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非常像一個軟糯可愛的……死變態。
偷完衣服,白阮風一般衝回辦公室,把小袋子塞進公文包,和另一個裝著八張符咒的文件夾並排放在一起,自覺這事兒乾得天衣無縫到極致。
四十分鐘過後,自習課下課,郎靖風也結束了訓練,回更衣室換衣服。
郎靖風嗅覺敏銳,平時每次進男更衣室都覺得鼻子疼,連大氣都不敢喘,可此時此刻,他卻一反常態地蹲在自己的更衣櫃前,警犬似的抽動著鼻尖嗅個不停。
進門的一瞬他就聞到屋裡有股不一樣的味道了,雖然極微弱,但和充斥著整間更衣室的汗酸味兒區彆太大,故而一下就被郎靖風分辨出來了,嗅覺普通的人絕對無法理解這種敏銳。
是被太陽曬得熱乎乎的,乾淨香軟的小動物味。
白阮的味道。
郎靖風蹲在衣櫃前聞了聞,又吸著鼻子一路慢吞吞地走到門口,繞到門外彎著腰,嗅嗅門把手。
……乾什麼來了?郎靖風眉毛一挑,篤定的同時也略感困惑。他回到更衣室,脫下運動服,用毛巾擦汗,套上校服。
換好衣服,郎靖風抓起今天和上周五穿臟的運動服,打算晚上一起帶回家洗,然而手中臟衣服的數量似乎不太對。
郎靖風動作一滯,猛地抖開手裡的三件衣服,瞳仁驟然一縮。
少一件背心。
明明訓練前還在。
……白老師!操!郎靖風躁動得牙根癢癢,恨不得逮個隊友咬一口。
都是成年人了,偷彆人穿過的衣服是幾個意思用屁股想都知道。
他仿佛已經看見運動背心質地柔亮的布料覆在某個精神昂揚的小東西上,被白阮抓著律動的畫麵了,幻想畫麵中的白阮與郎靖風轉學第二天在男廁所撞見的白阮是一模一樣的——都是紅著一張好看的臉蛋,眼底水蒙蒙的,胸口飛速起伏,神情羞怯卻又掩藏不住難耐的欲.望……
郎靖風狠狠咬著嘴唇,想用疼痛遏製一下笑意,卻沒成功,最後還是笑著罵了句:“操!”
“風哥怎麼了?”一個隊友聽見,隨口問了句。
郎靖風滿麵春風:“我丟件運動服。”
隊友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看他一眼:“喔。”
丟東西怎麼笑得跟晚上有炮打似的,有病吧這是?
另一邊,對小狼崽子瀕臨瘋狂一事毫不知情的白阮已離校前往醫院,打算今天就把沈嘉涵救回來。
雖說沈嘉涵的病采用常規手段治療並非毫無希望,可是一來,即便能找到配型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痊愈的概率也不是很高,二來,就算百分之百能治好,治療過程中沈嘉涵也要遭受種種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折磨,且治療費用會令他們傾家蕩產,原本前程大好的沈嘉涵也很可能前途儘毀,所以白阮沒有寄希望於常規醫療手段的打算。
白阮到醫院時正是飯點,病房裡沈媽媽捧著一碗熱粥吹著,沈嘉涵臉色比起上次見又差了些。白阮與沈媽媽寒暄幾句,便打開公文包抽出一遝沈嘉涵同桌這一周幫她攢的卷子以及各科課堂筆記複印件,一股腦遞到沈嘉涵手上,很欠揍地道:“陳燃的筆記,我看了,記得不錯,你抽空看一看,不然過段時間你回學校要跟不上進度了。”
沈嘉涵笑得有些苦澀,輕聲道:“我知道了,謝謝白老師。”
沈媽媽還當白阮是在給沈嘉涵精神安慰,向白阮投去辛酸又感激的一瞥。
白阮衝她笑笑,道:“麻煩你,我有些口渴,能幫我買瓶水嗎?”
沈媽媽忙不迭地放下粥碗,出去買水。
沈嘉涵垂著眼簾,一頁頁翻弄著手中的課堂筆記,眼眶泛紅。
她住的是多人病房,病房裡除她之外還有兩個病人,都是垂暮之年的老者,此時一個躺在床上呻.吟,一個昏睡不醒。白阮趁這沒人留意自己的當口,一俯身,從腳邊公文包裡掏出準備好的文件夾與塑料袋,手速飛快地把它們塞進床頭櫃下麵。
沈嘉涵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虛弱地轉過頭,白阮卻已直起腰,神情一派溫和從容,仿佛剛才什麼都沒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