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在腦子中儘量回想了一下以往的記憶……
很抱歉的是,並沒有找到相關的記憶碎片。
雖然靈魂已經歸位,也徹底消除了隱患,但是失去的那些時光是回不來的,同時也無法記起全部的事情。
他神色不變,隻是沉默的看著對方,手中的弓微微上台,另外一支箭隱而不發。
“將軍,小心他的弓!”
那名負責遠程的射手直覺到不妙,在剛才那一箭的威儀之下,他早已經失去了相互對抗的信心。
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射出的箭!
那名領頭之人冷冷的看著時海,手中的□□不離分毫。
“那些人……”他沉聲道,“以往也曾出現過,手段詭異,形跡可疑,沒想到你們竟是認識的。”
時海知道對方說的是冒險者他們,畢竟他現在也是一名“假冒險者”了。
“你們過來這裡,究竟是要做什麼?”領頭人厲聲問道。
時海實話實說,“的確隻是過來辦事,辦完就走,具體事宜不便透露。”
“怎麼可能沒有影響,那些人造成的影響還小嗎。”
對方冷眼看他,卻是嗤笑道,“沒想到堂堂東域統帥,竟是和這路貨色相互勾結,不過以你的為人,倒也可以說是在意料之中了。”
時海微微皺眉,選擇性的給出了些信息,“其實剛才捉走了三條木魚,不知是否會對此處造成不良影響?”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痛聲喊道,“果然是你們這群混蛋乾的好事!”
時海一臉莫名的看了過去,隻見對方咬牙切齒道,“木魚是這片區域山民的主要糧食來源之一,因為數量眾多,肉質鮮美,又很容易存活繁殖,因此被不少人當成主要口糧。”
時海在心裡換算了一下,這就相當於生活在海邊的人,以捕魚為生一般。
隻是這木魚竟是肉質鮮美?
他疑惑的想了想那和木頭一樣,硬邦邦、圓滾滾的魚身……可能北域的人牙口都比較好罷了。
可少了三條,影響竟是那樣大麼?
而後,時海聽見那人繼續指責道,“但是在前幾天,我們接到訊報過來查探,就發現這一整片區域的木魚,竟是幾乎全被殺死了,僅僅剩下三條活著的,你們就算要抓幾條木魚,難道就不能放過其他不要的嗎?!”
“是啊,木魚在臨死前,會蹦出樹洞,我們和村民一起撿了好幾天,你們這些人竟是如此殘酷,硬生生的將它們趕儘殺絕了!”
“還說什麼沒有影響,這樣的搶奪方式,根本與燒殺掠奪的土匪無異。”
“比土匪還過分些,哪裡有拿了東西,還要滅族的道理?”
時海這才煥然大悟,原來那個任務係統,便是用這樣的法子來保證在一定的範圍內,僅僅存在三條木魚,避免超過任務的所需數量。
這樣的手段,實在是駭人聽聞!
他萬萬沒想到,一次冒險者平日裡所做的正常任務,竟也是這樣糟蹋著異世大陸的生命體。
“菲帝爾。”那名領頭之人冷笑著,抬起狹長的雙眸,低聲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話可狡辯的嗎?事實上,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並不感到意外。”
時海“……”
他感覺這人對他抱著很大的敵意,難道以前得罪過?
“怎麼,說不出話了,看來東域的統帥貴人多忘事,已經把之前欠下北域的債,擅自一筆勾銷了。”
時海回道,“抱歉,我出了些事,已不記得之前曾來過北域。”
此言一出,那名領頭之人的麵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不記得了……這可真好。”對方的眼裡鋒銳畢露,“作出了那樣的事情,一句不記得,就想把罪孽抹消,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時海無奈道,“究竟做過什麼,還請明說。”
“菲帝爾!”領頭之人的□□槍尖,已經殺意彌漫。
時海有把握在這柄□□往前刺出的時候,抬弓擋下,並且一箭射出反擊。
但是在聽見對方的下一句話後,他暫時打消了反抗的念頭,決定靜觀其變。
“我妹妹至今還躺在床上,如同活死人一般,當初你死不承認,硬說沒證據,脫罪逃回了東域……現在天道好輪回,落在了我的手裡,勢必要讓你還一個公道。”
“你的……妹妹?”
“做出這一副無辜的樣子,給誰看呢?”領頭男人唇角的譏諷越發的明顯起來,“這裡是北域,可沒有你那些狂熱的下屬,不過聽說後來他們也被你整怕了,直接兵變,集體換帥,這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他在初次見到這名東域統帥時,其實也抱著不少好感,畢竟菲帝爾聲名遠揚,戰功赫赫,又有仁慈寬厚,真誠大氣之名,的確值得尊敬。
可是在至親的妹妹受到了傷害,從此昏迷不醒,癱瘓在床,這人又百般狡辯,甚至說是他妹妹自己糾纏不休,最後不小心從高處摔落,完全是咎由自取後,他想結交的心就徹底冷了下來。
這樣的一個人,竟是也能成為東域的統帥?
何德何能,蒼天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