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嫣然受傷了,可沒傻。
她盯著那個大胡子男人看了一會,“你是誰?”
那大胡子男人一臉歉意,“我是過來看你的啊,沒想到你竟然路都不看就往馬路上衝。”他伸出手,一把抓住藍嫣然的手,“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他抓藍嫣然的手有些顫抖。
藍嫣然吃力的甩開了他的手,“你真厲害,撞了人就說是自己認識的,想脫罪啊?”
她這話就是說過病床旁邊的醫生與護士聽的。
那男人看著她,“我沒有!我聽我說,我是撞了你,可我把你送醫院來了,還報了警,又不是肇事逃逸,我不會被抓的。”
藍嫣然的眼神更冷了。
那大胡子男人還說道:“醫生說了,你腿被撞壞了,要好好養,可不能亂動。”
藍嫣然猛的看向自己的腿。
她的兩隻腿都被綁上了夾板。
不可能啊。
她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腿疼得厲害。
難道,是沒有知覺了?
一時間,不管是之前的車禍,亦或是賀奇,都被藍嫣然忘到了腦後,她現在眼裡心裡隻有自己的兩條腿。
要是腿瘸了,以後不就成了一個廢人了嗎?
藍嫣然又驚又怕。
她連忙問自己身邊的主冶醫生,“王醫生,我的腿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隻怕半年你這傷,半年都不能動。”主冶醫生平靜說道。
送到醫院的都是病患,比這更嚴重的都有,他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藍嫣然是醫院的實習醫生,他見過幾回,印像不深。
藍嫣然聽到主冶醫生的話,臉色更加慘白,“那我在醫院的實習怎麼辦?”
主冶醫生麵無表情。
藍醫生的事,他又怎麼會知道?
賀立國回了家。
這次,不光賀夫人在,賀夫人的父親高父高母都在,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在沙發上,就等他呢。
賀立國平靜的走了過去,叫人,“高叔叔,高阿姨。”
高母不可置信的望著賀立國,“小賀,你們還沒離婚呢,怎!怎麼就改口了?”
賀立國道,“都簽字了,遲早的事。不過您放心,就算我跟高柔離婚了,孩子們待您也是跟以前一樣的,不會變。”
高母盯著賀立國,“你外頭是不是有人了,才會這麼堅決的要離婚?”
雖然高柔一直說賀立國潔身自好,可高母心裡還是有點不信,要是賀立國真這麼潔身自好,為什麼非要離婚不可呢?
高母語氣變得輕緩起來,“小賀,你老實跟我們說,到底是什麼原因?”
賀立國找了個椅子,坐下,“我接受不了她結婚之前有了孩子,這個原因行不行?”原因是有很多,關鍵是賀夫人拎不清,謝文生那張冷臉她還看不夠?還要纏著人家,還以為能瞞過他。
賀夫人有一段時間天天去火車站守著人,真當他不知道嗎。
有些事說得太清楚,會有點難看。
賀立國就算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麵上,都會維護一下賀夫人的在外麵的形像。
高母被賀立國的話梗了一下。
她皺了皺眉,“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會你們還沒結婚呢,以前的事,過去都過去了。你跟阿柔一起過了二十多年,還是有感情的。”
賀立國跟賀夫人都四十多的人了,過幾年都五十了,還折騰個什麼勁。
高父理智多了,“立國啊,舒雪那孩子的是阿柔不對。這事我們理虧在先,你放心,我們肯定把舒雪那孩子送走,不在你跟們礙你的眼。”
高父的話聽著就舒服多了。
可是,他話頭一轉,“我知道你不待見舒雪那孩子,可是,立國啊,你是舒雪的長輩,不能因為看她不順眼,就把那孩子關起來啊。那可事關孩子一輩子的名聲啊,舒雪那孩子本來生下來爹娘沒怎麼管,也是小柔虧欠她的。”
賀立國臉色鐵青,“高叔,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高父以為賀立國公報私仇。
高父見賀立國不高興了,立刻解釋道,“也不是我們多想,你看看你乾的事,舒雪不就是給人送了個花嗎,那人又不是她雇的,最多算個從犯是不是?你啊,就是太計較了,這樣的事,你睜一眼隻閉一隻眼,不就過去了嗎。”
賀夫人聽到她父母這麼說,急了,“爸!,媽,我讓你們來不是給舒雪來求情的。我是要你們勸勸立國,我不想跟他離婚,你們說的是什麼啊!”
怎麼還越說越亂呢。
賀立國道,“高叔,高阿姨,我看這事啊,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賀立國很快離婚了。
這次賀立國離開後,他猶豫了一會,之後去找了一個電話亭,拔通了大兒子部隊的電話。
接通了。
“喂,您好,賀飛在嗎?”
“我是他父親,麻煩你請他接一下電話。”
他的下一句是,“我聽媽說你要跟她離婚?”
賀立國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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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賀飛真的很無奈,隻是,他勸解的話才開了一個頭,就被賀立國打斷了。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賀立國一聽兒子這樣說,就知道賀夫人先在大兒子那邊告狀了,既然這樣,賀立國懶得再幫賀夫人瞞之前的事,於是,他將種種過往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賀飛。
賀飛聽完,久久都沒有說話。
他因為父母鬨到要離婚的地步,還特意請了長假,二十天,準備回去調解的。
“爸,你會不會弄錯了,就算……媽之前有過不太好的經曆,但是現在,她不是改了嗎,我媽在我的印像裡,一直是個賢妻良母啊。”賀飛掙紮著辯解。
主要是他媽在電話裡哭太慘了。
活像是被始亂終棄一樣。
賀立國道:“你媽在大街上碰過她的初戀後,之後就在火車守等了大半個月,你說是不是誤會?”
賀立國怕賀飛還要幫賀夫人解釋,就說道,“她那初戀我認得。”
電話那端的賀飛忍住八卦之心,沒有再問。
後來父子倆又說了一些部隊裡的事,賀立國提醒員飛一些注意事項。
臨到最後,賀立國問:“孩子的事,有信嗎?”
聽到這話,賀飛鎮定的道,“我跟我媳婦打算過幾年再要。”
賀立國道,“這事隨緣,要是真懷不上,就去醫院看看,不丟人。要是拖遲!了,以後下半輩子有你們後悔的,好了,就這樣吧。”
賀立國說了想說的,然後掛斷了電話。
賀飛歎了一口氣,把電話掛上了。
舒雪比他還大兩歲,竟然是他親姐,他媽年輕時候的情史還真夠豐富的。
賀飛剛回到家,她媳婦陸馨已經要帶的行李收拾好了,還問他,“明天早上幾點的火車?”
賀飛道:“不用去了。”
陸馨有些錯愕:“為什麼?”婆婆打電話的時候挺傷心的。
陸馨是部隊的軍醫,一直隨軍,夫妻兩就沒分開過,可惜,結果幾年了,還是沒有孩子。
這事他一直都知道,知道後還是結了婚。
他愛陸馨跟陸馨能不能生孩子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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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飛什麼話都跟陸馨說,這次也一樣,什麼都沒瞞,把從他父親那聽來的事全跟陸馨說了。
陸馨一向麵不改色的臉終於變色了。
賀飛道:“我們不回家了,把火車改票,去你家。”
“這怎麼行?”陸馨搖頭。
“怎麼不行,我父母現在那樣,我們回去了能乾什麼呢?二十天呢,可不能浪費了,你老家風景好,我們去那,就當是補三年前的蜜月。”賀飛二話不說就定了,明天就去改車票。
兩人一塊請的假。
“那爸媽的事,真不管了?”陸馨很遲疑啊。
“管不了。”賀飛清楚得很,“我父親的性子我知道,聽他那語氣,這回是鐵了心了。”
不回去了。
省得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陸馨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
她道,“要不,問問阿奇。”
賀飛道:“找不著人。”不知道又死哪去了。
賀奇不是上班的嗎,怎麼會找不著人啊?
陸馨心裡覺得很奇怪。
賀飛道:“這樣,我們最後三天假,再從你娘家出發,去我家看看。”
這樣陸馨心裡就踏實了,當然同意。
陳玉去了書店,林白跟她一!一起去的,還見了店長,店長是個很和氣的老人。
書店果然是一個養老的好地方。
陳玉很快就把工作辦下來了。
糧店那邊,她單私找顧國富說了一下,顧國富本來就是個老好人,誰都不會得罪,自然是不會有意見的。
陳玉笑:“還不知道呢,得回去跟我家那位商量一下。”
這事不能說得那麼肯定。
要是把事說死了,臨到頭出個什麼意外,隻怕糧店這邊有意見,還是先不說名字。
等把人帶來了,塵埃落定了再說。
“那當然。”
陳玉這邊說好了,就看林白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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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等她這邊接她工作的人來了,她再走。
林白是下午下班回的大隊。
跟往常一樣,去了老屋,這糧店的差事他是準備吃完飯再跟三嫂唐彩妮說的。
結果,剛到老屋就看到唐彩妮的爹娘過來了,不止爹娘,唐彩妮家一家八口人,全來了,正圍著老屋吃飯呢。
這桌都坐不下了。
一大桌子的菜,熱鬨得很。
“老六,你回來得正好,過來一起吃飯。”唐紅梅衝林白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