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對天發誓,我可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我震驚的想。
大概是看我發呆不說話,布魯斯又重新詳細的解釋了一遍他的意思。直到他問到我想不想更改自己的姓氏的時候,我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什麼——不用這樣,就保持現狀就行——咳,”布魯斯一臉嚴肅的表情特彆生動,我生怕他下一秒就拍案下決策,然後馬上列出一係列pn ABC。我趕緊阻止他的決定,腦子裡飛快的閃過各種不著調的理由,還因為語速太快而嗆到了自己,“你看,假如要變更姓名啊什麼的話肯定很麻煩,正好又趕上入學前的資料填報什麼的……呃。”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連我自己都聽不見了。布魯斯的臉上露出一點疑惑的神情,仿佛在說‘不麻煩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哦對,他是有錢人嘛。
有錢人當然不理解了,因為他們做什麼都不會麻煩,因為他們很有錢,因為一切擺在他們麵前的問題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反正最後我說:“我還是覺得像現在這樣平平淡淡的校園生活比較適合自己。”
布魯斯在我說話的時候表情微妙的黑了一點,大概不是我的錯覺。我一緊張,胃又開始翻江倒海。好在這個話題被我們默契的跳過,直到分彆的時候我又不怕死的小心翼翼問了一句,他當時的表情挺難讀懂的,看樣子是說不上讚成我的意見,可也不算是反對。
其實我也沒想直接拒絕他的,但事情一發展到這個地步,那些話就自然而然的下意識說出來了。回程的路上我就有點後悔了,一路都在想自己把話說得這麼絕,布魯斯會不會生氣。
畢竟生父生母全天下就那麼兩個人,說實話,沒了媽媽之後,我還是挺願意和自己的生父保持聯係的,這是天生的基因裡麵自帶的吸引力和向往,我也沒辦法。布魯斯這麼個大人物願意花時間找到我,我不光一句爸爸也沒叫,還對人家潛台詞可能是‘做回一家人’的邀請說了不。
這麼一想,冷酷無情的那個人倒成了我。不過又有幾個人能一下子就接受分彆將近二十年的家人突然的示好呢?
我矛盾的不行,大概一路上的表情都不怎麼好,最後坐在我旁邊的提姆都憋不住了,開始開口安慰我。
“沒關係,這樣也好,你可以慢慢的習慣這裡,之後我們還有不少相處的機會不是嗎?”
提姆是個很容易讓人對他敞開心扉的人,可能是名義上‘弟弟’這個稱呼的魅力,也可能是我這個人太容易相信彆人。總之這半天下來,我已經挺喜歡他的了,就是不知道他心裡對我是什麼看法——他的表情和說話語氣都很禮貌又帶著點疏離,又回到了我們剛見麵時的那種百毒不侵的模樣。
這麼看來,應該是說不上多喜歡、但起碼不討厭吧——不過也不能排除他的家教和禮儀方麵實在維持的太好、所以即使討厭也不會讓對方看出來的可能性。
“布魯斯說的也有點太突兀了,他應該給你更多的時間考慮的。”
提姆這麼一說,我就又有點理直氣壯起來。就是的嘛,這種大事情,尤其是另一個當事人是布魯斯·韋恩,總會讓人覺得有兩麵性。
比如天上掉餡餅是好事,但餡餅太大把人砸死,這就說不上好了。
不過提姆大概也是向著他爸的,看我的表情緩和了一點,又開始反過來勸:“不過話說回來,哥譚確實是個危險的城市,尤其是和你從前的家比起來。在這裡有家人互相照顧也比較安全,他也是關心你的安危。”
我表麵上點點頭,但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樹大招風的道理我懂,就算布魯斯是擔心也好,但像我這種戰五渣的弱雞要是真被公開在人眼前,還不得被多少個罪犯頭頭盯上啊。報紙上那麼多有錢人的孩子被綁架撕票的新聞,我可看過不少。
尤其這裡可是哥譚。
司機先生把車開得很快,好像是生怕後頭有超反在追。下車後提姆把我送回到學生公寓樓下,時間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上十來分鐘。臨走前他再三叮囑我在這座城市久居的注意事項,其中光‘晚上八點以後不要出門’這一句他就說了三次。
然後他又把一串電話號碼留給我,告訴我這是他的私人聯係方式,有事就打電話。我還沉浸在自己輕輕鬆鬆就拿到了‘多少少女夢想中的年輕白馬王子總裁’的電話號碼這件事中如夢似幻沾沾自喜無法自拔,提姆就再次扔給我一個重磅炸彈。
“這周末是我們家的家庭聚會,布魯斯希望你能和我們其他的家人見一見麵,到時候我們會提前一天聯係你,告訴你準確日期是哪天。”
我呆愣愣的點點頭,答應下來這個說不定之後會讓我無比後悔的邀約。提姆衝我揮揮手說再見,然後就轉身走了。
我目送著他瘦高的背影離開,然後輕歎了一口氣,心裡空落落又悶悶的。有個事情埋在心裡一直沒說出來,卻又不好意思叫住他。
空中的夜色更濃了,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正當我打算轉身上樓的時候,背後突然有一個聲音絆住了我的腳。
“雪莉!”那個聲音說,是提姆。我趕緊回過頭來,正打算問問他是不是還有事情忘了告訴我,卻見他遠遠的丟過來一個用紅絲帶係起來的小盒子,我趕緊伸出手來接。
提姆扔東西的準頭很好,那個小盒子命中率極高的落在了我手心裡。
“差點忘了——生日快樂。”
補完這句,他就真的離開了。
我捏著手裡的小盒子,隻覺得心裡突然輕鬆亮堂起來。
“謝謝。”
攥緊小盒子,我對著他離開的位置說道,不過他早就已經聽不見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