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1 / 2)

燕王在新帝登位之時跳出來鬨事,這在元德帝這一位新帝看來,這是給他找茬子的。

可這等先行皇帝剛駕崩的時刻,元德帝哪怕心中再怒,也得忍下這一口氣。若不然皇家失和鬨在群臣皆知,那像什麼樣子?

最關鍵是元德帝還是不想給自己的臉上添一個刻薄寡恩的名頭。親爹剛過逝,這收拾親兄長,這在民間的輿論上那好說不好聽。

可元德帝有心退讓幾步。

那準備把燕王如今的行事記在小黑本上,以待後麵再算細帳。可燕王這邊更清楚,這新帝剛登位,這時候不鬨騰。他後麵想鬨騰有誰聽?

待元德帝皇位坐穩了。他這一個就藩的藩王,皇帝想如何收拾都是順手的事情。最主要還是燕王覺得自己太委屈。親娘死了,他這做兒子還是當窩囊廢不成?

早死晚死都一個死字。燕王覺得不若現在就是鬨一鬨。

當然,這鬨一鬨的背後,燕王還是拉攏了其它人的。

燕王是在鬨騰。

這其時也是給人打掩護的。

廣善伯府。廣善伯這邊再與保德伯府、陶家、覃家,這金陵四大家族一起商量一件大事。什麼大事?

自然是燕王鬨騰的事情。這背後寧王有插手。

寧王與燕王是一夥的。這二人想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兵變。這二位王爺的膽子也夠大,在這等時候,他們敢起這樣的心思。

當然,京都的兵權明麵上,那是還在先帝的心腹手中。

新帝上位,元德帝是趕緊的收攏禁軍人心。可到底一時半會子,還真是換得一些自己的心腹。卻也不敢把禁軍的將領們全是替換掉的。這裡麵就是有漏網之魚。有寧王拉攏過來的人脈。更有燕王的母族周家那邊的人脈。

燕王是合計著自己沒活路。

燕王自然就是把自己發現的禁軍中的一些事兒,那是拿出來與寧王交換。不外乎,那是慫恿寧王起心思。

“不妥。”保德伯先是反對。

廣善伯甄士奇自然是想自家外孫寧王繼位。其它三家之前也是一樣的想法。可打從永治帝冊立太子後。

這三家也是半歇下心思。

廣善伯甄士奇這時候,若說心有不甘那一定的。可他的心性也不是那等能獨斷的。見著保德伯一反對。廣善伯也是遲疑了。

這四家的主事人在商量事情。

這自然引起廣善伯府的有心人關注。這有心人是誰?自然便是甄尚演,這一位甄大老爺。做為伯府嫡長子,還沒做成世子。甄尚演一知道寧王跟親爹那些勾當,更知道親爹一心想讓外孫上位。

可天子已定。甄尚演卻是瞧得清楚,這哪能更改?

這不,四家一議事。甄伯演在自己院中一琢磨,那就是按下心中諸多想法不提。他當了聽牆角的。這一聽,聽得親爹的想法。甄尚演差點沒嚇一個一佛升天。

寧王這是要造反不成?

四大家族之前一直支持寧王,這裡麵投入太多。要說現在想抽身而退,也是得有人相信啊?

甄尚演是一個膽大的。

當然,若不然不敢給他祖父當爺送上頂綠帽子。若不是親孫子,早讓長輩打死。

甄尚演不想給家族做陪葬的。他可也知道京都的兵權,大半在新帝元德帝的心腹手中。這時候,不向新帝效忠,還去抱寧王的大腿,這在新帝跟前那是不識實務。

於是,甄尚演一想,他就是做大義滅親之人。

那如何都得求自己的活命。

甄尚演一想通,他就做了一件事情。那向元德帝告發自己親爹,以及其它三家商家、陶家、覃家。當然,寧王也在告發之列。

甄尚演這事情做的。

那除了把自己摘出來。其它人都被他扣了一頂帽子。至於證據,憑著甄尚演這些年裡對廣善伯府的探底,那還真有些證據。

當然,元德帝也是在心腹的禁軍統領,這是把甄尚演連帶他的證據一起給呈上來時。元德帝見到這一位廣善伯府的長房嫡子。

對於甄尚演的賣親行為。

元德帝心中如何不肖,那不重要。麵上應該做的表麵功夫,元德帝不會少的。好歹這等行為要表忠。

這忠孝兩難全時,自然是忠於君王在前。

元德帝安慰了甄尚演一翻。然後,自然是讓甄尚演暫且不必回家。至於皇帝這邊自然是安排人手,然後,收網。

這都有證人,還是寧王的親舅舅告發的。

在元德帝瞧來,這不缺人證。

其時,要說燕王、寧王這兩個親兄弟想做的事情,這元德帝沒發現?

這也未免太小瞧這一位帝王。元德帝正因為發現,那才想一網打儘。或者說,那要證據確鑿。若不然,服不了眾。

如今嘛,證據收集的差不多。人證更是實在。元德帝到底還是想著不想繼續把事情鬨大發。這般收網,也是足矣。

燕王、寧王,這兩座王府突然讓禁衛圍了。

皇帝下旨,兩位王爺圈禁起來,閉門思過。

京都一時間有些風風雨雨。

可京都的高官,特彆是三品以上的高官,還是都得到元德帝的召見。這是清楚事情的始末。

人證、物證,元德帝都是給出來。

“朕乃皇父指定的繼承人,大統承位已定。朕非心胸狹隘之人。如何燕王、寧王就要反判於朕?”元德帝這般說法。

這意義何在?這自然在說,他是永治帝指定的繼承人。他也是一個先行皇帝承認的繼承人。兩個親兄弟反判,這隻能說明,這兩個兄弟是不忠不孝之輩。

這不聽親爹的話,擱民間也是忤逆的行為。

元德帝要說恨不恨燕王、寧王?

恨極了。

可顧及在新登大位。這還沒舉行正式的登基大典。這等時候,元德帝不多語。

於是,在三日後,是一個皇道吉日。

皇帝祭天地、祭祖宗,然後,正式登基稱帝。還順道改元,改今年為元德元年。

元德帝正式的登基後。

燕王、寧王的處罰下來了。這二人敢造反,這是小事嗎?這不是小事。可殺兄弟,元德帝還不想壞名聲。元德帝就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貶燕寧、寧王這兩人,以及他們的子嗣,全部成為庶人。

除此之外,以燕王、寧王這二人牽連進去的臣子,那就沒那般的好福氣。這二位有皇家血脈。其它人可就不會有那般的好運氣。

似廣善伯等,金陵四大家族,這一回倒德黴。

削爵、罷官、抄家。這是正常流程。這還是簡單的,更甚者說,元德帝讓京都府尹徹查,於是,各家背後不乾淨的底子全被洗出來。

被砍頭的,被流放的。總之,官帽子是落一批。那一時間,京都的人市更是熱鬨了好長時間。

廣善伯一家子的削爵、罷官、抄家。好歹元德帝還念著那甄尚演是首告,元德帝也念著廣善伯這一個爵位,那還是世襲罔替。

廣善伯府這是削爵替罪。

至於甄尚演嘛,元德帝賞了對方一個正六品的龍禁尉。這一個龍禁尉好歹,還能讓甄尚演的兒子繼續一下,還有一個正七品的雲騎尉可以期待。

可以說,廣善伯府的祖宗們奮鬥得來的爵位沒了。甄尚演在家族裡的名聲也臭了。多少人家那是恨甄尚演,那恨得一個牙癢癢。

要知道,這抄家的,元德帝可沒手軟。借著燕王、寧王的事兒,這些被牽連進去的人。隻能說,站錯隊。可廣善伯府呢,那還是寧王的外家。這甄尚演因為首告,這還得一個正六品的勳衛。

可能這恨裡麵,也有羨慕吧?

廣善伯府被削爵,被抄家。

一大家子人丟了祖宗基業。如今一家子能依靠著,就是甄尚演的龍禁慰這麼一個正六品的爵位在京都立足。

要說,這甄家的宅第內,也不是特彆是清靜。

可甄尚演本人卻是換了往昔態度。他自然覺得自己還是有功勞的。沒功勞,那還有苦勞呢。

可甄家其它人,卻是不這般覺得。

這不,二房的甄尚濮就是恨及了這一個大哥。

甄家,這般又是吵了起來。

甄宅。

就是如今的甄尚演宅第,這是元德帝賜的。正六品的龍禁尉,按說有爵祿領著。要說府第,皇帝這一回賜的是私宅。

那是爵位朝廷收回,這甄家還可以繼承下去的。

算起來元德帝對於甄尚演這麼一個小人,也沒有用過就丟。還是把麵子功夫做足。

“此是皇上所賜,乃是我之私宅。我奉養父親、母親那是兒子孝心。二弟,你若在哥哥宅第裡住的不舒坦。你大可自立家業。”甄尚演不會向這一個弟弟低頭。

想他在伯府時,可是被這一個二弟那是壓得喘不過氣來。

甄尚演自許伯府嫡長子,卻被一個繼室弟弟壓頭上。這一壓多少年。這都當祖父的人,那能不想出惡氣?

“哼,若非大哥告親族,如何堂堂世襲罔替的伯府,就是落得一個削爵的下場?”甄尚濮還覺得全怪這一個大哥。

至於當木頭人的甄士奇,打從削爵後,甄士奇就已經這般模樣。

那是裝聾子傻子,那一天不乾事,就是木訥到極點。如今在甄宅的正堂裡,兩房人針鋒相對,甄士奇都是不發一言一語。

“怪我?如何怪不得寧王,不,應該是廢庶人了。”甄尚演卻是冷笑,他道:“好好的金陵四大家族,如今可是風流皆去、皆休。若非我,如今你們還有錦衣可穿,仆從侍候?瞧瞧商家、陶家、覃家,那如今什麼情況?”

甄尚演這話說的不寒磣。

同樣是削爵、罷官、抄家。甄家現在的下場,確實是這一群人裡收場最好的。

“你們現在享用的一分一毫,全是皇上恩賜於我的。你這等話,二弟出了甄宅莫多言一字。若不然的話,那是給你自己招災。廢庶人等大逆不道,那是究由自取。我隻是識得明主,知道天意不可逆,那是忠孝二字麵前,取忠字,大事大非之上,一片丹心向君王。”說著這話時,甄尚演還是皇宮的方向,還是拜了一拜。

要說甄尚演這話,依著這時代的規距,貌似是沒錯。

可這態度,就是讓甄尚濮惡心。

可甄尚濮還真不敢針對這話。臣子對君王的忠心,召能反駁?除非不要命了。除非是不想活了。

“夠了。”還是甄覃氏發話了。

“老二,你大哥保全自家不容易。你且向你大哥道歉。”甄覃氏依著長輩的身份,好歹在甄家還有一口飯吃的。可甄覃氏更想讓兒子一大家子人,那是繼續的生活在甄宅。

不然呢?

甄覃氏的娘家也被抄家。甄覃氏已經沒娘家依靠。如今,她才是娘家人的依靠。

老二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在這等大變故麵前失去分寸。甄覃氏能理解。可甄覃氏理解歸理解。甄覃氏還要為孫子、孫女們考慮。

小輩們的婚事怎麼辦?

甄尚濮的子女,可不是全都成婚嫁娶的。如今甄尚濮的二子一女,就嫡長子成婚。那一個庶子一個庶女,都是未謀得人家。

或者說,庶子的婚事,唉,那聯姻的對象也是栽在這一回裡。庶子婚事,還需要重新謀劃。那庶女的婚事,一樣的聯姻對象的家族也是栽了。

至於說甄尚濮的嫡長子媳婦,這一家人倒是這一回平安渡過一劫。

那又如何呢?

甄覃氏可不會忘記,她的嫡長孫如今可是進學成績一般。如今還沒有一個功名,還是一個白身。便是老二也一樣是一個白身。

在甄宅,好歹甄尚演還有一個正六品的勳衛,那可以護持一下家裡人。若是真一個白身?真當京都是一個善地不成?

一旦沒一個官身護持。

三教九流,那些市井之間都有遮攔人物。小人物的日子更不好混。

甄覃氏是治過伯府的太太。

她當年能從皇商家族那是給伯府的世子做繼室。這裡麵的手腕不缺。可能缺的就是命數。瞧瞧如今的一切。

甄覃氏能怎麼辦?

人在屋沿下,不得不低頭。

甄尚濮那一聽甄覃氏的話,那是心中憋氣的緊。可能如何呢?

甄尚濮還是給甄尚演這一個他一直瞧不起的大哥道歉。甄尚演得了二弟的道歉,那是心中滿足。

瞧瞧過日子,甄尚演覺得現在才是人過的日子。

甄尚演是挺滿足的。畢竟,他覺得他功夫,還是有勳衛在身上,那好歹日子能繼續的過下去。

西定伯府。

宋福生知道甄家發生的事情後,隻是心中有些想笑。

對於這一家子人發生的事情,他不太關注。可不沒丟了全部的心思。到底,他還是挺想瞧瞧,這甄家會繼續落一個什麼收場。

依著前世來看。

甄家的後代裡,還是有人物。不久之後,那一位甄二老爺甄尚濮的嫡長子,那是會走上官途。畢竟,那一位甄二老爺甄尚濮的嫡子可是有嶽家的幫襯。

可那又如何呢?

宋福生一直不能釋懷的,便是這一位如今的甄家二房大爺,這一位甄尚濮的嫡長子甄誌嶸便是宋福生在重生前,那一個害死他的兒子凶手。

殺子之仇,如何得報?

自然是讓對方一輩子當了受啊。

可惜,宋福生不想臟自己家的手。宋福生想到的便是甄尚德。

這一回,這倒黴的人太多。宋福生隻插手一件事情,就是把甄尚德不乾淨的底子那是捅出來。然後,由得朝廷去收拾這一位。

至於甄尚德會如何繼續的賣甄家?

宋福生且當一個旁觀者。最主要嘛,還是讓那一位甄誌嶸的嶽家侄台。要知道,若這一位甄誌嶸的嶽家倒台了。他還如何得助力走上官場?

彆說門,連窗戶宋福生都不想給甄誌嶸留下。

甄家想爬起來。

哼,在宋福生看來,甄尚演、甄尚濮二人都沒本事。除了有一個好祖宗外,他們自身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至於甄尚演那一個正六品的龍禁尉。也不過是給他家留一個可以在京都繼續混日子的機會。

可甄士奇百年之後,這大房二房要分家的。

一旦分家。甄尚濮一房,若是不得一個出息的子嗣。

那麼,他們就是白身。

白身啊,想一想這錦衣玉食的,一下子落去當普通的百姓。舊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這一看,那苦子裡熬才是生活對他們最大的磨難。宋福生挺想見識一下的。

那麼,不給甄尚濮那一房出頭的機會,那不就得了嘛。如今辦?

宋福生想一想,琢磨甄尚演這一個當兄弟的應該挺熱心吧。宋福生這一想,就有主意。覺得他這等善人如何能出手。也許可以尋一個嘴皮子功夫好的,那吹捧一下甄尚演,再是給甄尚濮上一點子眼藥。

有些事情,甄宅內,自家兄弟就可以把問題從小鬨到大的嘛。

宋福生起一肚子壞水。

這事情自然辦起來也是容易的。

至於元德帝那邊一登基後,倒也是遇上好年景。

更讓元德帝高興的,那便是高產作物紅薯、玉米、土豆,這在永治帝時期就開始推廣。到底那想推廣,亦是需要時間的。

如今元德帝一上位,這不正是遇上大麵積推廣。然後,百姓們謝誰?這就是謝到元德帝的頭上。

朝堂內外,文士的嘴裡這也便是成為元德帝的功績。

這等吹捧的奏章多了。

元德帝也是想起功臣宋福生這一位稷恩侯。元德帝一琢磨,宋福生倒也是一個老臣子。卻是不居功自傲之輩。這在皇帝眼中,那就入得眼緣。

元德帝召見宋福生。君臣奏對。

元德帝很滿意,宋福生是小心的性子,那自然是謹慎答話。

沒曾想,這等態度入元德帝眼中後。

元德帝倒是給宋福生拔了一品官階。可以說,這是最重要的一步,讓宋福生的品級從正四品正式的邁入從三品。

這頂頂要緊的,多少官員一輩子就是被攔在這一道坎上。宋福生本來也以為,他會被攔在這一道坎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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