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白日(2 / 2)

柳清菡也沒強求,就讓揆常在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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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卉也是個辦事利落的,沒過幾日,劉答應就得了這個方子後,隻是她不是很放心,讓麥冬去問了太醫,得了答複後才放心。

柳清菡沒工夫關注劉答應到底有沒有用,她身子好不容易乾淨了,就忙換了一身騎裝,纏著終於得空了的乾隆教她騎馬。她怕再不去,過幾日就要回去了。

乾隆悠閒的靠在座椅上,眼神熾烈的瞧著柳清菡,她穿了一身水紅色的騎裝,布料緊緊的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子,襯得一把細腰愈發不堪一握。

皇帝一手掐住柳清菡的腰身,目光在她不施脂粉的臉上流連了一會兒,沉聲開口:“你穿成這樣,是想給誰看?”

柳清菡腦子懵了一瞬,她聽出來這狗男人不高興了,可她也沒惹他啊。

隻好小心翼翼的看著乾隆解釋道:“這衣裳是臣妾特意為了騎馬準備的,您可是覺得不好?”

乾隆冷哼一聲,瞧見女子脖頸處露出來的嫩白,隻覺得自己的火氣愈發大了:“當然不好,你是朕的嬪妃,穿成這樣成何體統?還不趕緊換了去。”

換了?

柳清菡老大不願意了,換了她還能騎馬麼?

可對上乾隆的目光,她很是沒出息的認慫了:“臣妾也沒旁的騎裝了。”

之卉就給她準備了兩套,或許是因為之前她吩咐過,給她做衣裳時腰身處收的略微緊一些,故而這兩套騎裝也是如此,穿上後身材儘顯。

吳書來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聽到這裡忙道:“奴才這就去替小主尋一套騎裝來。”

他剛看到柔貴人穿成這樣求見時,眼底也是一閃而過的驚豔,雖然他是個沒根兒的東西,可也耐不住男人欣賞美人的心。

皇上如此反應,也恰恰說明了皇上的占有欲。

柳清菡到底也沒學成騎馬,因為她剛換上吳書來拿回來的寬大騎裝,蒙古部落首領就來請了乾隆去參加中午的鹿宴。

蒙古人上午剛獵了一頭鹿,中午就迫不及待的設宴,乾隆也不能不賞臉,就去了。

乾隆都走了,柳清菡也不方便一個人待在乾隆的帳篷裡,這裡畢竟還有許多折子什麼的,若是出了事兒她也說不清楚,就想著自己單獨去騎馬,可走到馬廄挑馬時卻被攔了下來。

馬廄管事的一臉諂媚的笑道:“柔貴人容稟,皇上有命,說這些馬野性難馴,不適合您騎,若是傷著了未免不美,所以……”

總之一句話,皇上不讓柔貴人騎馬。

柳清菡皺著眉,沒想到乾隆給她玩兒了一招釜底抽薪,她笑著說了句知道了,轉身就走,卻聽得身後一句:“柔姐姐好不容易來了,怎麼不騎馬就走?”

一轉身,就見高常在笑吟吟的站在那裡,身後的奴才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馬。

柳清菡皺了皺眉:“高常在有興致,自行去就是了。”

她不喜高常在,不喜到了極點,若非她不想幫高貴妃把頭頂那口鍋給摘下來,她是絕對不樂意看著高常在在她眼前蹦躂的,彆以為她不知道高常在的心眼兒簡直比螞蟻洞還多。

高常在被柳清菡捏著把柄,一見她皺眉,心裡就有些懼怕,可到底是自己內心的黑暗戰勝了懼怕,她揚起笑道:“臣妾見您也是一身騎裝,便猜您也是來騎馬的,一個人騎馬未免無趣,柔姐姐不如同臣妾一起,也算是有個樂趣。”

她眼中的情緒被柳清菡捕捉到,知她沒安好心,柳清菡遮住眼底的冷意,笑著將方才馬廄管事的話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妹妹這麼說,我原本不該拒絕,隻是皇上放心不下我一人騎馬,怕我摔著,特意吩咐了人看著,所以……”

她驀然笑了笑,帶著幾分甜蜜:“所以就不能陪妹妹一起了。”

高常在聽著這一番炫耀恩寵的話,恨不能撲上去抓花柳清菡的臉,她反複呼吸了幾次,忍住心中的怒氣擠出笑:“既如此,倒是臣妾多此一舉了。”

柳清菡毫不客氣的轉身離開,離開前還丟了句:“你知道就好。”

周圍的奴才低頭彎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裡卻是嘀咕了起來,誰說柔貴人待人和善?瞧著對高常在炫耀的樣子,怎麼著也和和善這個詞兒不沾邊兒。

桂竹見柳清菡走了,詢問道:“小主,咱們還騎馬麼?”

高常在憤憤的甩了袖子,瞪了桂竹一眼:“騎什麼騎?還嫌不夠丟人嗎?”

她本也不會騎馬,頂多是坐上被奴才拉著走兩圈兒,真要是跑起來,她也是不敢的,這會兒又受了氣,自然不肯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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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宴結束後,乾隆大步朝自己的禦帳走去,吳書來小跑著跟在身後,悄無聲息的看了眼乾隆的下半身,試探道:“皇上,可要奴才去找兩個宮女?”

方才在宴席上,皇上可是沒少喝鹿血,鹿肉也吃了不少,他約摸著,皇上現在該是急於發泄的,就想著按照以往的規矩安排兩個宮女伺候。

乾隆這會兒隻覺得自己渾身發燙,他走的極快,試圖用風來緩解自己的不適,聽到吳書來如此安排,本想點頭,卻不知為何,此時的腦子裡皆是柔貴人上午穿著騎裝勾人的模樣。

走到禦賬前時,他啞聲吩咐:“去傳柔貴人過來。”

吳書來看著乾隆進了禦賬,自己摸了摸嫩白無須的下巴,不知是該替柔貴人高興還是該替她難過。

他抬頭看了眼高掛的太陽,無奈的搖了搖頭。

柳清菡本打算小睡一會兒,就聽得吳書來說皇上召見,隻好匆匆趕到禦賬。

甫一進去,還沒等她行禮,乾隆灼熱的大手就落在了她的腰間,一個轉身就把她摁在了平日處理折子的桌案上麵,桌案上麵的東西劈裡啪啦的掉了一地卻沒人去管。

柳清菡瞧著乾隆眼底那可以燙死人的幽深浴念,心肝兒不自覺的顫了顫。

她想試著去勸說阻止,甚至想著推拒,隻可惜一樣都沒能實現,因為男人的力氣要比女人的力氣大的多,她也反抗不了。

柳清菡閉了閉眼睛,臉色有些白,要知道,帳篷可不隔音,裡麵做了什麼,外麵聽的清清楚楚的,要是被守在外麵的侍衛和太監聽去了,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可惜,乾隆終究還是沒有聽她的,隻顧著自己的心意行事。

吳書來帶著人守在帳篷外,裡麵的動靜聽的清清楚楚的,他掃了一圈兒當值的侍衛和太監,沉著臉道:“你們都給雜家聽好了,今兒個什麼都沒發生,你們什麼也沒聽見,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去地下管。”

白日宣*淫傳出去到底不是什麼好聽的事兒,不止對乾隆名聲有損,對柔貴人更是不好,免不得會落得一個狐媚禍主的名聲,所以為了替主子以絕後患,吳書來不得不提前防備。

見當值的侍衛和太監都聽了進去,吳書來這才低著頭,繼續盯著自己的腳尖,對裡麵的聲音充耳不聞。

能做的他都做了,至於過後如何,那就要看柔貴人的造化了,皇後娘娘許是會當做不知道,可太後娘娘……

說來也是該柳清菡倒黴,原本喜善奉了太後的命令來禦賬給乾隆送些湯水糕點,誰知尚未走近就看到禦賬外一群人守得嚴嚴實實,再仔細聽去,裡麵獨屬於女子的嬌吟聲斷斷續續,喜善步子一頓,當即轉身回去,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太後。

太後捏著佛珠,嵌著碎寶石的鎏金護甲勾著佛珠上的細碎流蘇,泛著令人心驚的寒意,眉心皺的能夾死蒼蠅:“可知是誰在裡麵伺候?”

喜善道:“奴婢打聽了下,午後皇上召了柔貴人去禦賬。”

一聽是柔貴人,太後就厭惡道:“果然是個狐媚的,大白天就勾著皇帝。”

喜善猶豫了下,還是道:“奴婢聽說,皇上午膳時用的是鹿宴。”

都說鹿血壯*陽,皇上失控也無可厚非。

太後耷拉著眼皮子揮了揮手:“哀家知道了,你去太醫那兒,讓太醫給皇帝開一副養生湯,晚上你親自給皇帝送去。”

“是。”

直到夜色微暗,禦賬裡的動靜才停了下來。

一直在燃燒的燭火照的帳篷裡愈加亮堂,裡麵淩亂的衣裳和帕子等物雜七雜八的混在一起,顯得有幾分迷亂。

柳清菡披著件小衣,拒絕乾隆要叫人進來伺候的建議,忍著身體的疼痛與不適,絞了帕子伺候乾隆清洗。

乾隆低頭看著蹲在他身前的女子,似乎是不舒服極了,不論是唇色還是臉色都有些微微泛白,他難得的軟了心腸,揉了揉她的發絲,柔和道:“辛苦你了,今兒你就留在這裡罷,莫要再來回折騰了。”

柳清菡呼出一口氣,忍著委屈,半揚起頭,硬是笑著道:“您說什麼呢,伺候您是臣妾心甘情願的,臣妾從來都不覺得辛苦。”

見女子如此懂事,乾隆更是滿意,他摩挲著柳清菡的麵容,體諒道:“這幾日若是身子不適,就不要去皇後那裡點卯請安了,先養好了身子再說,回頭朕會讓吳書來去和皇後說一聲。”

他自己下的手,知道有多重,當時不覺得如何,可這時候麵對這般懂事的柔貴人,難免有了一分愧疚,所以就想多為她考慮一點。

這次,柳清菡沒拒絕,點頭嗯了一聲:“臣妾都聽皇上的。”

柳清菡剛把自己收拾好,就聽外麵吳書來稟報,說喜善嬤嬤奉了太後的命令,來給皇上送養生湯。

乾隆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尷尬,他知道太後是在警醒他,所以也順著太後的意思,把養生湯一飲而儘。

而柳清菡則是莫名的有些心慌,她總覺得,這次的事情,太後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抿緊泛白的唇瓣,瞧著正在喝湯的乾隆,素手不自覺的撫上小腹,看來,她還是需要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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