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會回到韋恩莊園去當然不,畢竟我已經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們我要回家過年了,再反悔實在是太不好意思。最終我的目的地定在了紐約,不太新穎的選擇是不是但起碼足夠保險。一般在麵對不確定的選擇時,我們最好對保守選項下手。我是個保守的人。
我對紐約這個城市的印象很模糊,好像在我小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座普通的城市,除了過分繁華之外,它和這個世界上無數其餘的城市沒有什麼不同。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冰凍了近百年的古董英雄、穿著戰甲的億萬富翁、穿梭蟲洞的外星人、名聲越來越大的變種人學校從某一刻起,這裡就變成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大到來自於北歐神話的神明,小到穿梭在鄰裡間的年輕英雄,這座城市似乎是給人們展示出了神秘宇宙的另一種可能性。
紐約是我一直想去一次的城市,等到我真正的坐上飛機之後,我才慢慢的習慣,原來實現自己長久以來的夢想和計劃,其實並不是很難。飛機穿透雲層懸在哥譚市的上空,那座城市最終縮成一顆小小的黑點,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我幾乎睡過了整個航程,等到我到達紐約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這裡的天空比哥譚市要晴朗的多,可惜我幾乎也看不到星星,地麵上的車水馬龍早就比它們更閃爍了。
這裡的夜晚和哥譚完全不一樣,行走在這裡的人們仿佛看不穿白晝黑夜。我走出機場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十點,放在哥譚這會兒馬路上早就不會有人了,可是這裡的人們比起白天甚至更重視夜生活,而這正是這所城市的魅力所在。
我要在這裡待上十天,租住的短租公寓位於皇後區,地理位置優越,交通便利,比起酒店來價格也更劃算。最重要的是,這裡距離市立圖書館非常近,我可以在裡麵花上大把時間一切我想讀的書籍。讀書是我最重要的幾個愛好之一,放在當下,也是除去工作之外最好的打發時間方法。
我這個人並不喜歡大半夜到處跑,所以收拾好東西之後,我就直接洗漱休息了。今天算是圓滿的一天,至少我過得還算滿意。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在哥譚久住之後,我越發覺得好天氣這種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這期間大概不是旅遊旺季,遊客很少,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道上,端著手機閒散的翻閱各種紐約攻略。花樣百出的旅行攻略層出不窮,我選擇了最簡潔經典的一條。
果然來到紐約,不能不看的就是自由女神像。我花錢買了雙層觀光巴士票,隨之贈送的提示手冊花花綠綠的,大小剛好可以放進呢子長外套的口袋裡。上麵用卡通畫畫著的多條路線示意圖,給了人們不同選擇,旁邊還有明晰的標注。我粗略的看完了介紹,把它揣進兜裡。
我是趕著上車的點走到巴士站的。跟在我後麵的是一對東歐長相的母女,她們穿著花色相同的長裙和深色高筒靴,看得我有點羨慕。我登上二層的露天平台,扶著欄杆坐下,身前是一位頭發花白的黑人先生,他衝我微笑了一下,身後背著一把黃銅色的薩克斯管。巴士緩緩行駛起來,我伸手按住頭頂上的赭石色鞣革報童帽,向他點頭致意。
我乘坐的是所有路線中最短的一趟,行車路線沿著哈德遜河一路行駛,我坐在車上向遠處眺望正義女神像,這座正義的化身高高在上的注視著我,神情中充滿威嚴與慈愛。
用右手舉了上百年的火炬,她會覺得累嗎
我的耳機裡在唱著ne york state of d,歡樂合唱團版本,它一直重複播放到這趟旅途結束。我重新回到皇後區,在我租的短租公寓附近找到一家便利超市,買了素三明治當午餐。下午我沒有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了公寓畫稿。反正接下來還有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足夠我草率的轉上幾個著名地點了。
最新的一單工作是為國內的某家繪本雜誌畫插圖,我一共要畫三張,到截稿期的時間還很充裕。我把電視機打開,轉到哥譚新聞台,一邊打草稿一邊忙裡偷閒的看兩眼節目。新聞裡正在放關於韋恩企業為哥譚大學捐款建設新操場的事情。屏幕中的布魯斯被好幾位女記者圍在一起,無數作響的閃光燈下,他衝著離他最近的那位金發女郎勾起嘴角,唇下的陰影忽明忽暗。
她簡直要昏倒了,一點定力也沒有。我瞪著那位隔著電視機都能感到她無比熱切的眼神的女記者,長長的歎了口氣,同時心裡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布魯斯的藍眼睛在鏡頭中變得不真切起來,侃侃而談的他背後配圖是哥譚大學殘破的操場,還有差點被波及到的一棟教學樓。
“感謝蝙蝠俠,感謝羅賓。”他這樣說,笑容勾人,又捉摸不透。我忽然覺得自己的這些天似乎是白花了,到頭來我眼中的布魯斯又是另一副模樣,一麵又一麵,仿佛哪個都不是真正的他。
真是搞不懂,我感到困惑。
電視裡沒有提姆的影子,用媒體大眾的話來說,大概就是韋恩先生不負責任的把所有繁重任務都交給他的接班人,自己卻沉迷於玩樂之中。打開電視本來是為了放鬆的,我卻越看越心情複雜,又因為電視上那張臉而舍不得關掉,索性把耳機重新戴好,讓那些記者們的激進發言模糊在音樂聲中。
直到黃昏的顏色鋪在綠鬆石色的牆壁上、流淌進紅棕色的沙發罩裡,我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長時間的低頭使我的脖頸酸痛起來,又扯到手臂上還沒好的淤青,疼得我呲牙咧嘴。暖色調的光芒把胡桃木製的長桌襯得金黃,我站起身來合上筆記本電腦,伸了個懶腰,走到玄關處抓起外套準備出門去找點吃的。
毫無計劃就到了紐約,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到了傍晚又不想亂走,想了想還是重新繞回去了中午買三明治的那家便利商店。我一進門,留著大胡子的意大利店主就認出了我,笑眯眯的問我想吃什麼。他說英文的時候語速極快,帶著一種來自南歐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