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你再靠近點。”
“再近點。”
足夠近的距離了。
男人鉚足渾身的力氣,忽然猛地撲上去,怒喝一聲,姿態如虎如狼,照著賀予的耳緣就凶殘地撕咬下去!!
然而——
“停。”
就在他的牙關將合的一瞬間,賀予突然輕聲慢語地說出這一個字來。
而這字一出口,男人竟頓時僵住了,他懸在那裡,口齒記流涎,咯咯打顫,卻像被施了定身術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賀予笑容溫和,悠悠然直起身子,這時候屋內其他囚犯才發現他指尖不知什麼時候破了,血珠子淌下來,他不甚在意那血色,就用沾血的手指抬起上尉的下頦,如同擺弄玩具似的,將那人還齜著的嘴合上了。
“我的乖孩子。”賀予的語氣非常輕柔,甚至還帶著些笑意,卻讓囚室內的溫度仿佛都一下子跌破了冰點,“隨便咬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屋內其他士兵不知為何上尉忽然就被賀予操控了,驚恐交加地瞪視著眼前這一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賀予站直了身子,朝著2701抬了下手。
2701不用他多說,取了雪白的紙巾給他,並道:“賀總的能力又提升了。”
賀予垂著睫,帶著笑,不緊不慢地將手上的血跡擦乾了,然後隨意把紙丟在了監牢冰冷的地麵。
地麵潮滑,紙一碰著水,就洇濕了,像癱軟的精魅。
賀予的笑容收斂了,杏眸盯著上尉渙散的眼:“沒點抵禦力的東西。醒來吧。”
猶如驚夢,上尉在幾秒之後,渾身猛一抽搐,而後眼中有了焦點。
他又驚又疑:“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隻是證明你對我而言毫無挑戰力而已。你在我眼裡,溫馴得就像一隻兔子,太軟弱了。”
上尉:“……我呸!你使了什麼迷幻劑?什麼東西?你說!”
他朝賀予啐去口水,卻被賀予堪堪避開。
囚室蒼冷的光打在賀予的眼睫上,猶如在他的麵目上落了一層霜雪,原本挺漂亮鮮活的容顏,忽然就變得如石像般冰冷無情。
“我又憑什麼要告訴你。”
他丟下這句話,負手微傾身子,走出這門楣有些低矮的牢房,2701緊隨其後,留下一屋子猶陷在驚恐中的人們。
2701見他神情悒鬱,明白他是對剛才的試驗體不滿意,果然,賀予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心不在焉地搓挼著自己的手指,慢吞吞道:“似乎不是所有軍警對血蠱的意誌抵禦力都那麼強。”
2701儘管是個沒太多感情的克隆人,也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低氣壓,站在旁邊沒敢說話。
賀予略側了頭,視線往前,望
著前麵幽深地仿佛沒有止儘的甬道,對2701道:“我要最好的。給我最有能耐的人。我要在這座島上,乾了最厲害的事的人。”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量。
不怒自威。
頓了幾秒鐘,他終於連眼神光都不怎麼動地,把此行的真正目的從唇間翕出。
“你,去給我把那個差點破壞了激速寒光的老刑警,帶來。”
他這句話甚至是施加了些不易覺察的血蠱威力的。
然而作為如此要地的守備,2701雖不是曼德拉高階,卻也佩戴了一枚難得的澈心戒——她的神情雖微微一變,但最終還是沒有受到影響。
2701收回了神,不明白自己是為何突然恍惚了。
她立刻低下了頭,回答他:“抱歉,賀總,鄭敬風不能被提用。”
賀予心中微驚,以為自己意圖被發覺,手已背到身後,他森森然看著她,充滿戒備地:“哦?是嗎?那麼,原因呢?”
“鄭敬風是被指派來破壞激速寒光的,又是破夢者的高層,段總說,他要親自和這個人談一談,在這之前,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
“還請賀總見諒。”
賀予的手慢慢地放下了,他盯著2701,儘管心中有萬般慍惱,卻還是不便打草驚記蛇,於是他淺笑了一下,溫聲道:“……好。”
目光幽深,他靜了一會兒,道:“既然如此,那麼,我便另尋他人吧。”
“……”他看著眼前幽長的地牢甬道,思忖著,心裡簇地燃起了一星火苗。
他忽然想起了昨晚上的謝清呈,想起那個主動的吻和帶著舊情的“不後悔”。
那心底的惡魔又一次蘇醒了,蠱惑著他,要他把謝清呈徹徹底底地留在自己身邊,把所有的威脅都抹殺殆儘。
“陳衍,在哪個牢房裡?”賀予慢悠悠地問,“我要拿他去做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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