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試探(1 / 2)

高貴妃一回到鐘粹宮, 就氣的淚珠子直掉,臉色煞白,眼前還一陣陣的發黑。

秋陽忙撫著高貴妃後背勸道:“娘娘, 您的身子可經不得氣,嘉妃她們是見不得您得寵,才故意氣您的,您可莫要上了她們的詭計, 萬事都沒有您的身子要緊。”

高貴妃氣急了, 哪裡聽得進去秋陽的勸,她幾乎要掐斷了自己精心養護的指甲,恨極了道:“本宮知道, 她們都看本宮不順眼, 她們嫉妒本宮得寵,可她們也瞧不起本宮以一屆包衣的身份坐上了貴妃的位置,死死的壓了她們一頭,每每瞧見本宮, 縱然她們心裡再是不願, 也不得不礙於宮規對本宮卑躬屈膝的行禮。”

“可是除了這些, 本宮什麼也比不得她們, 不論是嘉妃還是純妃, 一個個兒的, 膝下都有了依靠, 偏偏本宮, 什麼也沒有,哪怕懷,也不曾懷過。”

秋陽聽的心裡酸澀不已:“娘娘您隻是身子弱了些,打小從娘胎裡落下的病症, 哪裡這麼容易,隻要您細心調養,終有一日會得償所願的。”

高貴妃咬著唇沒說話,許久,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對秋陽吩咐:“用了那副藥吧,本宮等不得了。”

再等下去,豈不是一個個都要爬到她頭上去了?柔貴人那個賤婢如此年輕貌美,甚至還能從她這裡截人,日後再任由她得寵下去,必定是心腹大患。

高貴妃說的輕鬆,秋陽卻是駭然道:“娘娘,那副藥極為損傷身子,您的身子禁不得這麼折騰啊,夫人說過,那藥極為霸道,隻一副就能見效,可也是以母體的精血為代價的,您三思啊。”

無論秋陽如何勸說,高貴妃都一意孤行,實在無法,也隻能依了她。

“啟稟娘娘,陳太醫來了。”

秋蕊在外間揚聲通報,高貴妃這才想起來皇後讓陳太醫來給她請脈,忙讓秋陽收拾好,自己也擦了眼淚,才讓陳太醫進來。

陳太醫一扶脈,就知高貴妃是因為鬱結於心,加之體弱造成的,留了一副溫補的方子就去了長春宮複命。

皇後輕撫著牡丹,聽了陳太醫的話,意味深長道:“這麼說,高貴妃的病症,不怎麼好治?”

陳太醫道:“確實如此,心病難醫,臣隻醫得了身體,卻醫不了心。”

皇後笑了笑:“無妨,高貴妃身子一向弱,皇上和本宮都是知道的,你隻需儘心,慢慢醫治就好,不會有人責怪你的。”

慢慢兩個字咬的格外重,陳太醫聽出其中關竅,抬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皇後娘娘,請恕臣鬥膽,敢問這是您的意思,還是皇上……”

皇後垂眸,撥弄著眼前的牡丹花,帶了幾分漫不經心:“有區彆麼?本宮與皇上夫妻一體,自然同心同德。”

陳太醫的心狠狠一沉:“臣,知道了。”

因為昨日乾隆失信高貴妃,所以當天晚上宿在了高貴妃宮裡,也算是替高貴妃挽回了一些顏麵。

臨行前兩日,永壽宮裡迎來了第一位客人,婉常在。

婉常在坐在柳清菡用來待客的小花廳裡,四處打量了幾眼,見這裡的布置和擺設奢華中透著淡雅,雖然符和貴人位份的規製,但也是極為名貴的。

她捧著冰鎮酸梅湯抿了兩口,感歎道:“皇上還真是寵愛妹妹。”

她是不論什麼時候,都從未得寵過,隻是跟著主位舒嬪得過且過罷了。

柳清菡不以為意的搖頭:“不過是內務府的奴才瞧著皇上心意行事罷了。”

婉常在沾了沾唇,感歎道:“妹妹看的通透,這宮裡,要想過的好,哪個又不是看著皇上的心意行事呢。”

柳清菡腦子轉的快,一聽婉常在這話,就知她話裡有話,她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指甲:“姐姐可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妹妹聰慧。”婉常在的視線被柳清菡的動作吸引過去,落在了她並未帶護甲的手指上:“我今兒個來,也沒什麼事兒,不過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罷了。隻是見了妹妹,有些話,我倒是不吐不快了。”

柳清菡正眼瞧著婉常在嚴肅的麵孔,心中好奇:“姐姐直說便是。”

她與婉常在算不得熟悉,遠到不了說知心話的地步,今兒個聽到紫羅通報,還很是詫異了一瞬。

婉常在微微一笑:“我知道妹妹受寵,可妹妹,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妹妹你如今受寵,隻是因為你年輕貌美,皇上待你還算新鮮,待過個幾年,妹妹可能保證,還像今日這般受寵嗎?”

“姐姐說的是有些道理,不過,這與我有何關係?皇上若是來,我便仔細伺候,若是不來,我便安安分分的守著永壽宮,平平淡淡的過活。”

柳清菡不接婉常在的話,她不是不清楚婉常在的目的,但因為清楚,才不能接,她並不相信婉常在,誰知道她有沒有挖了坑讓她跳。

婉常在麵色如常,甚至連笑意都未變一分:“滿宮皆知,妹妹一門心思隻顧著伺候皇上,侍弄花草,旁的事情一概不沾,隻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那日禦花園的一幕,姐姐瞧得清楚,卻不知妹妹一向和善,也有如此淩厲的一麵,高常在,怕是被妹妹嚇破了膽。”

柳清菡有些意外那日的事被婉常在看到,不過她也不懼就是了:“姐姐覺得,這件事能夠威脅的到我?”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