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劉哥一乾人被民警製服,眼含絕望,完了,都完了!誰把警察給招來了!
雙臂被反剪,他疼的叫出了聲,“我說了很多遍了!我不知道那狗在哪裡?!要是知道的話,我早交出來了。”
得知罪魁禍首居然是那條遭瘟的狗,他腸子都悔青了。
小吳也聲淚俱下道:“真的,警察叔叔,我們沒騙你!那狗真的跑了,我們沒來得及動它,更沒殺它,它凶著呢,還咬了我一口,傷口老深老深了,流了好多血,求求你帶我去打狂犬疫苗吧!我好害怕,再晚就來不及了,誰知道它有沒有病,早知道我們就不抓它了!”
劉哥附和道:“真的!警察叔叔,它真的逃走了!不僅如此,它還差點咬死我看門護院的狗!我養了好幾年的啊!你看看它,它到現在還暈著!你看看它脖子上的傷口!這樣凶悍的狗我們哪是它的對手!對了!它還會放電!我們差點被它電死!”
警察叔叔:“……”
警察往他頭上拍了一巴掌,“你繼續編!那這些狗呢?都是從哪裡偷來的?!”
劉哥和小吳變成了啞巴,這他們哪說的清楚,反正有狗的地方就有他們。
祁衍心急如焚,幾乎把整個廠子都給翻了過來,也沒看到祁火火的影子,額上青筋都出來了,眼神讓人望而生畏。他在後院看到了很多狗的屍體,當時嚇得手腳發軟,生怕在裡麵看到熟悉的身影。
祁衍走了出來,一個民警說:“他們說,你的狗已經逃跑了,看他們模樣,應該不是說謊……”看著少年蒼白的麵孔和額上暴起的青筋,民警歎了口氣道:“地方這麼大,不好找。”
祁衍緊握著拳頭,麵無表情地走向被製住的兩人,正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腳步一頓,祁衍的眼神有了一點波動,藏著彆人看不出的期冀,咽了口口水,祁衍克製地吸了一口氣,接聽。
陶蓓蓓激動的聲音:“小祁!火火找到了!找到了!”
祁衍一瞬間,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陶蓓蓓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弟剛才給我打了電話,你知道嗎?火火居然跑到你們出遊的地方,我一開始還在想,它會不會去找你了,誰知道……”
祁衍沒等她說話,直接掛了電話,這個時候才發現手有些顫抖,一度點不開手機,他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了出來,等手不那麼顫抖了,才撥了出去。
陶擇中氣十足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喂?祁衍啊?”
祁衍:“火火在你那兒?”
“啊,對啊。不過又進山了,不知道找什麼……”陶擇納悶,“不是,你們誰來個人告訴我怎麼回事啊?”
祁衍大口喘氣:“看好它,我現在過去!”
說完不由分說的掛掉電話。
陶擇看著已經手機結束通話,喃喃道,一群神經病啊……
撓撓頭,陶擇歎了口氣,沒辦法,還是得進去把祁火火給找回來啊。
因為怕三個學生有個好歹,老師先帶他們幾個去附近的醫院看了看,其他班級同學先坐車走,本班的在原地休整,陶擇要進山,被留下的老師訓斥了一番:“你還嫌麻煩不夠啊!”
陶擇理直氣壯道:“老師,那狗好歹也算是談致遠他們三人的救命恩人吧,要不是它,我們指不定什麼時候能找到他們仨,現在這狗全身都是傷,留它一個在山裡不太厚道,要是出事了怎麼辦?您放心,我找到狗就回來!”
老師還是不大同意,他可不想在平地起波瀾了。
班長一看,猶豫道:“不然我和他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陶擇說的不錯,要不是這條狗,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他們三個。”
班長還是很靠譜的,老師想了想,擺擺手讓他們去了,一再叮囑,“不許去深處,實在找不到就回來!”
他們倆連忙答應,一溜煙兒的跑了。
老師一個勁兒歎氣,這些熊孩子怎麼那麼能折騰呢?這老師當起來簡直折壽!
餘夏被陶擇找到的時候,正趴在一塊石頭上,他已經走不動了,他把所有祁衍去過的遺留下味道的地方都找了個遍,還是找不到,身體和精神嚴重透支,有點崩潰了,甚至分不出精力去思考,倘若祁衍要是出個三長兩短,這個世界該要如何維係,既然這世界還好好的運轉,那就說明,祁衍現如今沒有什麼大問題。
陶擇犯了難,祁火火一動不動,四隻爪子血肉模糊,他都奇怪這麼遠的距離,它是怎麼從市裡跑過來的,而且擺在眼前還有一個問題,他要怎麼把它弄出去?氣沉丹田,陶擇拍了拍自己的手,彎腰打算抱起它。
“咦……”陶擇看到祁火火眼睛上的水澤,納悶道:“眼睛怎麼了?困了?”
隨手擦掉,陶擇深吸一口氣,起~~~~
班長膽戰心驚地看著他,“你行嗎?”
“噗……”陶擇差點岔氣,“這個問題還用問?不行也得行啊?!你什麼人啊?!”
平白無故挨了一通噴,班長撇了撇嘴,走在他的身後,一邊警惕著,以防這人摔倒自己好扶住他。
走了老半天,終於出來了,陶擇把餘夏放到乾淨的地方,撐著腿彎著腰喘氣:“哎呦我的腰啊……”
班長瞥了一眼,樂嗬道:“還行嗎?”
“還是那麼堅-挺!”陶擇嘴硬道。
陶擇蹲在祁火火的身邊,要不是看它胸膛還在起伏,都要以為它死了!這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叫它兄弟,它也不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看到它身上的傷口,陶擇忍不住皺眉,這得多疼啊。
找來乾淨的水,陶擇小心翼翼給它擦拭,怕弄疼了它,心中還想,回頭非得讓祁衍請他吃一個月的飯!
說曹操曹操到,學生們無所事事地散在路邊,突然就聽到刺耳的刹車聲,一輛車子風馳電掣地駛進,一個飄移,將車穩穩地停在距離學生們不遠的地方,同學們被這動靜嚇了一跳,紛紛探頭探腦地看是誰這麼狂。
車停好後,車門被迫不及待地打開,從裡麵出來一個少年,砰的砸上了車門,逆著晨曦的微光,往他們的方向跑來。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少年身材頎長,穿著風衣,眉頭緊鎖,一雙深邃的眼睛此刻裝滿了惶急,在場不論男女,都忍不住瞬間失了神。
餘夏聽到動靜,懶懶地先掀開一張眼皮,旋即,一雙狗眼大睜,似乎不敢置信,鼻翼有點顫抖,眼眶酸澀,他嗷嗚一聲,渾身仿佛充滿了能量,腿也不疼了,精神也上來了,撒蹄子一樣往那個清臒的少年奔去!
陶擇目瞪口呆楞在原地,看著剛才還奄奄一息了無生趣的二狗子像離弦之箭朝祁衍的方向急-射-而去。
餘夏惡狗撲食一樣,撲到祁衍身上,將他壓得個嚴嚴實實。他兩爪搭在祁衍的肩膀上,看著他的臉,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猛地又蹦了起來,把他全身檢查了個遍,尤其是腿的部分,直到確定祁衍全須全尾的才放下了心,又把剛坐了起來的祁衍給撲倒了。
餘夏渾身發抖,後怕不已。那些心有餘悸,那些惶惶不安,那些牽腸掛肚仿佛都隨著祁衍的出現而鎮定下來,隻餘下滿滿的委屈,他捧著祁衍的腦袋,心想,你快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