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箏回家後，周語織格外想她。
之前梁箏在的時候，家裡氣氛多開心啊。現在箏箏走了，家裡氣氛又變得嚴肅了。
周語織歎著氣，切好水果給周煦端上去。
她抬手敲了下門。
“進來。”
周語織擰開門進去，看到周煦的行李箱在床前打開著，她又忍不住歎氣，“現在就收拾行李了？幾號走？”
周煦坐在書桌前忙事情，道：“後天。”
周煦學校上學放假的時間和國內不一樣，一月底就要開學，沒辦法在家裡過年。
周語織端著水果過去，“箏箏剛回家幾天，你也要走了，留我跟你爸兩個人，過年都冷冷清清的。”
周煦道：“過年我會給您和爸打電話。”
周語織把水果放到桌子右上角，哼笑道：“得了吧，你打電話，我說十句，你能回我一句就不錯了。”
她剛將水果放下，目光突然瞥到周煦筆記本下麵壓著的一張紙。
那紙上畫著一個穿裙子，紮著兩個馬尾的小姑娘，鞠著躬，挺像道歉的樣子。
周語織頓時來了興趣，她伸手去拿，“這是哪個小姑娘畫給你啊？”
誰知她剛拿起來，還沒來得及看呢，就被周煦一把搶了過去。
周煦直接將左邊的抽屜拉開，將那張紙扔了進去。
周語織愣了幾秒，慢慢笑了，“藏什麼藏，不就是小姑娘寫的情書嗎。”
周煦皺眉，抬頭看著自己母親，嚴肅道：“不是。”
周語織哪裡會信。不是情書這麼緊張做什麼？不是情書藏什麼藏？
她笑道：“不是情書，那你還躲房間裡悄悄看？”
周煦臉色不太好，看了母親一眼，直接轉頭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剛剛那畫明顯就是女孩子畫的。自己的兒子，從讀書開始，就不缺女孩子追，一封情書而已，要不是周煦這麼緊張，周語織也不會這麼好奇。
畢竟她這兒子，一向冷淡得生人勿進，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難得見他在乎那麼一張紙，還藏起來不讓看。
肯定有問題。
周語織難得窺見點自己兒子的秘密，不肯放棄地追問：“你就跟我說說，那女孩兒我認識不認識？”
周煦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自顧做自己的事情，懶得理。
周語織想了半天，然而她這兒子身邊壓根就沒什麼女孩子。她試探著亂猜了幾個世交家裡的女兒，原本還想猜箏箏，但是轉念一想，箏箏之前經常來家裡，兒子冷冷淡淡的，壓根沒跟人家說過幾句話。還總嫌人家麻煩。
這樣一想，應該不是。
周語織還想再猜，周煦終於忍不住抬頭，“您能不能彆這麼無聊，說了不是情書。”
“那你藏什麼啊？”周語織打破砂鍋問到底。天知道，要窺探到一點她這高冷兒子心底的秘密，比登天還難。
周煦臉色更差了，“您還有事嗎？”
這是趕人了。
周語織知道是不可能問得出來的，她歎聲氣，“行了行了，不問你了，走了。”
周語織走後，房間裡總算安靜下來。
然而周煦依然很煩，一連輸入錯了好幾個數據。
他後背往椅背上一靠，兩手搭在椅子兩側扶手上。
他微仰著頭，閉著眼睛，眉心微蹙著。很煩的樣子。
片刻後，眉心才稍微舒展開。
他睜開眼，抬手拉開左側抽屜，從裡麵將那張紙拿出來。
那紙上寫著一排秀氣的字：周煦，對不起啦，不要生氣。
是上回梁箏給周煦賠衣服的時候，悄悄塞在袋子裡的。
周煦目光落在旁邊那個鞠躬的小姑娘身上，莫名想起梁箏。
想起她當時站在門外，又害怕又緊張，還要努力露出笑容，跟他道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