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156 禮完了。(1 / 2)

表妹柔弱 姀錫 8756 字 9個月前

柳鶯鶯的話成功阻攔了眾人腳步。

大家紛紛轉過身再度看了過來。

便見柳鶯鶯仍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她原來的位置, 雙手置於腹前,目光卻緊緊盯著姚玉蘭的背影,一字一句道:“不知姚姑娘今日為何要這般煞費苦心的汙蔑於我, 今日之舉,究竟是想讓我名聲大毀, 還是想要置我於死地?”

柳鶯鶯忽而直接這般語出驚人的平鋪直述著。

說這話時, 隻見柳鶯鶯神色淡然,語氣不急不緩, 臉上並沒有任何猙獰激動討伐之色,神色淡然得似在跟人閒聊說話似的。

卻在這一瞬間,一石驚起了千層浪來。

大家沒想到,她竟在這般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 這是直接撕起了姚玉蘭來?

一瞬間,整個廊下的緊張氣氛直逼方才柳鶯鶯和紅拂姑娘二人的麵麵對峙時, 甚至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眾人視線再度隨著柳鶯鶯的視線齊刷刷落到了姚玉蘭身上。

就連遠處沈琅見此畫麵, 似也來了興致,隻將手中的茶碗朝著一旁的案桌上一擱, 隨即緩緩站起了身來, 好整以暇地欣賞著眼前這場大戲來。

目光落在遠處那道一本正經的身姿上, 隻與昔日大膽調戲他的那副狡黠模樣相去甚遠。

沈琅嘴角略勾了勾。

或許在場這麼多人裡,也隻有他窺探得了幾分,那副故作本分的臉麵下, 究竟藏著怎樣一副睚眥必報的脾氣來?

他就說, 但凡拿出半分對待他的無情無義來, 哪會有今日這受氣一幕?

話說姚玉蘭雖在沈家多年,卻因身份地位等原因並不惹人注意,眼下, 竟成為踏入沈家整整四年來,她最受矚目的時刻,隻見全府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她一人身上。

然而,姚玉蘭眼下哪有功夫消受這些矚目的目光,隻見她的臉色一瞬間大變,變得一臉蒼白菜色,一臉懵懂懵然的看向柳鶯鶯道:“我……我不知妹妹此話何意?”

姚玉蘭裝糊塗應對著。

心中亦是被柳鶯鶯這突如其來的發難打得措手不及。

柳鶯鶯來沈家這幾月看著和和睦睦,不像是刨根究底之人,她沒想到今日謀算竟百密一疏,更沒想到她竟不顧臉麵當眾跟她撕破臉來。

姚玉蘭神色一愣時,蒼白的臉麵下飛快盤算著應對之策。

卻見那柳鶯鶯壓根沒功夫跟她饒彎子,隻開門見山,直接挑明道:“今日若沒有紅拂姑娘恰巧路過作證,我柳鶯鶯頭上這頂妓、女的帽子怕是無論如何也摘不乾淨了罷?”

柳鶯鶯冷冷說著,話一落,還壓根不待姚玉蘭回應,便見柳鶯鶯很快將視線一掃,落在了她身側那道黑胖粗獷的婢女荷花身上,冷笑一聲道:“此人,姚姑娘千裡迢迢從元陵城找來,費了不少心思罷?”

姚玉蘭一愣,片刻後,裝作才剛緩過神來,立馬義正言辭,一臉目瞪口呆道:“妹妹此話何意?妹妹怎會做如此設想?妹妹的意思莫不是是說今日這些巧合皆是拜我故意所賜?”

說著,姚玉蘭頓時一臉激動道:“實在是冤枉啊,妹妹當知,在沈家借住這些年來我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清遠城都從未曾出過,又從哪裡得知柳妹妹竟會與江南第一名妓紅拂姑娘生得同一張臉呢?妹妹未免也太過高看我!”

又道:“何況,我與妹妹相識不過數月,往日無冤枉近日無仇,作甚這般費儘心機構陷妹妹。“

說著,隻忽而一把抬手撫向自己胸口的傷口,一臉苦笑道:“不過是兄長念及我近來受傷,又想著婚事……婚事將近,便想著從老家采買兩個可心的婢子照拂於我,哪想到會惹出這麼些事端來,妹妹,你萬萬莫要誤會我了,今日之事,不過是不過一場巧合罷了,我也懊惱死了。”

姚玉蘭拿傷勢示弱著。

一連番話語倒是合情合理,見諸多看客同情又理解。

最終,雙眼一紅,適當溢出兩條贏弱的淚花道,小心翼翼看向柳鶯鶯道:“我知今日之事險些連累妹妹名聲,妹妹生氣也是情有可原,妹妹若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我便在此向妹妹致歉便是——”

說著,一時朝著柳鶯鶯遙遙一拜,久久不起,而後,見柳鶯鶯依然麵無表情,未做回應,便又忽而咬咬牙,將心一橫,竟要朝著柳鶯鶯當場下跪致歉。

此舉一時驚得眾人連連瞪圓雙目,連連下意識地抬手去做攙扶,姚玉蘭被扶起後,當即一臉無措又無辜。

她處處示弱,竟倒是顯得毫無證據,無故討伐的柳鶯鶯無規無矩,得理不饒人了起來。

柳鶯鶯靜靜的看著她表演,麵色終於一點一點發冷,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柳鶯鶯被質問得啞口無言之際,忽見這時柳鶯鶯在所有人都沒有緩過神來之際,隻徑直走到荷花跟前,忽而一把死死拽住了她的粗壯的胳膊快速冷麵質問道:“聽說萬花樓的身契共有兩份,一份是賣身契,一份是當年賣身進去時,所有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哄騙著簽了一份五百兩的欠條,不知姚姑娘為你贖身時,可有將那張欠條一並贖回?若不曾贖回,那秦三娘這會兒怕是要拿著那張欠條到你家中去討債了。”

柳鶯鶯將荷花整個人拽了過來,將臉貼過去,臉對著臉,眼對著眼,死死盯著荷花一字一句快準狠質問著,壓根不給荷花任何反應的機會。

話一落,果然,便見荷花神色大驚,而後猛地搖頭道:“還有這事?“

說罷,立馬轉臉朝著姚玉蘭方向看去,一臉緊張著急問道:“姚姑娘,您當初可有將那張欠條一並替我贖——”

荷花一臉抓耳撓腮的問著。

話說到一半,對上姚玉蘭厲色的目光。

心直口快的荷花噌地一下緩過了神來,立馬著急忙慌的抬手一把死死捂住了嘴巴,將後頭的所有話語齊齊堵住了。

然而,晚了,她這話說不說完,都早已蓋棺定論了。

一時,所有清明的目光全部齊齊看向了姚玉蘭,便見這時的姚玉蘭臉色終究微微一白,往後踉蹌了半步。

蠢貨!

姚玉蘭被氣得一度死死閉上了眼來。

半晌,隻見姚玉蘭死咬橫牙,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將柳鶯鶯與沈大公子珠胎暗結的醜事和盤托出,與她徹底魚死網破,誰都彆想好過,然而看向遠處那道天神般的身影,終究不忍不舍冒這個險,更不甘就此成全他們二人。

最終,頹敗般身子一歪,無力栽倒在了翠翠懷中。

四周一瞬間再度陷入一片靜悄悄的死寂中。

大家紛紛驚詫不已,沒想到今日這場鬨劇不是偶然,竟是有人刻意編排的,而這場鬨劇的主人竟是名不見經傳的姚玉蘭?

大家瞠目結舌的同時,自是覺得氣憤不已。

所以,整個沈家人今兒個淪為了這個姚玉蘭替她鏟除禍端的棋子?

這對在場所有人來說,不見得是一件多麼樂見其成的事情,尤其對今日這場宴會的操辦人沈月澶來說。

就在沈月澶冷著臉麵將要質問姚玉蘭之際,卻見這時鄭雪蘊忽而突兀笑道:“柳鶯鶯對這萬花樓倒是知之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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