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貴人(1 / 2)

乾隆和皇後一聽事關五阿哥,忙乘了儀仗往鐘粹宮趕。

路上,琦玉口齒伶俐的把適才鐘粹宮發生的事給簡單說了一下。

原來是因為,高貴妃剛回宮沒多久,太醫院的人就奉了皇上的旨意給高貴妃送了湯藥,高貴妃敢怒不敢言,心中縱然不快,也不敢質疑皇上的意思,憋屈著就把那湯藥給喝了。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五阿哥這個時候哭鬨了起來,高貴妃聽著哭聲煩躁,就訓斥了愉嬪,原本擱在以前,愉嬪那個脾氣也不敢鬨大,可是經了昨夜的事兒和今早怡嬪的擠兌,愉嬪難得的反駁了高貴妃,這一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高貴妃氣兒不順,鬨著要杖責愉嬪,愉嬪位份又吃虧,好一出不堪入耳的鬨劇。

皇後瞧著前麵乾隆的儀仗,難得舒心的揚了揚唇角。

帝後到鐘粹宮時,正好看見愉嬪抱著五阿哥跪在庭院中,母子兩人哭成一團,一旁的宮人還拿著杖責用的棍棒,而高貴妃則是被宮女扶著站在廊下,臉頰被氣的通紅。

乾隆沒讓人通報,就瞧見了這麼一幅場麵,心頭頓時火起:“鬨夠了沒有?愉嬪,永琪還小,你就任由永琪在外麵吹風?若是得了風寒,你擔當得起嗎?”

愉嬪雖被訓斥,但心情極好,她不是沒聽出皇上話裡對她的偏心,若非如此,皇上頭一個說的就該是貴妃了。

所以,她乾脆利索低頭請罪:“都是臣妾的錯,請皇上息怒。”

皇後見狀,衝著一旁伺候的奶娘招手:“先把五阿哥抱回去吧。”

乾隆負手瞧著,一個眼神也不曾分給高貴妃。

高貴妃的心倏地冰涼,她用力握住秋陽的手,穩住身子走下去,剛福了福身,柔情似水的喊了一聲:“皇上……”

乾隆卻當做沒聽見,越過高貴妃進了正殿,在主位上坐了。

皇後跟著走到廊下,看著高貴妃歎了口氣:“有什麼話,都進去說罷,當著奴才的麵兒,到底難堪。”

說著,給琦玉使了個眼色,琦玉忙把四周多餘的宮人給清退掉,又留下了一兩個目睹全程的宮人做人證。

皇後將一切都安排的條理清晰後,才坐在了宮人放在乾隆身邊的繡凳上。

愉嬪一進來,不等皇後開始問話,就跪在地上哭訴:“求皇上和皇後娘娘為臣妾做主。”

乾隆皺了皺眉,撥弄著手裡的佛珠:“你說要朕和皇後為你做主,總要告訴朕,發生了什麼。”

愉嬪磕了個頭,擦了擦眼淚,將方才鐘粹宮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同琦玉告知皇後的一模一樣。

乾隆聽完,看了眼皇後,見皇後點頭,才衝著愉嬪道:“你先起來。”

他看著麵色不好的高貴妃,黑眸裡是罕見的涼意,凍得高貴妃渾身僵硬:“愉嬪說的可有不實?”

高貴妃哆嗦了幾下唇瓣,到底不敢否認,鐘粹宮這麼多宮女太監,隨便問一個就知是真是假,所以就算她嘴硬不認,對於乾隆內心認定了的事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乾隆對高貴妃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一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愉嬪沒有冤枉她,當即就道:“朕原先隻當你是任性嬌縱了些,卻沒想到,你如此的不容人,永琪才多大哭鬨再正常不過,如此,你也要發脾氣,甚至還要杖責愉嬪麼?”

這話對於向來受寵的高貴妃而言,不可謂不重。

乾隆說了這些,猶自未覺得解氣,繼續道:“朕早上特意讓太醫院給你送來了凝神靜氣的湯藥,原以為你會知道朕的意思,結果依舊是這麼讓朕失望。”

失望二字一出,高貴妃瞬間失了力,身子軟了下來跪在地上,連連搖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下來:“皇上……不是這樣的,不是的……臣妾不是有意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日脾氣比往常都要大,甚至控製不住自己,她不是故意的。

愉嬪冷眼看著高貴妃被訓斥,心裡彆提多暢快了。

皇後卻是正襟危坐,像是一尊菩薩般,也不勸乾隆彆生氣,靜靜地看著高貴妃的狼狽,這可是曆來少有,她可要看個夠才是。

跪在貴妃身後的秋陽見形式不妙,大著膽子出聲:“皇上皇後娘娘容稟,貴妃娘娘她,往日沒有這麼急躁的,可是近幾日,脾氣卻有些異常,奴婢懷疑,娘娘怕是接觸了什麼不好的東西,還請皇上和皇後娘娘明鑒。”

此話一出,皇後瞬間就嚴肅了麵容:“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秋陽砰砰磕了幾個頭,頭上頓時浮現一片帶著血絲的紅腫:“奴婢知道,可是奴婢也沒有證據,還請皇後娘娘請太醫徹查鐘粹宮。”

說這話時,秋陽有意無意的往愉嬪那裡看,愉嬪一瞅,這還得了?就差沒指著鼻子說是她做的了,當即委屈的哭了起來。

乾隆被這聲音吵的心煩,一把把佛珠摔在桌上:“都給朕閉嘴,吳書來,去把劉之林叫來,徹查鐘粹宮。”

皇後瞧著高貴妃似鬆了口氣,又看著愉嬪沒有絲毫心虛的樣子,一時卻猜不出真相為何。

若是真說是愉嬪所為,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此番一鬨,愉嬪得到的好處可是肉眼可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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