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一個無恥騙pao的渣男。”
賀予心想:騙炮?謝清呈連炮都不稀罕騙他的呢。
“分手一年了還在想他,我該怎麼辦。”
賀予心想:有機會在一起已經很不錯了,說分手是在炫耀曾經擁有嗎?
“老婆一夜三次,是不是要的太多。”
賀予乾脆回帖:你就是個廢物。
賀予一麵想著,一麵看那些爛帖,看到最後,他覺得誰的經曆都沒參考價值,於是決定還是自己寫一段放上去,有時候聽聽彆人的意見也不是什麼壞事。
於是賀予寫:“樹洞:我有一個喜歡的男人,那個男人比我大了十三歲,但他長得很年輕,我並不在乎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也不在乎他離過婚性格還爹。我們倆雖然從來沒有確認過情侶關係,甚至連P友都不算,可我們上過很多次床。後來,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他了,他卻希望我離他越遠越好。明明上一次做的時候,他表現的還很主動,我確定他也有爽到,做完之後他卻又想要我立刻消失。我現在看到他心就會難受,還要在他麵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感覺太累了……不知道該怎麼寬慰自己。”
這板塊很熱鬨,很快就有人回複了。
一樓:小姐,你遇到渣男了,趕緊跑。
二樓:做的時候很爽,做完就讓你趕緊消失,這什麼絕世渣男啊!渣男配賤女,我還能說什麼呢,隻能說尊重,祝福,鎖死。二位奇葩祝99,不要死在我門口。
三樓:妹子,不值得,真的。及時止損吧,遇到這種絕世垃圾男人,一味忍讓最後受傷的隻會是我們女人自己。我以前也是這樣執迷不悟,結果耽誤了大好青春,唉,往事不堪回首。妹妹,聽姐一句勸,這世上的男人很多,你還年輕,要學會愛自己,想想你爸媽,他們也不會希望看到你的人生毀在了一個二婚男手上。你還小吧?年紀輕輕給人去當小老婆,你願意嗎?何況這個男的看起來也不靠譜,你給他做小,他也不會疼惜你的。女人要自愛!切記!!
四樓:姐妹,這男的不能要,他就在精神PUA你。我猜他就是那種嘴上說著我就蹭蹭不進去,行動卻不把女性當人看的吊癌。一個字,分。
五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你懷孕了,他連打胎的錢都不會給你。
六樓:差13歲還談?你幾歲了?他年紀應該不小了吧,能滿足得了你嗎?還是個離過婚的爹味男……帶孩子嗎?你願意給人當小老婆,給孩子當小媽嗎?考慮清楚吧傻妹妹!”
七樓:這種男的都有女朋友為什麼我沒有啊,哭了嗚嗚嗚。
八樓:姐妹,我們女人當自強,男人都是女人的玩具罷了,彆太認真。
賀予:“…………”
他的發言有這麼像失足女學生嗎?
而且謝清呈也不是渣男好嗎!
賀予一個個把這些人都拉黑了。
最後想了想,自己在自己的評論區,寫了一句:“罵他渣男的我一律都黑,自重。”
幾秒鐘後。
九樓:你這女的好賤呐,被渣男PUA到已經沒救了。
賀予:“…………”
算了!睡覺!.
過了幾天,開學了。
賀予升入了大二,謝雪依舊是他的授課老師。
他想,看不到謝清呈,看謝雪也好啊。
至少謝雪的眼睛像她哥哥,瞧著也能高興些——比情感板塊的回複令他高興。
然而賀予沒想到,開學第一天,他來到教室,看到講台上站著的不是謝雪,而是一個身形微胖的老教授,戴著一副玳瑁眼鏡。
“謝雪老師因為身體原因,暫時不能來上課了。我是臨時來給你們代課的,我姓張……”
賀予坐在教室後排,瞬間想起了那天在陌雨巷門口遇到謝清呈時,謝清呈手裡拿著的藥店塑料袋,還有當時男人的欲言又止。
他忽然明白過來——
下了課,賀予給謝雪打了個電話,沒有人接,於是他轉而打給謝清呈,謝清呈第一遍掛了他電話,第二遍可能覺得他煩,才接了起來。
“你有什麼事。”語氣很冷。
賀予開門見山:“哥,謝雪是不是病了?”
“……”
“她今天沒有來上課。”
謝清呈似乎是知道也瞞不過了。
手機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後謝清呈終於歎了口氣,道:“……算了,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來一趟陌雨巷吧。”
“當麵和你說。”
其實賀予今晚是有兩節選修課的,不過他把課給翹了,正課一結束就開車去了陌雨巷。
一進門,賀予就看到謝清呈坐在家裡抽煙,屋內隻有他一個人。
“謝雪呢?”
“住院了。”
賀予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忽然。她怎麼了?在哪家醫院?”
“秦慈岩和他朋友一起創立的一家私人病院。在那邊我放心些。”謝清呈屈指點了下煙灰,“坐。”
看得出謝清呈依然不是很想和他有什麼交集,那麼他最終願意叫他過來,一定就是有某種原因的。
果不其然,謝清呈不打算和賀予多寒暄,他靜了一會兒,就開門見山地和賀予說了一句話:“謝雪身上有服用過RN-13的跡象。”
“!!”
賀予大吃一驚。
但也立刻明白,難怪謝清呈會想和他說這事兒。
因為除了賀予,謝清呈也確實沒有彆人可以講這種違禁藥了。
作為RN-13的受害人,賀予的神情也變得非常難看。儘管如今他已對謝雪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了,甚至還和她的關係變得有些僵硬,但說到底,她還是在他最困難時給了他許多安慰的一個朋友。
賀予沉聲道:“現在怎麼樣?嚴重嗎?”
“還好,沒有到失控的地步。”
賀予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皺著眉:“查出是怎麼回事了嗎?”
“有了些眉目。”
謝清呈的煙已經抽完了,輕咳兩聲,又要再去拿一支。
結果他的手還未觸及煙盒,煙盒就被賀予拿走了。
賀予:“不行。彆抽。我討厭二手煙。”
“……”
謝清呈也沒這力氣和他搶這個了,他抬手抓起自己的發,閉上眼睛。
過了片刻後,他開了口:“從化驗單上來看,她接觸這種藥物是在去年的秋天。我在醫院裡也問了她,她和我承認那時候她就有了一些應激反應,比如失眠,流鼻血……”
賀予心裡咯噔一聲。
他想起自己之前在學校確實見到過謝雪流鼻血,當時兩個人還進行過一番對話,他建議謝雪去醫院看一看,或者把這種情況告訴謝清呈,但是謝雪認為這不過是小事情,謝清呈太忙了,不應該被打擾。
賀予:“她從來沒和你說過嗎?”
謝清呈垂著睫,以手加額,很是疲憊:“沒。我是前幾個星期才發現這件事的。”
“那天,我回到家,發現她昏倒在地上。身邊是一些沾著血的紙巾,口鼻處也有血跡。我立刻送她去了滬一,你表哥給她做了檢查,但是普通血檢沒有查出任何問題。”
“然後呢?”
“然後,我想起了我第一次服用RN-13之後的一些病理反應,也是流鼻血,渾渾噩噩。”謝清呈說到這裡,抬眸看了賀予一眼,“你不一樣,你是因為遺傳導致的,所以你不知道這種早期症狀。”
“我帶了謝雪去秦慈岩朋友的醫院做了特殊檢查,這是化驗單。”
謝清呈從屜裡抽了張紙,推給了賀予。
那雪白的紙頁上,寫著謝雪的名字,RN-13陽性。
賀予沉默了好一會兒:“……到底是誰給她服用的。”
“劑量不高,非常少。”謝清呈沒有立刻回答是誰,而是和賀予先講了謝雪的情況。他的聲音像是從水裡浮上來的,濕涼,沉重,“這個服用劑量,以現在的技術,是可以避免她的身體受到永久性損壞的。我前一陣子就一直在給她進行藥物治療。但是……”
謝清呈靠在沙發上,合了眸:“秦慈岩最早接觸的是那個美國研究院,我們的特效藥也是按照那個研究院給出的分子式發明的。你服用的,以及我服用的,都是同一類型的藥物。在你我身上都能見效。”
賀予隱隱地意識到了什麼:“謝雪不行嗎?”
“她不行。”謝清呈說,“隻能舒緩,沒有太明顯的治療作用。”
“那這是因為……”
“她服用的是一種新藥。”
漫長的寂靜。
賀予:“有人還在研發RN-13的新藥?”
謝清呈倦極地點了點頭。
“可RN-13研究一定是地下的,是違法的,哪怕有人在進行秘密試驗,謝雪隻是一個老師,她怎麼有機會接觸到這種東西?”
謝清呈把玩著火機,他對賀予說:“有機會。”
“你把時間推回去年秋天,你還記得在她身上,發生了一件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