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熟悉的環境,不論是祁衍還是餘夏,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
餘夏感慨良多,明明被抓就在昨日,他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有那麼好幾個瞬間,他都怕自己回不來了。
餘夏矯情地嗚咽了幾聲,狗頭蹭蹭祁衍的胸膛。
祁衍輕柔地將祁火火放到了臥室的床上,摸著它的腦袋,“好了,回家了,沒事了。”以為它是被嚇到了。
想到那些狗販子,祁衍眼神微暗,走出去打了個電話,他要讓那些傷害了祁火火的人付出代價。
剛收起電話,祁衍轉身回臥室的時候,聽到一聲‘喵嗚’,順著來源,祁衍看到了陽台上鬼鬼祟祟的兩隻貓。
祁衍:“……”
白貓見自己被人類發現了,猶豫了一會兒,試探地跳下來。
它來這裡是為了看餘夏的,有狗看到他被人抓走了,立馬通知了大家,一大幫流浪狗集結在一處,大家一起出主意,想辦法把餘夏給救出來,幾個嗅覺好的,追著餘夏的味道,試圖找到那些人的老巢在哪裡。然而車跑得快,很快就沒了他的味道。
眾狗找不到嫌疑人的影蹤,隻好無功而返。
一群狗抓耳撓腮,開了一夜的會,也沒想出個行之有效的救狗辦法,倒是嗷嗚嗷嗚叫了一宿,到了淩晨,眾狗麵麵相覷,都深深覺得餘夏凶多吉少,不禁悲從中來。
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好日子,靠山就沒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慘的嗎?顧影自憐了那麼一會兒,路人逐漸多了起來,眾狗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白貓失魂落魄,也覺得餘夏這回栽了。可惜了這麼一條好狗,英年早逝。和餘夏的點點滴滴像走馬燈一樣呈現在白貓眼前,它眼眶發紅,默默緬懷,等它終於打起精神,就看到餘夏回來了?!
他回來了?!
白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眨自己的貓眼,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類已經抱著狗走遠了。
想了想,它和呆呆追了上來,想要一探究竟。
雖然和祁衍這個人類也是比較熟悉了,但白貓對人類一直抱有戒心,它探頭探腦,發現客廳沒有那條二哈的影子,就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了。
呆呆沒有哥哥的百轉千回,喵喵地小聲叫,邁著貓步就要進客廳——陽台的門沒有關。
眼見它就要進來,祁衍晃到了門旁邊,若無其事把門關上了。
差點夾到爪子的黑貓疑惑地歪頭,隔著玻璃門小聲叫喚,祁衍裝作沒看見,沒有一點愧疚心理,轉身離開了。
他煩死了這兩隻貓,整天無所事事,天天粘著他家的狗。
祁衍進了臥室之後,就把那兩隻貓拋於腦後,倒是餘夏,隱隱約約聽到了聲音,猛地抬起頭,他揚著狗頭,盯著門,好像要把它盯出個窟窿,心想,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叫他?
祁衍走到床邊,輕柔地摸了摸它的頭,聲音介於少年人的清爽和成年人的低沉,聽到耳朵裡格外享受,“怎麼不好好躺著?”
餘夏還引著頸子,試圖看出什麼子醜寅卯,甚至掙紮著想要下床。
祁衍攔住祁火火,把它按在床上,淡淡道:“外麵什麼都沒有,彆看了,一身的傷還有力氣折騰?”
餘夏順從地躺床上了,啊,那狗廠真不是人……狗呆的地方,兩相對比,這裡簡直是天堂……對了!那些人呢!餘夏又抬起脖子,想要從祁衍口中得知些隻言片語,那些狗販子會怎麼樣?被他們抓的狗呢?打算怎麼處理?
他嗷嗚嗷嗚叫的起勁,祁衍卻一時間沒有領會,直到他不停比劃,做奔跑狀,然後突然掙紮,最後倒地不起,如此反複幾次,祁衍才恍然大悟,“你是想問抓你的那些人怎麼處置嗎?”
對對對!
餘夏不停點頭。親眼看到狗販子的所作所為,對餘夏的衝擊很大,那被關的那麼多條狗麻木的眼神,那被送上車要去拉往屠宰場的絕望眼神,在他心裡烙上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餘夏如今已經安全,但不能裝作若無其事。
“放心,”想到那些人祁衍眼神沉了下來,淡淡道:“他們會在監獄裡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那他就放心了。餘夏全身放鬆,終於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了,餘夏饑腸轆轆,卻精神卻很好,鼻子抽了抽,聞到了隱隱約約傳來的香味,嘴巴裡立馬分泌出了唾液,於是掙紮著起來,往門口挪動。
祁衍感念自家的小祖宗受了委屈,為了好好安慰它,趁它睡著之後,特地為它做了大餐。因為擔心它的嘴巴用力會疼,祁衍做的大都是比較鬆軟的食物,還給它熬了豬骨湯,打了水果汁。營養均衡,葷素搭配,都是他網上找的適合狗子吃的菜單。
餘夏的爪子纏上了繃帶,踩在地上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疼痛。門被祁衍關上了,他直起身,麵容扭曲,兩隻爪子在門上扒拉,快要打開門的時候,門把突然轉動,隨後門被推開,餘夏本來就沒有站穩,這麼一來,更是身形搖晃,哐嘰一聲,摔倒在地。
餘夏嗷嗚一聲,祁衍一看,嚇了一跳,又是心疼,又是哭笑不得,趕忙上前,“不是讓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怎麼又下來了?沒事吧?摔著沒有?傷口疼嗎?”
餘夏卻仿佛沒聽到,一副心馳神往的模樣。
哇~~~~
餘夏陶醉地深呼吸一口,爪子疼,他就用下巴蹭地,屁股撅起,像條蟲子一樣蠕動,目標是客廳那些散發著香味的食物。
祁衍:“……”
餘夏全幅身心都被吃的勾引,連祁衍的聲音都變得縹緲起來,祁衍心疼的心在看到自家小祖宗這副尊榮上,忍不住微微抽搐,他到底養了一個什麼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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