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你能喝嗎?啊!”祁衍忍無可忍吼出聲,“你還帶著外貓來!你是不是可以上天了!”
餘夏:“嚶嚶嚶~”
“這手機裡,全是你的罪證,你彆想解釋,也彆想抵賴,要不要我都放出來給你回憶回憶?”祁衍氣急敗壞,毫無風度可言。
餘夏:“……”
餘夏高貴的頭顱忍不住心虛地低下了一點。
祁衍深呼吸,冷笑了一聲,“還有,我看洗手間裡有一麵碎掉的鏡子,是不是你乾的?!”
餘夏的頭又忍不住低下了幾寸。
他發現了?這也太快了吧!
這男人是狗嗎?
“覺著醜了,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吧,”祁衍字字誅心道:“那當初誰讓你多管閒事把自己折騰成這副鬼樣子的,你以為把鏡子砸了就能裝聾作啞了?你這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餘夏麵色羞赧,被說的啞口無言。祁衍樁樁件件數著自己的罪證,他從心虛氣短到埋頭裝鴕鳥,深刻反省自己,結果得出結論,祁衍說的還真沒錯。認識到自己的一無是處,餘夏惱羞成怒了,氣呼呼地看他一眼,扭過脖子,心想你難道就十全十美嗎?一個高冷的美少年變得越來越囉嗦,難道你不應該反省反省自己?自己都這樣了,還天天教訓他,沒完沒了了!
他又不是乾了什麼大逆不道殺人放火的事,逼逼叨逼逼叨個不停了還!
“你是不是還不服氣?”祁衍指著狼藉的客廳,“你看看你乾的好事,你還有臉不服氣?!”
嗬,哪敢啊?!
餘夏腦袋快速轉回去呸了他一口,眼角望著睡著抱成一團的白貓和呆呆,咬牙切齒。
白貓這個瘟神。
“推子呢?”祁衍看它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樣,站了起來,裝作模樣找東西,嘴裡喃喃道:“既然你自己都看不慣了,那我乾脆幫你把毛都剃了……”
那他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
餘夏一激靈,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他都能乾得出來?
他乾的出來!
餘夏嗷嗚一聲,把祁衍撲倒在地,坐在他肚子上,一手拍著他的臉,一手想要搶手機。
“噗!”祁衍悶哼了一聲,把手機舉到頭頂,“你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祁火火,我生氣了!”
祁衍瞪著它:“我真生氣了!”
餘夏夠不到,隻好收回爪子,眨巴眨巴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大腦袋蹭他的頸窩。
祁衍歪著頭,慢條斯理道:“賣萌對我沒用。”
餘夏:“嚶嚶嚶~”
餘夏抬頭,目視祁衍,繼續發射電波,湛藍的眼睛瞪圓,楚楚可人。
祁衍繃著嘴角,嘴硬道:“要是換做小時候可能還有那麼一點作用。”
這麼說他現在年紀大了,老了,粗糙了,醜了?!這個滿口謊話的騙子,彆以為他沒記性,他沒長大的時候賣萌也沒用,不是被踢就是被踹,比現在還不如。
大約是餘夏抗議的眼神有如實質,讓祁衍想到了當初種種,努力控製也壓不住要上揚的嘴角。
確實,還真彆說,那個時候的祁火火可真可愛的不得了,那麼小的一團,軟和黏糊,像狗皮膏藥一樣,隻要見到他就恨不得黏在他的身上,可惜自己當時鬼迷了心竅,居然都沒留下什麼紀念,白白錯過了那麼多。
哪能想到如今,上房揭瓦,氣性大的不得了,管也管不住。
祁衍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餘夏還在賣力的賣萌,舔臉,磨蹭,打滾,甚至伸出爪子捧著祁衍的臉額頭和他相抵,無所不用其極的撒嬌。
祁衍扭頭,“我說了,沒有用。”
這二狗子瘋起來讓人咬牙切齒,乖起來讓人心都化了。
祁衍:“你和那兩隻貓乾的好事,彆想就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這些又不能全部怪我!還不是你沒有給我準備飯,我要是不自力更生,你回來之後就看不到你的寶寶了!
餘夏睜著大眼睛,發出黏糊的氣音,哼哼唧唧的,像一個軟和的麵團,糊在祁衍身上。
老天爺……
祁衍心中忍不住呐喊,他真的撐不住了。
鈴聲響起,祁衍仿佛解救一般,“來電話了,火火,下去。”
餘夏充耳不聞,使出渾身解數,一副祁衍不妥協,他就不下去的無賴模樣。
祁衍:“……”
好吧,他放棄了。他真的撐不住。
“好好好,這次念在你傷沒好的份上,先不跟你計較,從我身上下去,我接個電話。”
*
來電的人是程宏遠,被咬孩子的家長。
回來的路上,警方聯係過他,說已經將事情經過詳細告訴了受害者家屬,證實了他和祁火火的清白,那人看完視頻後很慚愧,希望能當麵道歉和道謝,祁衍嫌煩,拒絕了。
沒想到家長不死心,又從警方那裡打聽到他的聯係方式。
警局裡,程宏遠看著一隻胳膊吊著的祁衍,和身上禿了好幾塊歪著腦袋看他的犬,有些局促。
少年的胳膊,自己打的。
少年養的寵物,為了救自己兒子傷的。
視頻裡自己對著少年大肆辱罵和毆打,讓他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
程宏遠不住地對著少年道歉,“真的對不起,我……我當時太著急了,誤會了你們,下手也沒個輕重,真的對不起,我給你們道歉,醫藥費我也賠,你說多少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