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夫人卻明白其隱下的話語。女兒家嘛,不外乎就是擔心子嗣問題。
她歎了口氣,拍拍張靜姝手背:“彆太擔心,蘆州這邊雖然窮一些,好大夫還是有不少,圓圓年紀小,隻要調養得當,必定跟常人無異。”
“希望如此……”
話未說完,便有一侍女匆匆進來,先朝在座福了福身,再湊到辛夫人身邊低語了幾句。
張靜姝低頭佯裝品茗。
辛夫人聽完揮開侍女,道:“大夫到了。”見張靜姝愕然,她解釋,“調理身體這事兒,趕早不趕晚。收到祝大人的信件時,我們家爺便已經讓人去留意那些擅婦科調養的大夫,今天知道你要過來,我早早就讓人去把那位大夫請過來,這會兒他已經在前院等著了。”
張靜姝驚喜:“這、這……”竟然一點也不耽誤功夫,直接把大夫請過來?
“彆這啊那啊的,走走走,趕緊去看大夫,看看咱們圓圓身體怎麼調理比較合適!”辛夫人大手一揮,風風火火地領著他們前往外院。
……
“……虛火實寒,不算什麼大問題。”蓄著長須的老大夫唰唰唰寫了個方子,將紙張遞給張靜姝,“先按這方子吃上十天,過了十天,老朽再來複診,屆時再做調整。”
聽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張靜姝徹底鬆了口氣,問:“這藥前後要吃上多久?會不會對身體有礙?”
老大夫捋了捋長須:“快的話一個月,慢的話三個月。”
辛夫人皺眉:“不能再快些?”
“要快就得下猛藥,小孩子家家的,調理得當便於常人無異,操之過急反而不美。”
也是。辛夫人便不再多說。
張靜姝卻已經很開心了:“已經比我想象中要快多了,隻要圓圓身體能好起來,多花點時間也無妨。”
老大夫捋了捋長須:“就是這個道理。等吃完藥,我再給你們幾道食療方子,想起就吃上一兩回,身體又會更好些,輕易也不會生病。”
張靜姝這下是徹底鬆了口氣。
祝圓更是激動。隻要一想到那針紮刀刺般的腹痛,她就恨不得給麵前老大夫磕頭。
送走老大夫後,辛夫人笑著道:“如今可算是安心多了吧?”
“多得您和秦大人的幫襯。”張靜姝擦了擦眼角,“若非你們幫忙,我家圓圓都不知道要如何受苦了!”說完,她趕緊推了推祝圓,讓她好聲道謝。
祝圓立馬張嘴,叭叭叭就給辛夫人吹了好長一串彩虹屁,逗得她眉開眼笑的。
“瞧這小嘴兒甜的,跟抹了蜜似的!”辛夫人愛嬌地捏捏祝圓臉蛋,轉頭問張靜姝,“我是越看你家圓圓越喜歡……這都十一歲了,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祝圓眨眨眼,看向張靜姝。後者拍拍她腦袋,答道:“還沒有呢。”
“那打算找哪兒的?可不能在蕪縣找,任地是任地,將來你們走了,姑娘可就無依無靠了。”
這是正兒八經談親事。祝圓隻得低下頭,絞著衣擺裝害羞,一邊豎著耳朵細聽。
隻聽張靜姝道:“早前跟我家老爺商量過,蕪縣這邊的任期滿了,便帶她回京城相看人家。”
“那就好。”辛夫人連連點頭,“自家閨女,還是得放在眼皮底下。”頓了頓,她笑道,“若是還沒相好人家,我這邊倒是有個不錯的人選。”
張靜姝微詫,道:“妹妹不妨直說。”
辛夫人輕咳一聲:“您也知道,我們秦家出了位淑妃娘娘。她膝下有兩位皇子,大的排行第三,剛滿十四歲——”
竟是介紹皇子?張靜姝大吃一驚。
連祝圓也驚呆了。好家夥,她隻是來看病的,咋還相起親來呢?她才十一歲!!
察覺她倆的驚詫,辛夫人擺擺手:“且聽我說完。”她歎了口氣,“彆看皇子名頭聽著響亮,咱家這位皇子卻著實是有些可憐。”
有八卦聽。祝圓連衣擺都忘了絞,就差把耳朵湊過去了。
辛夫人壓低聲音:“淑妃娘娘甫一進宮便得了寵,生三殿下時大出血,差點沒熬過來,身子也壞了,一躺就是大半年。這女人一生病,顏色便不漂亮了,又不能伺候,宮裡顏色多,皇上自然不可能守著她,轉頭便把她忘在腦後。家裡也幫不上忙……那段日子,娘娘可真是藥渣子灌心裡,苦得不行。好在,苦熬了些年後,她身體終於好轉不少,等她再次複寵,生了小兒子、晉升淑妃,這日子才好過了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不像番外的番外?
撓頭。
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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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寫引注。
”臣聞,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源不深而望流之遠,根不固而求木之長,臣雖下愚,知其不可,而況於明哲乎“——引自《諫太宗十思疏》,有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