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許多調查員目睹了方才那一幕。
廷達羅斯獵犬輕而易舉的張開它們的血盆大口,將獵物們的喉管絞碎。
它們的前爪鋒利無比,身體上墨藍色的可怖液體時刻準備飛濺到獵物的身上。有時候為了戲弄獵物,獵犬們甚至還會給獵物們附加麻醉的效果,讓他們一邊滿懷恐懼,一邊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口一口被撕扯吃掉。
“啊啊啊啊啊——”
那些被宗衍來不及攔下的獵犬們早就已經化作煙霧墜落到地上,急速奔向它們的獵物,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調查員下意識睜眼想要營救自己的同伴,下一刻也布了同伴的後塵。
鮮血和碎肉被撕裂的聲音回蕩在蒼穹之下。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雖然神話生物和邪神一個賽一個恐怖,但至少它們都會遵循某種規則,隻要人們不去主動招惹,它們也不會沒事過來地球毀滅一下世界。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宗衍踩在雲霧之中,將這一片的雲包裹住天空中的獵犬,朝著它們托舉而上。
下一刻,這片雲霧忽然被撕裂出了一個大口,有一隻由無數角狀碎片組成的狼形生物突破了宗衍的第一道防線。
那是廷達羅斯之主,也是率領著所有廷達羅斯獵犬的可怕存在。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個龐然大物降臨地麵。
宗衍已經無暇顧及那些之前流竄到地麵的廷達羅斯獵犬,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麵前的這個巨大狼主身上。
雲中君的指尖開始跳躍起五彩神光。
雲中君作為九歌神話的主神,同樣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屈原形容他為“與日月兮齊光”。
天空中,能夠與日月並列的隻有雲,不同於日月割據白天黑夜,雲無處不在。
宗衍能夠感到腳下這片土地在源源不斷的給他提供著信仰的加成,所以他控製著雲霧的方向,讓它們裂變成雨和冰,意圖將廷達羅斯之主困在內裡。
“這裡不歡迎你,異時間的來客。”
雲中君的雙眸已經變成了全然的金色,這金色璀璨,堪同日月齊光。
“這句話同樣奉送給你,異界的古神。”廷達羅斯之主的身軀扭曲拉長,顯露出一張狼形麵孔,若是有人此刻直視,便會感到惡心般的驚惶恐懼,並且陷入永久性的瘋狂。當然,這對如今已經短暫升格成神的宗衍來說,並不管用。
“我們追逐著宿敵的氣息而來,祂的挑釁讓我們忍無可忍,若是你非要阻攔,那同樣的,你也將死於廷達羅斯的獠牙之下。”
“滾!”
宗衍以一道尖銳的雲霧作為回答。
往日裡溫和的雲在這位神明的手下化作最可怖的武器,結成牢不可破的雲籠。
“我不管你們和宿敵的恩怨,但是——”
一個小時,他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膽敢傷害我的華夏子民,你們就得付出血的覺悟。”
“廷達羅斯獵犬?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在杜家口金融大廈的頂端,身披白大褂的黑皮膚醫生撕裂了空間,笑著走了出來。
他身後宛如實質性的邪惡虛影瞬間將所有意圖靠近和聚集的獵犬全部撕裂,將這一塊大廈的頂部清空。
如果有人現在從天空上看下來,就會發現,那一團墨藍色的液體竟然是避開了這一塊大廈頂部。
反觀另外兩個大廈,早就已經被腐蝕了好幾層。
“既解決了自己的宿敵廷達羅斯,又是一次完美的試探。”
奈亞拉托提普拉長了聲音:“你從上次天主的意識複蘇中得到了什麼預示,那位人類這麼值得你關注嗎?”
“可是——”
醫生笑著看著腳下宛如人間煉獄的一幕,將視線定格在了那位司掌雲的神明身上:“如果失敗的話,這一座城的人類恐怕都得陪葬呢。”
不過這個人類確實挺有意思的。
無貌之神看著下方激烈的戰鬥,頗有些興致勃勃。
奈亞拉托提普和人類打過太多交道,他深知正常人類是不可能擁有古神形態的。
“無所謂。”身披白袍的時空之主說道。這一刻,獨屬於邪神的混亂邪惡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人類這種生物很有趣,不把他們逼到儘頭,他們永遠都隻會想著隱藏自己。”
本來就是如此,祂們如果真的不悅,毀滅整個地球都不過是毫厘之間的事,更遑論用一座城的生命去驗證一個虛無縹緲的結果了。
之所以被稱為邪神,是因為祂們強大超越想象,並且從來都不和人類的悲歡價值觀相通。
兩位邪神都沒有發表其餘的意見,仿佛前不久祂們還討論著要不要將那個人類收作信徒不過鏡花水月。
“如果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死得再多,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塔維爾,不,是猶格·索托斯勾了勾嘴角:“充其量不過一隻特殊的螻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