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老夫人還特意打發人給她送了驅寒湯,並不少珍貴補品來。
姚玉蘭道:“應當並不多少大礙,許是感染了風寒罷了。”
說話間,朝著柳鶯鶯眨了眨眼道:“不然,大姑娘和表姑娘定然會到沁芳院登門拜謝的。”
姚玉蘭略微打趣地說著。
柳鶯鶯一聽,一陣莞爾,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哪還能勞大姑娘和表姑娘登門拜訪,那便是折煞我了。”
說話間,二人已緩緩來到了桃園,經過一座彎彎拱橋,二人相繼踏上了那座嶙峋山石。
走到山石上時,便見姚玉蘭忽而朝著山石周遭四下探了探,柳鶯鶯見姚玉蘭順著蜿蜒山石,忽而朝著密道入口方向窺探了一眼,不知為何,心忽而突突跳了兩下,下一刻,便見柳鶯鶯驟然開口問道:“對了,姐姐可知……沈六公子——”
柳鶯鶯似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問著。
果然,柳鶯鶯這個發問讓姚玉蘭有些意外,卻也立馬收回了投向假山深處的視線,一時看向柳鶯鶯道:“四房近來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靜,沒聽到哪些傳聞動向,不過——”
說話間,隻見姚玉蘭朝著柳鶯鶯臉上看了一眼道:“不過,想來對那白姑娘是非娶既納了。”
柳鶯鶯有些驚訝道:“納?”
繼而驚詫道:“那白家姐妹不是四太太的侄女麼,雖說門第差了些,可到底親戚一場,難道不是……娶麼?”
柳鶯鶯暗自吃驚。
卻見姚玉蘭笑著搖了搖頭道:“妹妹來的時日尚短,卻不知那白家姐妹是四太太的侄女不假,卻也不過是繼妹之女,而且那個繼妹還是繼母那邊帶過來的,雖說是姐妹,實則並無任何血親。”
姚玉蘭如實說著,頓了頓,又道:“四房雖不顯赫,可六公子到底文采斐然,他日必有建樹,四太太必然不會放任將白姑娘娶進門來誤了六公子前程的,抬作一房良妾,擺上一桌席麵怕是白姑娘的最終歸宿吧。”
姚玉蘭悠悠說著,說罷,忽又緩緩道:“相信白姑娘對這一切……心裡亦是有底的。”
姚玉蘭彆有深意的說著。
柳鶯鶯聽了卻暗自吃驚。
仿佛一語雙關來。
沒想到那白家雙生姐妹花竟是四太太繼妹之女,難怪沈月驪包括沈月曦等人對那對姐妹花都隱隱瞧不上眼,也沒想到,連白鶯兒那樣的竟都不過隻能為妾而已。
她的身份地位比白家姐妹高不了多少,還少了這樣一層親戚關係,如今看來,她與沈六公子的姻緣若能成,怕是最多也不過這樣而已了。
柳鶯鶯一時心頭略微複雜。
沒想到,那白鶯兒明知為妾,卻也願意一頭紮了進去。
看到白鶯兒如此,仿佛看到了一張銅鏡擺在了自己眼前,柳鶯鶯透過銅鏡看到了自己的境遇來。
柳鶯鶯一時心頭微涼。
這時,二人已來到了玉清院西院的桑樹林。
去時,卻見玉清院正在大興土木,桑樹林隔壁的那片櫻樹林竟在幾夜之間被拔了一乾二淨,成了一片偌大的空地來。
看著隔壁空空如也的空地,柳鶯鶯隻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番暴殄天物來。
五月櫻桃便要成熟了。
前幾日柳鶯鶯前來采摘桑葉時見那片櫻桃林已結滿了淡粉色的櫻桃果子來,不過半月便能熟透了。
上回來時,柳鶯鶯還想著待櫻桃熟透後采摘一些櫻桃回去做果醬吃,卻未料今兒個一見整個傻了眼了,那麼大的一片櫻桃林竟一棵也不剩下了。
簡直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啊!
柳鶯鶯心中不斷吐槽著,與姚玉蘭一道緩緩采摘起了桑葉來,摘到一半時,忽而聞到一道淡淡的茶香自前院飄了來,柳鶯鶯神色微怔,遠遠地聞著,似一抹茉莉花茶香。
正遲疑間,這時,忽見前方牆院中一抹黑影緩緩踏來,不過片刻功夫,便見吳庸緩緩而來,卻是衝著姚玉蘭道:“姚姑娘,姚公子在書房泡茶,少主請姚姑娘過去飲茶。”
姚玉蘭聞言,頓時一臉難以置信,良久良久,強忍驚喜,道:“兄長也在?”
吳庸淡淡點頭。
姚玉蘭立馬看向柳鶯鶯道:“柳妹妹隨我一道去罷。”又道:“兄長泡的茶一絕。”
說話間,飛快看了吳庸一眼,仿佛在問:可以麼?
便見那吳庸裝作與柳鶯鶯不熟似的,隻眼觀鼻鼻觀心的看了柳鶯鶯一眼,不多時,衝著柳鶯鶯淡淡點頭道:“來者是客,柳姑娘……請!”
柳鶯鶯險些沒能忍住翻出個白眼來:誰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