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中的幾本書都拿出來,才發現這個盒子還是很有內容的,盒子底下還有一個方盒,裡麵裝著一遝空白黃符,被裁剪為合適大的符紙整整齊齊碼放在盒中,一側還有一根筆,一盒方形的應該是裝著朱砂墨汁的。
“倒是周全。”
柳清嵩歎了一聲,怎麼能不周全呐,裡裡外外,便是冷落人都冷落得恰到好處,讓人發不出脾氣來,若是真的要準備什麼,又怎麼會在這些地方露出粗糙來。
他也沒多想管家是基於怎樣的心理準備了這些,是謹慎還是周全都無所謂,哪怕這些是出自原主的父親,柳老爺的授意也無所謂,事情透露出去,本來就是要換取利益的。
筆上的毛據是某種瑞獸的毛,取其中正平和之意,方盒之中的墨汁並不純是朱砂,也加入了一些獸血,並一些其他東西調和而成,如今柳清嵩還未曾出門,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主要是來源於原主的記憶和劇情,所知還是狹隘了些,並不能完全分辨出這墨汁之中還有什麼東西。
這也是節了,無需太在意,他大致感受了一下其中蘊藏的某種力量,試著用元神之力,就是那發白的火焰體會了一下,並未敢靠得太近,那墨汁就已經被蒸乾了一半。
柳清嵩皺眉,這個可就感覺不太好了,用元力點燃的火焰,火焰會蒸發其他的東西,那,火焰自身會不會有什麼消耗,或者火焰持續燃燒消耗的是什麼
他的情況與旁人不同,如果火焰持續燃燒還要元力作為燃料,視其損耗,可能對彆人來算不成負擔的事情,在他這裡,就是點燈熬油元氣大贍事情了,不得連廢人都做不了了。
為零燃這奪元神之火,他的身體之中便是還有零散元力,也不能做什麼了,根本無法支撐火焰燃燒的能量,那
心裡頭有了這樣的想法,柳清嵩也不敢耽擱,急忙驗證了一下,他穿越無數世界,每次都要換一個新的身體,為此幾乎不修身體之力,但對身體的了解,卻已足夠他檢測判斷某些事情,一圈兒自檢下來,果然,情況很不好。
在他還沒發覺的時候,那些細密冰冷的疼痛之中,就混入了一種新的疼痛,持續而隱秘,那是每一寸筋脈每一個細胞之中的元力都被抽離的痛苦。
元神之力,這條路,不通。
看著已經點燃的火焰,柳清嵩已經想不到還要畫符了,他沉吟著,就這麼放棄了先不他不知道怎樣熄滅這樣的火焰,就放棄之後,他絕對無法再點著第二次,他就有些無法割舍。
如果所有的元力都被抽走之後,會怎樣已經鍛煉成型的肌肉不會莫名畏縮,但本來擁有的力量必然十不存一,他現在已經是個動一動都覺得疼痛難耐的廢人了,若是再沒了那些零散元力,這具身體的後半輩子恐怕隻能躺著了。
那時候,倒是也改了劇情,再不能複仇了。
吃喝拉撒,全部交付於人,那可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了。
柳清嵩完全不想體驗一下失去行動能力之後的生活,那和現在這種被人伺候的生活還是有著很大區彆的。
那麼“如果我不行的話,其他的人呢”
第一時間,柳清嵩的目光落在了窗外,夏風園中,各處樹木鬱鬱蔥蔥,窗前還有花木錯落有致,他在臥室之中,連院牆都看不到,但他的目光卻像是已經看到了外麵。
“去,叫妙枝過來。”
精神力在帳幔上刺了一下,被刺得飛起的鳥炸了毛一樣,撲棱著翅膀驚叫著飛出來,一絲淩亂的絨羽飛下,它都來不及對著柳清嵩抗議,就火燒屁股一樣飛到外頭去了。
的確是火燒屁股。
柳清嵩發現他的精神力似乎也不那麼純粹了,再元神之火燒起來之後,他再用出來的精神力,也都帶上了那股子灼燒的力量。
妙枝腳步匆匆地跑來,快要進屋的時候才稍有停頓,屋中的屏風早就撤了,站在門口,一眼就能看到床上的柳清嵩,他正坐在那裡,往這邊兒看過來,不見咳嗽聲,好像也沒什麼事兒啊
“妙枝,去找管家要幾個人,我要試驗一下元神之力。”
柳清嵩的話語透著兩分冷酷,在他麵無表情的時候,瘦削了很多的臉都顯得更為刻薄,那一雙眼宛若鬼火,透著令人不敢直視的陰厲。
“試驗”妙枝仿佛沒聽懂這個詞的意思,無意識重複了一下,見到二少爺的目光轉過來,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匆忙低頭應“是”,完全不敢問是否有彆的試驗方式什麼的。
也不敢問這樣短的時間,二少爺可是修煉成了元神之力。
妙枝不敢問,管家卻是敢問的,他看到妙枝急匆匆跑過來,聽到她的要求之後,捋了一把頜下的兩縷胡須,沉吟著“二少爺這麼快就修煉成了元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