十歲,肯定還得再找,豈不是辛苦養大的娃就白送給彆人了?不行,我得好好說說她。”
真是糊塗。
女人到了這般年紀離婚還能找著個什麼好的,多半是喪偶的老頭兒,而且肯定是去當後媽的。誰都知道這後媽難當。
有親生的兒子不養卻要去養彆人的,王茂絕對會恨上她的。
再說了,彆人就領情?
彆到時候一顆真心付諸東流,鬨得裡外不是人,人財兩空。
殊不知夫妻還是原配的好。
李父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怒不可遏,“我看她就是想氣死老子!”
轉頭看著李母,眼神凶惡,“你也是,當初說什麼娃娃大了,打起來不好看,傷麵子。看看,看看,好好的日子不過儘鬨些事出來丟人現眼,依我看就是小時候打少了。”
得狠揍。
把反骨揍正了,打痛了,知道怕了,就不會成天沒事找事了。
遷怒。
李母很無語,她不說那話行嗎?隻因為是個丫頭,珍兒從小就沒少挨打,老頭子一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掄起巴掌就往她臉上呼去了,一點預兆都沒有,他還蠻不講理罵罵咧咧說珍兒是個沒眼色的,見他不高興還儘往跟前湊。
該遭。
欠揍。
三天兩頭都在挨打,珍兒(zhen'r)的臉上常常是青紫紅腫的,嚴重的時候嘴角都被打裂了,打得最厲害那次還驚動了村上,木棍斷成兩截,珍兒全身是傷的躲在四方桌下無論外麵怎麼勸怎麼哄都不肯出來,最後還是把桌子抬走,她死死的抓著桌腿,哭得聲嘶力竭,一張小臉上滿是驚恐,特彆是被老頭子一瞪,當即就嚇得尿了褲子。
女兒再討嫌,那也是她生的,她總不能看著女兒被活活打死吧。
殺人,是犯法的。
她一個啥都不會的女人家是養不活兒子,除非改嫁找人養。
可誰願意幫人養兒子。
李母沒把他的遷怒放在心上,早就習慣了李父的壞脾氣了。
“王林說珍兒離家出走了?是不是回咱這裡來了?”問道。
畢竟除了娘家,她還有什麼去處呢?
“那不行。”
李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兒媳婦張蘭從外麵進來,她穿著一身棉綢的紅底黑花的衣服,露出兩條白生生鬆垮垮的大膀子,手裡捏著幾個青黃不一的野枇杷邊吃邊走進來。
“這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可沒聽說過離了婚的小姑子再回娘家住的道理。咱家房子就那幾間,根本沒空餘的。再者說了,過幾年老大老二都長大了要娶媳婦,被彆人知道家裡還有個離婚的姑姑,讓未來的親家怎麼想。”
而且,說出去還丟臉。
這麼大年紀了離婚,指不定要被外麵的長舌婦傳出什麼來的。
嗤笑一聲,“老大馬上要考大學,她這一回來萬一壞了咱家的風水怎麼辦?擋了我兒子的前途,她負得起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