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睜開眼睛,從床上起身,剛掀開被子要下來時,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抓住了。
他無奈的側過身,低聲道,“……放開。”
“怎麼起這麼早,不是午飯後才開始公務麼。”
洛佩斯半躺在柔軟的床墊上,線條流暢的腰肢露出大半,他眉眼淡然的問道,“感覺好些了嗎?”
這一副冷靜的模樣,和昨晚的熱情截然相反。
時海聞言,便輕咳了幾下,隻覺得聲音的確是清亮了許多,沒有之前那樣沙啞了,這應該是昨晚治療的效果。
因為這具身體對於魔法治療具有很強的抵抗力,所以無法通過這些手段來治愈傷口,但若將魔法覆蓋在身軀上,當成一層防護膜般來做逐漸的滲透使用,卻是對加速傷口的愈合有一定的好處。
作用不大,也了勝於無。
但即便是這樣起效緩慢的方式,時機操作起來也很困難,不僅需要十分精準的魔法控製力,更會耗費自身巨大的能量。
時海光是配合著躺下沒動,任由對方摸上摸下,也能感受到洛佩斯的手在不停的微微顫抖。
他不禁心想,竟會下達□□的軍令,實在太過。
不過睡歸睡,對方一上床就褪了上衣鑽進被窩……
“還是有些介懷嗎?”洛佩斯沒有遮擋,坦坦蕩蕩的解釋著。
“緊貼著才能更好的了解身體的構造,好讓治療效果達到最佳,這樣的法子是一種極大的挑戰,昨晚下定決心才進行初次嘗試。”
時海對這種治療模式有些半信半疑,但整夜的時間過去,達成的效果顯而易見。
遍布身軀的傷痕雖然不能立即治愈,也可以減緩一些疼痛,不至於整宿無法入眠。
一些較重的傷處沒能取得什麼療效,更不用說已經失明的左邊眼睛,但讓人意外的是喉嚨處反而可以通過這樣的手段來減輕痛感,聲音也隨之變得流暢了些許。
如果有的選,誰都不想結結巴巴的說話。
對方昨晚耗費了這樣的精力,現在還氣息虛弱的躺在床上養神,時海自然不能熟視無睹。
他簡單的道了謝,沒有使用任何多餘的詞彙,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洛佩斯聽著男人熟悉的聲音,卻是忍不住眼眶微熱。
他斂眉垂眸,遮擋住了此時不堪的表情。
之前的五年裡,哪怕統帥說得再多,聽在耳裡的聲音也是陌生無比!
每個人都有喜歡的話音聲調,有習慣的語氣停頓,同樣的嗓子,可能悅耳動聽,也可能宛如噪音。
更不用提之前那些辱人耳朵的低俗臟話了。
洛佩斯翻了個身,展示完了腰身後,才從床上下來,拿起一旁的外套給行動依舊不便的男人披上。
時海看他腿部還有些發虛微顫,不禁眉心微凝,出聲提醒道,“建議再去睡一會。”
洛佩斯眉眼微挑,隨意披上了一條軍裝上衣,就這樣站在統帥麵前,唇角微彎,“不必了,第一次嘗試這種治療方式,竟是快要被-吸-乾了。”
時海微微一怔,剛要開口,卻聽見對方繼續道,“不過沒關係,以後我會吸回來。”
時海:“……”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
當那一箱軍務處理得差不多的時候,他的嗓子已經得到了很大的緩解,發聲基本沒有太大的問題。
而後,時海便拒絕了繼續履行軍令。
因為這樣的方式,對於其他的傷痕實在是沒有用處,並且會耗費掉副帥大量的魔能,得不償失。
洛佩斯顯然沒有想到,好日子這麼快就結束了。
甚至那滿滿一箱,五年時間都沒做完的殘留政務,眼前的男人僅僅耗費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就將其清理得七七八八了。
剩下的一點實在是時間久遠,物是人非,早已沒有了批閱的價值。
正當他靜心尋思要如何拖延時間,並且謀取再次上床的權利時,荒野之森傳來了那些有關南域入侵者的消息。
赫羅諾斯在東域與南域的交界處,看見了此次搜尋的目標。
他站在懸崖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正小心翼翼穿越深穀的一行人。
那名叫安格斯的青年,似乎有些眼熟……
赫羅諾斯記下了這些人行進的路線,並未打草驚蛇,而是掃去蹤跡尾隨在他們的身後,並給下屬發去信息。
魔獸利刺接過一隻飛鷹送來的訊報,了解情況後,興奮的鑽入樹屋,和斑尾大聲道,“王找到他們了!”
此時,樹屋裡正
圍著一小圈魔獸,有大有小,種族不同,形態各異,斑尾是其中最美的一隻。
畢竟斑彩鳥向來罕見,一身毛色鮮亮瑰麗無比,就算是在魔獸眾多的廣袤森林裡,顏值也絕對排在前列。
現在東域的地界不太平,各處都有動亂爆發,所以一些親近人類的強大魔獸都分散去了各地,幫助穩固治安,清掃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