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四周寂靜無人,一雙在黑夜裡因為一點燈光映照而泛起幽光眼睛緊盯著某人。這樣場麵,倘若換成其他人,此刻早被嚇得手腳發軟,後背冷汗淋漓。
祁衍皺著眉頭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肮臟且凶狠黑狗,有些疑惑,哪裡來流浪狗?怎麼進來小區?然而那條流浪狗卻不容他多想,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也不叫喚,流著涎水衝著他腿就要咬下去!
祁衍神情一凜,抬腿側身,躲開了黑狗一咬。
黑狗去勢未消,往前跑了幾步,然後緊急刹車,立馬反身,一跳!竟是要撲到他身上!
這條回家路祁衍走了很多年,小區安保一向不錯,在他印象中,過去也沒被狗攻擊過,這突如其來跳出來狗是怎麼回事?
不對……
祁衍想起來了。
過去他對周圍事情漠不關心,與之交好人也寥寥無幾,小區鄰居對他來說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彆,祁衍也不會分神給無關緊要人,不過看到麵前凶神惡煞惡犬,祁衍還是從腦海中搜刮出一點相關訊息。
當年小區裡一戶人家孩子被幾條流浪狗咬傷嚴重,麵目全非,送去醫院搶救了幾天,最後不幸離世。
這件事傳沸沸揚揚,小區內人人自危,家中孩子出入都少不了大人陪伴,祁衍放學後聽到了路人談論幾聲,這才有點印象。
不過這麼一件事距離久遠又與他無關,祁衍並沒放在心上。事情發生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祁衍不記得了,不過看著這條見人就咬瘋狗,祁衍暗想,難不成就是這條?
祁衍心思急轉。
黑狗仿佛認準了他,緊追不舍,喉嚨裡發出猢猢聲,此刻利齒張開,攻擊力十足,一雙眼睛凶惡地鎖定了祁衍。
倘若是平常人,被這麼一條惡犬纏住,恐怕也已經變了神色,驚叫出聲,然而祁衍臉上神情不變,快速脫下背包,對準撲向他狗頭,如閃電一般,狠狠一甩,將黑狗貫到一邊!眼尾掃向一旁,試圖找個順手東西。
一錯眼,黑狗又撲了上來,祁衍敏捷地後退一步,本來會咬住他皮肉利齒,咬住了他褲腿,死死地往後撕。黑狗力氣還不小,又在發狂狀態,竟然帶動祁衍腿往前去了一點。
祁衍麵色冷了下去,用拳頭重擊它頭部,反而讓它咬掉更緊了,祁衍摁住它脖子,剛騰出一隻手,想用背包套住它腦袋,然後將它摔死,就聽到又一陣劇烈地犬吠,小路儘頭,一個團子快速接近,如一道閃電,風風火火衝著黑狗方向!
跑出來小東西,自然就是餘夏了。
餘夏嗷嗷叫跑過祁衍腳邊,衝著虎頭腿就咬下去!彆看他個子小,但力氣極大,牙尖嘴利,這一口下去,虎頭猝不及防,疼汪嘰一聲,鬆了口。按照餘夏劇本,虎頭此刻要和他大戰大百回合。加之這餘夏給疼痛真情實感,虎頭演起來,也情真意切,立馬掉轉頭嗷嗚一聲,毫不猶豫地咬在餘夏身上,同時死命蹬腿,迫使餘夏鬆口。
他媽!虎頭在心裡暗罵,下口可真狠啊!
虎頭隻覺得自己腿仿佛被捕獸夾給夾住,疼它渾身顫抖,嘴裡不住發出汪嘰聲音,像甩狗皮膏藥一樣,終於將餘夏甩了下去。
餘夏狠狠摔倒在地,一陣頭暈目眩,顫顫巍巍站起來,趕緊攔在祁衍麵前,和虎頭對峙。
“猢……”虎頭齜牙咧嘴。
餘夏全神戒備,“汪!汪!”
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虎頭晃了晃被祁衍拳頭砸生疼腦袋,憤恨地盯著麵前一人一狗,嗷嗚一聲又撲了上去,結果在半空中上時候,就被餘夏一躍,咬上了腹部!
這小東西看著小小一團,但爆發力極強,也不知道怎麼,能蹦那麼高!簡直和會飛一樣!
虎頭:“嗷——”
餘夏這下子可是下了死口。
虎頭疼摔倒在地,嘴裡不住吼道:“鬆開!鬆開!老子要咬死你了!不是說好了做戲嗎?!”
這狗東西是鑲了金剛牙嗎?明明是牙都沒長齊小崽子,下嘴可真狠,虎頭痛蜷縮成一團,四隻爪子不停亂蹬,想把埋在它腹部咬定青山不放鬆餘夏踹飛!
沒錯,這就是餘夏計劃,祁衍油鹽不進,賣萌裝慘都沒能打動他,餘夏隻好重新換了策略,打算英雄救美,情節雖然過於俗套,但經過眾多前輩實踐得知,管用。隻是他現在不通人言,找不到打手,但這種簡單事情怎麼會難倒餘夏,他一合計,就想到了打過一場虎頭。
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餘夏死死咬住虎頭柔軟肚皮,身子亂扭,騰不出口回答虎頭氣急敗壞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