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呆了,思如一臉冰冷,“打的就是你這個寡情薄義唯利是圖目無長輩的東西!”
垃圾。
她眼睛通紅,麵目凶狠,頭發淩亂,狀若瘋癲。
薑梅咬著嘴唇哭著跑了。
薑蘭眼裡閃過掙紮,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講真。
坐享其成,可以。但要她親口對老母親說為了錢放棄治療,確實張不開口,做不到。
她弟還活著呀。
思如喘著氣大罵薑梅是沒心肝的白眼狼。
薑梅很委屈。
她做錯什麼了。
趙幺妹家,薑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扯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巾:“幺姨,我也是為我媽好,她咋就不明白?醫生都說小海沒救了,繼續留在醫院結局也不會改變的,還燒錢。”
“她居然打我。”
說到這,薑梅又嚶嚶嚶的哭起來,臉好痛。
肯定都腫了。
趙幺妹很無語,換作是她,才隻打這一下?
打死吖沒良心的混賬!
就勸:“那是你親弟弟,能多活一天是一天,這人死了呀,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錢能比命重要?”
“你媽也是太難過才打你的,你彆怪她。”
……
薑梅去休息了。
趙幺妹在外麵給思如打電話,隻是是王貴根接的,她慣例問了問薑海的情況,才說到薑梅的事。
幫她開脫嘛。
王貴根沉默著聽完,歎氣:“我知道她的意思,可太堵心。小海看病吃藥也沒花她一分錢,守夜照顧也是我們兩個老的,退一萬步講,就算錢花光了,房子也賣了,小海也……我倆還有養老金,用不著她一個嫁出去的操心。”
是實話。
再說薑梅的情況,帶娃二婚,本就不容易。
趙幺妹又勸了他幾句。
“大姐呢?”
王貴根看著趴在玻璃上的思如,一臉心疼,“她還是守著小海,一步都不肯離開,從昨晚到現在,一口飯沒吃,這身體咋受得了——”
趙幺妹剛想勸,就聽他繼續說道:“好在剛才罵了小梅一頓,嚷著口渴,喝了半壺水。”
歎氣。
“唉,我估摸著小海這次夠嗆,醫生都下病危通知書了,剛才還喊我去了趟辦公室,說現在肺上的高熱還沒降,如果再降不了,就……唉,雖說這樣,但總不能真的拔管,把小海接回家,家裡沒醫生,才是放棄他。”
搖頭:“他該多傷心。”
重症監護室裡沒有病菌,又有各種儀器監控著,反正,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要說花錢……
忍不住麵露苦笑,兒子死了,留再多錢有什麼用。
老太婆說不定要跟著去。
掛掉電話,趙幺妹心情很沉重,換了是她,也會做一樣的決定。錢,能有親人重要嗎?
薑梅太過分了。
醫院裡有思如跟王貴根守著,薑蘭跟薑玉把行李提到租住屋,順便去了趟趙幺妹家。
被問起的時候,很尷尬。
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幾個大嘴巴,又疼又燙。
“是……大姐說小弟治不好,沒必要浪費錢……”
不如回家。
聽說死在外麵的人是孤魂野鬼,進不了家門。
薑玉小聲道。
薑蘭瞪了她一眼,補充道:“大姐是怕花了錢也沒能保住小弟的命,不如多留點錢養老。”
是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