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雅兒看著遠處款款而來的那張豔絕人寰的臉麵時,一開始臉上還微微笑著,直到視線落到那火熱的身段上,心頭卻是立馬跳了一跳。
這是她第三次見到這位柳姑娘,初見驚為天人,再見依然令人側目,而這日……則令她心頭微微一震,美人她見過不少,能震住她眼球的幾乎沒有,這是第一個,而且是一次塞過一次的震撼,這日的柳姑娘,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隻覺得與前日有許大變化,具體哪裡卻又說不上來。
許是從來習慣旁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第一次眾人的焦點不在她的身上,這樣的感覺倒是少見,又見大家神色意味深長,紛紛將這人同她暗自比較了起來,不由無奈搖了搖頭。
這時,就連遠處戲台下的沈老夫人也一時微微眯著眼朝著那抹妖豔之姿看了去,遠遠地,隻指著遠處那抹搖曳生姿的倩影道:“那是柳家那個?”
話一落,便見一旁的婢女晴芳道:“回老夫人,正是沁芳院的那位柳姑娘,身旁的是同一個院裡的姚姑娘。”
沈老夫人眯著眼看著將人看了許久,良久,隻緩緩道:“才幾日不見,竟又招眼了許多。”
心中則喃喃稱奇,竟讓人在人群中一眼獨見了她,連雅兒都被靠邊站了去。
晴芳想了想,道:“聽說柳姑娘前幾日又病了幾日,許是這日精神頭又見好了。”
沈老夫聞言半眯起了眼,將人遠遠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又從腳到頭的細看了一遭,方喃喃道:“這病倒是生的離奇。”
話說,老夫人這邊作何目光作何點評暫且不表,這時柳鶯鶯已來到了亭子外,落落大方的跟大家福身打了招呼,一入內,才見八寶亭的石桌中央,擺著個編製手籃,籃子裡擺放了一籃子桑葉,幾十條肥嘟嘟的蠶寶寶們正在籃子裡一邊歪歪扭扭扭動著,一邊吭哧吭哧的啃食桑葉。
得,沈月靈竟將她養的那些蠶寶寶們帶到宴上來顯擺了。
原來,簇擁在亭子裡的這些姑娘們正在好奇賞玩著沈月靈的蠶寶寶。
柳鶯鶯一晃病了七八日功夫,七八日功夫沒能看到這些蠶寶們,不想一晃竟這麼大了,隻見肥嘟嘟的一條,又胖又軟,大的竟有小拇指長短,奶白奶白一條,看著胖乎可愛。
“鶯姐姐,你看,長這麼大了,想不到罷,這些日子它們胃口大增,每日兩籃子桑葉早已不夠它們食了,一日一個模樣,幾日便長這麼大了,方才堂姐和表姐還誇我養得好來著。”
沈月靈喜滋滋的衝著柳鶯鶯展示她的勞動成果。
沈家幾位姑娘們雖驚歎於柳鶯鶯的美貌,卻也並非沒有見過世麵之人,早在柳鶯鶯邁入亭子裡的那一刻,眾人早已紛紛矜貴的收回了目光,甭管內心如何驚歎或者發酸,麵上均是不顯。
在沈月靈直接捏起其中一條最胖最肥的一條蠶寶遞送到柳鶯鶯眼前顯擺的那一刻,隻見一旁得沈月驪立馬跳起來,道:“咦,快扔回去,快扔回去,太惡心了,光溜溜滑膩膩的,我最怕這些滑膩膩又會蠕動的動物了,惡心死認了。”
沈月驪一臉嫌棄,舉著團扇連連推搡沈月靈的胳膊。
卻見沈月靈笑嘻嘻的舉著蠶寶作勢朝著沈月驪臉上一扔,瞬間嚇得沈月驪捂臉尖叫躲避,嘴裡喊著“要命,快拿走”,一時逗得沈月靈哈哈大笑了起來,道:“瞧把你給嚇的。”
打鬨間,隻見坐在最裡側的鄭雪蘊笑著緩緩起了身,看了柳鶯鶯一眼,衝著沈月澶和宓雅兒道:“這位姑娘是——”
說話間,雙眼直直的落在了柳鶯鶯臉上,好奇的看著。
沈月澶正要開口,卻見沈月曦笑著先一步開了口道:“雪蘊姐姐,這位是新來的柳姐姐,這樣標致的人,雪蘊姐姐可有見過?”
沈月曦笑盈盈說著,端得一副可愛憨趣。
話一落,便見方才受到驚嚇的沈月驪忍不住接話道:“聽說柳姑娘前幾日又病了,隻不知柳姑娘這究竟生的什麼病,旁人生病都是弱柳扶風,一副病怏怏的無力模樣,怎麼柳姑娘這病卻是越病越美,越病越是春光滿麵,容光煥發,連我瞧了都想跟著大病一場了。”
“還是柳姑娘這病莫不是有什麼蹊蹺不成?”
沈月驪似笑非笑著,說話間,拿帕子輕輕捂了捂嘴,眼睛卻掃向了眾人,盈盈笑著,分明陰陽怪氣著,彆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