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謝清呈沒想到了,就連所有對rn-13有研究的醫生,對此都大跌眼鏡,在極度驚愕之後才開始琢磨出以此給謝清呈用的鞏固藥。
除了口服藥之外,還有特製的血蠱轉換酶,這個需要靜脈注射,通常而言都是住院醫師每晚來處理的,但今天謝清呈懶得叫他。
挽袖,抽藥劑,推真空,謝清呈自己就是醫生,動作比那個住院醫師還要麻利。
冰冷的針尖刺破皮膚,沒入血管,他皺著眉慢慢地把血蠱轉換酶溶液推入自己體內,由著血液將粘稠的藥液稀釋,帶向四肢百骸。
賀予分明是什麼血腥場麵都見過的人,這會兒見謝清呈自己給自己打靜脈注射針卻難受得要命。
等那一管針劑緩慢推完了,針管抽出,他連忙給謝清呈抵止血棉,然後問謝清呈:“疼嗎?”
“……”
疼個鬼。
謝離深曾經用那麼殘暴的手段折磨過他,他都能強忍著一聲不吭,打個針能疼什麼?蚊子吸血而已。
他覺得賀予大驚小怪,但當他起身把稍微擦了下血跡的棉片和針筒扔到醫療垃圾桶時,他抬眼對上了賀予當真十分憂慮的眼眸,那青年有犬一般的眼神。
謝清呈看了他一會兒,放下卷起來的衣袖,對賀予道:“坐下。”
賀予怔了一怔,雖然不知道謝清呈要乾什麼,但還是服從性很高地在旁邊的陪客沙發椅上坐了下來,抬起一雙無辜的杏眼看著他。
謝清呈走到他麵前,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有點疼,所以你今天留在這裡。”
賀予的第一反應是,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下一秒後他就明白了謝清呈的言下之意——他頓時驚慌失措,想要站起來,但謝清呈又一次道:“坐好了彆動。”
“可我……”
話未說完,謝清呈已經俯身低頭,手臂撐在賀予坐著的沙發椅背上,側過臉,噙住了賀予柔軟的嘴唇。
謝清呈這輩子的主動加在一起,恐怕都沒有他今天的主動次數多。
他為了讓賀予走出陽/痿的陰影,實在做了太多從前毫無興趣做的事情,那些曾經被謝清呈的冷漠傷害過的男男女女們,要是看到謝清呈會主動親吻一個男孩子那麼多遍,怕是會覺得自己眼瞎了,這一定是幻覺。
彆說那些失敗的追求者了,就連賀予都腦袋裡嗡嗡的,覺得自己是不是神誌不正常了。
這家療養院是不是往謝清呈的身體裡注入了什麼改善冰冷性情的特效藥,不然謝清呈哪裡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樣吻他那麼多次?
賀予一麵為謝清呈的吻而心跳加速血流奔湧,一麵又五內煎熬,好容易壓下去的熱火再一次騰騰地從小腹燒了上來,一直燒到了他的眼尾——他都不知道該氣自己還是氣謝清呈了,這不是欺負人又是什麼?
理智隨時都會土崩瓦解,岌岌可危,賀予在感性和理性的邊沿竭力掙紮著,他不可自製地回吻著謝清呈,手指在謝清呈的衣上揪緊,好像想要攥住什麼救命的浮草。
他是真的要被謝清呈勾瘋了……
那情熱難抑的接吻間,謝清呈的嘴唇微微與他分開了些距離。
他的呼吸就在賀予的鼻息間,而賀予就這麼近距離地盯著他,人性和獸性在瘋狂地嘶吼扭打,心跳快得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就這麼要吻不吻地互相凝瞧了一會兒,感受著彼此越來越熾熱的呼吸。
要繼續親他嗎?
還是克製住自己?
賀予想著,幾秒鐘之後,似乎是感性占了上風,青年粗喘著,忽然從沙發椅上起來,猛地把謝清呈按在病房冰冷的牆麵上,滾燙而顫抖的嘴唇粗暴地、重重地壓了上去。
謝清呈被他的激情所感染,微微仰起頭,並抬手摸了摸賀予的後頸,以示鼓勵。
一時間整個病房的溫度都高得可怕,這個單人間似乎成了一座**的熔爐,能把兩個人都燒化了揉在一起合在一起,兩個人融成一個人。
這些吻和感情都太熾烈了,熱情固然是好的,但今晚自己才是top。
謝清呈低喘著,輕輕拍了一下賀予的後腦,示意他不要喧賓奪主,要適可而止一些。
賀予被他拍了一下,似乎稍微清醒了那麼一點點,動作微頓。
謝清呈垂下睫看著他:“你到床那邊去。”
賀予一瞬間連眼睛都紅了,紅得可怖,又有些可憐。
賀予知道謝清呈對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
但他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今天一定是不能收場的。
所以他不敢,連淺嘗輒止都不敢。
他嘴唇微顫著,就用那濕漉漉的眼神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理智與人性的交鋒已經到了最後的關卡,他太陽穴的青筋都在突突搏動。
最後他驀地把臉轉開了。
嗓音啞得幾乎像被磨砂紙揉得模糊不堪。
“哥……對不起,我……”
眼眶愈來愈紅了,幾欲滴血。
“你放過我吧,彆再這樣欺負我了。”
謝清呈盯著他看了片刻,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就在賀予以為他會讓自己滾的時候,謝清呈忽然把他拽著,廢話不多地一下把人按在了病床上,而後自上而下看著他。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但你一直躲避下去也不是辦法,這隻是一種很常見的狀況,並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也沒有什麼可畏懼的。慢慢地總能好起來,你不必放在心上。”
賀予腦子都是懵的,他被謝清呈壓在床上,心跳快得幾乎讓自己透不過氣來,更遑論思考。
“什、什麼……”
“你放鬆一點。”
賀予的頭更暈了,腦袋裡充血過盛。
“什麼……”
謝清呈沉穩而安撫地吻了一下青年蒙著細汗的額頭,低聲道:“乖,今天交給我就好。”
這一切的發生都太超乎於賀予的經驗範疇了,賀予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就覺得身下一涼,然後——
賀予:“……”
謝清呈:“……”
賀予:“……”
謝清呈的臉色驀地變了,他猛地直起身,盯著賀予的臉,漆黑劍眉皺起,聲音是兩人自重逢之後第一次那麼嚴厲。
“你不是陽/痿了嗎?你他媽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