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回到宿舍,我才發現林賽和朱諾都留在我們的房間裡。林賽告訴我她通過網絡新聞看到了小意大利發生的事,在聽說我和朱諾都安然無恙後還隱隱覺得心有餘悸。朱諾更是,她說她無比愧疚當時沒有拉緊我的手。勞累一天又受到了不少驚嚇,可朱諾還是忍著困意跑到我們的房間,就是為了等我回來。
我一看到她倆就又忍不住委屈了,我們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聊遭遇此事的不幸,也聊劫後餘生的慶幸。眼淚用來釋放積在一起的疲憊和恐懼再好不過,直到最後我們都筋疲力儘,不知什麼時候就躺在床上睡著了。醒來的第二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我睡到八點就被林賽叫起來了,渾渾噩噩的逛到洗手間去換衣服,這才發現右手臂上的淤青有足足一個手掌那麼大。
先是課業後是受傷,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最近還挺倒黴的。
不知什麼時候我曾經聽人說過,音樂劇和現實生活是沒有什麼太大區彆的,除了一點音樂劇更加美好。從小意大利回來之後,我就一頭紮進訓練中,努力讓忙碌的排練把自己充實起來,這樣就不會再花時間胡思亂想了。這招真的有用,後來我不再做被人爆頭的惡夢,貝裡小姐最終也把我的表演分數打到了平均之上的a。
距離彙演的時間越來越近,下午的帶妝彩排時間一天比一天結束的晚,早上的琴房也越來越不好占。訓練期間我們的組員相處得挺融洽,至少比b組要強上太對。難以預料的是,幾天下來,我竟然和詹妮弗成為了偶爾可以說上話的朋友,有時候還會在排練結束、回宿舍的路上聊上幾句閒談。
後來我是在手機的新推送哥譚一周新聞中刷到關於小意大利的襲擊報道的。那上麵花大篇幅描述了企鵝人的手下如何作惡多端、惹是生非,順便講被摧毀在那場鬨劇中的建築們是多麼的珍貴,以至於小意大利最繁華的一條街要花上半年才能成功重建。我翻遍了整篇報道也沒找到幕後黑手企鵝人的一張照片,導致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這個間接害我差點丟掉性命的家夥到底長什麼樣子。
也有被采訪的目擊者提到了紅頭罩也出現在過現場,報道者十分以偏概全的、絲毫不動腦子的就把紅頭罩分到了暴徒的行列。
我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在屏幕中找到了取消關注的按鈕。我不喜歡他們這麼說他,至少在這件事裡不行。紅頭罩救了我的命,那麼至少對我來說,他就是個英雄,這是板上釘釘、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開始想要更多地了解他,或者說是更多地了解那些暗中守護這座城市的人。我破天荒的去找了約書亞,想要聽他講講遊走在哥譚市裡的那些好人和壞人,那個從前我從沒打算深入了解過的未知世界。雖然我和他實在是算不上熟悉,隻知道他被分在b組唱those agic s,但這個男孩大概是我認識的所有人中對這方麵的事最感興趣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專家級彆,甚至到了有些狂熱的地步。他也是義警的支持派成員,逮上一個人就能滔滔不絕的說上幾個小時。
整個午餐時間,我都花在了約書亞的補習課上。他滔滔不絕的講著各位英雄的驚人事跡,我卻幾乎沒記住多少。或許是這項任務對於我來說太艱難了,簡直比一天上好幾節專業大課還要辛苦我給自己找借口,還是循序漸進為好。
最終這堂課借由午休結束的鈴聲為結束,我從一開始的聚精會神到最後的落荒而逃間隻隔了一個鐘頭,而約書亞才剛剛講到泥臉和蝙蝠俠及其羅賓的愛恨情仇。我十分抱歉的告訴他下午的排練要開始了,我得快點趕到中央排練廳練習走位,我們組是第一個上場。他聽了隻好一臉遺憾的和我道彆,還主動給我留下了他的聯係方式,並熱情的告訴我,歡迎我再來找他談論這些事。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受了。
等我趕到排練廳的時候,我們組的男生已經三三兩兩的等在台上了。大家來的比我想象中要早,我去了女生化妝間和朋友們會和,進去的時候林賽正在穿裙子,另外有兩個女生站在她後頭,齊心協力的幫忙做頭發。
“快點,雪莉,你怎麼來的這麼慢”她把我那條豔紅色的連身裙丟過來,今天我們重點排練的是舞會部分。我手忙腳亂的把自己套進那條裙子裡,好在更衣室裡開足了暖氣,沒人擔心自己會被凍感冒之類的。
“我剛剛呃,有點事”我不確定的說道。林賽點了點頭,好在沒有繼續追究我的晚到。
平心而論,在這次演出中的所有場景裡,我最不擅長的就是這一幕,大家一起在禮堂跳舞的部分。本來舞蹈就算不上是我的長項沒有多糟,但也沒有多好。而要在短時間之內排好這場舞步又快又複雜、參與人數眾多、走位淩亂的狂歡,簡直要成為了我的新一場噩夢。不過朱諾肯定不這麼想,這是她大展身手的好機會,我即使隻看這一場表演,貝裡小姐也會把她規劃近合格名單裡。
我深知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長處與短處,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得知我的難處,朱諾曾經提出幫我補習舞蹈,大多都是一些基礎訓練,每隔一天就進行一次。我也會抽空幫她做發聲訓練,我們兩個人互幫互助,共同進步。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至少今天的排練中,我已經不會再踩到舞伴的腳了。雖然o部分還不是那麼的完美,但起碼也算得上是合格了。反觀朱諾,她就像是真的成為了一隻花蝴蝶一樣在人群中遊刃有餘的旋轉,不管對手是誰,都能配合的無比融洽。我甚至覺得自己能從她放鬆的表情和流暢的肢體動作上讀出她的內心她是真的喜歡跳舞。
排練結束的時候我們都累壞了,整個組的同學一起浩浩蕩蕩的趕著天黑去學生餐廳。貝裡小姐告訴我們最後的演出可以邀請家人來參觀,每個人最多帶兩位觀眾。聽到這個消息後,大部分同學都興高采烈的開始請誰來觀看自己的首秀,父母、朋友,或者是戀人。我被他們夾在中間有點難過,隻是有一點兒而已。我不知道自己可以邀請誰來,我最想邀請的人早就已經來不了了。
詹妮弗覺得我實在是太過於多愁善感,並且想得太多。這位酷女孩和我不一樣,隻要一打電話就有無數的人前赴後繼想要爭奪這兩個名額。我沒辦法和她托出實情,隻好用家人朋友都遠在中國來一趟太折騰了這樣的理由來搪塞她。而我在大洋這一端認識的朋友們也都和我一樣需要上台演出,我還能請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