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掉落,於木質地板上滾了滾,發出連貫的聲響來,喚回了所有饒神思。
“妖女!”
一位女俠如此表態,臉上憤怒之色更重,同性相輕,她本就看不慣那種隻會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更不要對方的容貌還能讓她自慚形穢了。
其他的人,舍不得把目光移開的其他人這時候仿佛才從定身之中被解放出來,重新有了些動作。
“諸位,何必苦苦相逼?”
這一聲,秋懷槿無視了那女俠的咒罵,也無視了諸饒神情,窗外的光從她身後而來,在她眉宇間攏起輕愁的時候,似也多了幾分憂鬱,似那半青半黃的葉,於飄落間書寫不舍。
那悠然的歎息仿佛在所有饒耳邊回響,讓他們的心腸也跟著軟了下來,再看那膚白貌美的少女,並不十分絕色,卻有著讓人無法轉移目光的溫柔之感,這樣的人,生就是跟刀槍劍戟無緣的,少了那般冷硬,似那飄雲絮羽,輕盈柔軟,自來便不是江湖。
何必呢?
何必……
“我等也不想逼迫,不過情勢使然……”
終於有人開口話了,還是剛才那位領頭羊,薑楠似不願對這些人下重手,三輪攻擊被打下去,這些人卻沒怎麼折損,最嚴重的也不過是內腑受傷,吐血而已。
其他的便都是些外傷,竟是沒有一條傷口是山了大動脈,出血不多,再有江湖人士的內功總也有些神效,這會兒大多數饒血都已經止住了。
“下之大,不過是無我容身之處罷了。”
秋懷槿歎了一聲,轉而看向薑楠:“薑大哥,一路同行,多累你了,以後,各不相擾吧。”
“你——你要做什麼?”薑楠側目看向秋懷槿,目光之中分明都是不讚同,“我會護你平安。”
這是承諾,也是恩義。
“無論如何?”
秋懷槿半垂著的眼簾掀起,看向薑楠的目光些微閃爍。
“無論如何。”
薑楠承諾,他已然為此被武林盟除名,若是再不能完成承諾,又有何麵目大丈夫立身於世?
粲然一笑,若三月桃花,秋懷槿拉著薑楠的手臂,道:“那,我們走吧。”
“走?”薑楠看著麵前擋著的這許多人,剛才的亂鬥之中,他們可是毫無規矩,暗器也用,毒也用,更有刀劍相阻,團團圍住,如何走?
秋懷槿不理會他的疑惑,拉著他往前走,前麵就是那領頭羊的所在,對方手中還持著長劍,看樣子他們就像是送人頭一般直接往上撞,然而,對方竟是一轉身衝著身邊兒人下手。
這一劍又快又狠,正中要害,那人竟是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殺死了,回看的眼神之中都是錯愕,明顯是想不到為什麼對方會殺自己。
與此同時,很多人也都如瘋了一樣,衝著身邊人進攻,不計死活的樣子完全不知道防禦,通通都是進攻。
薑楠發現情況不對,眉頭緊皺,再看向淡定從容的秋懷槿,目光之中的懷疑更深:“你做的?”
“薑大哥護我安全,不啻於與江湖為敵,既然江湖不肯放過我,我又何必放過江湖。”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秋懷槿理解那些跟秋父有仇的人遷怒於原主的行為,卻不能接受這樣的命運落到自己身上,她從來不想為原主背責,更加不想被那所謂的道德逼得不得不死。
所有想她死的,如果她能夠,自然會讓對方先去死一死。
不過是你死我活,便是不會武功,她就會怕嗎?
“你——怎麼做到的?”
薑楠幾度啞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樓的,就那樣被少女牽著胳膊帶出來,腳步都似踏在雲中,剛才那種程度的反目,竟是這個少女做到的嗎?
這可真不是什麼弱女子的能力,秋……知道她有這樣的能力嗎?她,又是如何有這樣的能力?
腦中回響的竟是那女俠的一聲“妖女”之稱,這般神鬼莫測的能力,稱之為“妖”並不為過。
他的手反手扣住少女的手腕,命門在握,有沒有武功,一探便知,是真的沒有,所以……
秋懷槿含笑看他:“薑大哥可想學嗎?”
“不必。”
薑楠從來不是貪圖他人功法之人,這等神秘能力,若不能廣為人知,才是最好的,“你能自保就好。”
“所以,薑大哥是要棄我而去嗎?”
秋懷槿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