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宮殿不是普通居民能夠進入的,兩者的距離看似隻是宮牆,其實如同淵。
每百年城主會帶著大家祭祀,那個時候他會露麵,大臣們也會從城中出來,但因為祭祀所站的次序,普通居民被侍衛們隔開,依舊無法跟城主和大臣直接交談。
就連滅世之子的信息都是侍衛們放出來的風聲,這些侍衛們並非同一時間被選做侍衛,最初的一批人中有的犯了錯的被處死在界樹之下,有的被流放在界樹之外,後來補上的侍衛便有了普通居民的親友,他們放出了這個風聲,讓整個神立城都跟著亂了起來。
哦,界樹的果實,貌似也是被城主收走的吧。
明明很多,卻被收走了大部分,剩下的部分又被城中的居民瘋搶,場麵一下子就亂了。
不知道城主他們知道什麼呢?
搶占那麼多果實真的是因為傳言中所的那樣——界樹的果實能夠應對滅世浩劫嗎?
還是因為需要那些更多的容易補充的神力來應付滅世浩劫呢?
崔闕懷著這些疑問回了家中,這一路上,越來越多的人在往界樹那裡去,都是被花香吸引的,還有一些幼童模樣的人,都在念叨著從來沒見過界樹的花,想要去看看。
崔家是一座獨棟的宅子,前麵的院子施加了擴展空間的神術,看著隻是街邊的一棟宅院,打開門進去就能看到亭台樓閣,家山花園,這些人造之景於神立城中都似多了一份然風韻。
亭上一個幼童正在那裡坐著,手中持著一卷書,看一半,吃一會兒,手邊的盤子裡放著一些水靈靈的果子,水珠還未落淨,一眼可見的新鮮。
這是崔商,原主的兒子,如今也是崔闕的兒子。
已經好多個世界沒有養兒子了,哪怕這個兒子已經不算很了,但對崔闕來還是一件比較有挑戰性的事情,他從來覺得教育比生育更難,而這種事做不好,落埋怨不,還會讓自己心生悔恨,相當於平白找了許多煩惱,所以若能假手於人,他是不願意親自教育誰的,哪怕這個誰是自己的兒子。
但,隻有他自己,也隻能當爹又當媽了。
好在神後代不用吃喝什麼的,省了不少的心,而孩子的心智也足夠成熟。
崔商看到了走入院中的人,站起身來,略顯冷淡的臉上沒有五六歲孩子該有的真,他的音調還稚嫩,語氣卻很沉穩了,“父親去看了界樹的花,好看嗎?”
莫名的囧意襲來,紅衣女子殷情來尋他一同去看花的時候,崔闕剛剛看完了記憶和劇情,想到這算是一個重大轉折點,也有些古怪,好奇心上來,便要跟著去,臨出門才想到還有個兒子,轉頭就看到崔商年齡一臉了然地:“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那樣子,就像是自覺不去當電燈泡的懂事拖油瓶,崔闕的尷尬啊,大約那會兒就有些上臉。
殷情跟崔闕是鄰居,這一鄰居就鄰了不知道多少年,兩人算是三代神後代吧,反正不是最初的那一批,對神立城的所知局限於自己所能接觸到的,都不多。
比起原主來,殷情還要沒心沒肺,從到大,沒有跟誰特彆好過,但大約是跟原主幾乎同時的幼童期少年期,兩人之間的關係比較親近,曾經還有不少人以為他們肯定要是一對兒,誰知道後來原主偶遇了所愛,還迅速生了崔商。
但那位所愛存在的時間太短,也沒怎麼刺激到殷情的情商,對方還如時候那樣,做什麼事都愛拉著原主,有那麼點兒姐妹淘的意思。
“還好吧,就是純白的花,一簇簇的,香味兒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個味道,崔闕頓了一下,發現宅子之中並沒有那股花香,是了,這個宅子看著普通,其實無時無刻不被神力護罩所籠罩著,在這層神力不被破壞之前,那些花香連院子都進不來。
當然,若是宅子主人有意放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你不好奇嗎?不想聞聞花香?”崔闕著,原主的性格很有些直接,神立城的居民大約都比較直接,對著孩子也沒什麼長輩的款兒,如對有些陌生的友人一樣。
這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正合適崔闕此時的情況,話做事,需要顧忌的地方不多,正如眼前所見,這個宅子太大,他和崔商彼此之間都有很大的自我空間,不會隨意打攪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