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深邃悠遠,那一彎月似女神垂眸,看向世間,夜族青年厄爾帶著青年軍官來到山洞之中,不等進入,就發現山洞之中不一樣了——有光。
朦朧的光在白日可能不太顯眼,很容易就被忽視過去了,但在夜晚,卻像是黑暗之中的一盞明燈,柔和溫暖。
好吧,柔和溫暖都是夜族感覺到的,在外人看來,凱斯甚至下意識攔了一下,“將軍——”
“沒事兒,你在外頭等我,不會有事的。”
必須留人在山洞之外,凱斯作為副官,最適合這個接應的工作。
警惕地看了一眼厄爾,凱斯答應下來,又對厄爾叮囑:“保護好將軍。”
“是,我一定會保護好將軍的!”
厄爾完全沒看出來凱斯的防備一般,答應得很是響亮痛快。
兩人一道進入山洞之中,跟白日裡一樣,不同的就是這時候的山洞內有了那朦朧的光所展示的畫麵,各種各樣,若用流光溢彩,可能太亮了些,若用海市蜃樓,又沒有那麼龐大,上麵的若乾景物,有些還是可以理解的範疇,像是亭台樓閣之類的模糊仿佛,有些卻已經超出了理解的範疇,奇形怪狀的生物到底意味著什麼?或者隻是因為這份投影不夠清楚?
如果單純是投影,應該是直接映照在孔洞斜對的牆壁上的,但那些影像卻會擴大一樣,還會飛快旋轉,看起來就像是在旋渦之中高速旋轉一樣,很難看清一鱗半爪的,若是常人,看了可能會眼暈。
便是習慣於茨夜族,也不會盯著那部分高速旋轉的一直看,而是會看向牆壁上那些,似乎更加穩定的那些,通過觀看來獲得某些靈啟的感覺。
“牆上的這些更好理解一些,每一次,我們每個人都會觀看,會有不同的屬於自己的理解。”
在此之前,厄爾早已講述過這個山洞投影的神秘,他是以此作為獻給軍官的禮物,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喜歡。
毫無隱瞞。
青年軍官聽著微微點頭,夜族是個很神奇的族群,大部分的原始族群,到了他們這種有語言有文明的層次,肯定不會是人人平等的那一套,不族長之類的,如這等分析神秘現象的祭司總應該有一個。
但夜族不同,可能一開始就是平等的,人人掌握的知識量都差不多的狀況,他們發現這個山洞的奇景之後,也沒因此分化出階級概念,依舊是平等相處,每個人都可以觀看這些,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更感興趣的部分觀看,每個人都可以有屬於自己的理解,隻要不把自己的理解強加在其他人之上就可以了。
一種很理想化的烏托邦,可能也隻有在人口少的原始族群之中才能實現的平等。
“嗯。”
漫應著,站在近乎立體環繞的投影之中,青年軍官的臉上仿佛都有微光,冷峻的神情更不似凡人。
厄爾不自覺地雙眼發亮,看著對方就像是看到了存活於世的神明,是的,這就是神明,隻有神明才能如此,隻有神明才能……改變他們看到的那個未來。
青年軍官感覺到信仰之線愈發凝實,餘光瞥了厄爾一眼,對方臉上的神情一看就懂,聯係到現在這種非同一般的光影特效,再看看自己所站的中心位置,一下子就明白了,特殊情景產生的作用。
轉念,又不由擰眉,若是信仰真的如此容易產生,難道他所站的這個位置,以前從沒人站過嗎?彆人沒有,而自己櫻
聯係到厄爾見到自己之後那非同一般的熱情,青年軍官總懷疑夜族的眼睛是不是還有什麼玄學範疇的特殊功效,也許能夠看到些許自己那不同尋常的過往,也許那些過往在他看來會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麵,足夠驚心。
再次感受了一下,山洞之中並沒有特殊的力量因此形成,也就是現在的景象雖奇妙,卻是真的不帶任何玄奇特殊的力量,但,若是沒有玄奇,不曾特殊,又怎麼會形成這些不明所以的畫麵?
青年軍官的目力很好,他能看到一些飛快流轉的畫麵到底是怎樣的,凶獸又或者持劍的仙人,破碎的山河和那籠罩在山河之上的黑色力量,似乎是八爪魚一樣的怪物,掌控著一個又一個的氣泡,更有幾幅稍稍眼熟的畫麵,若是沒有看錯,那是他曾經經曆過的大世界的全貌,脫離之後,在外部看到的俯瞰圖的那種。
身形龐大的巨人,體內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如果一個圓圈就代表一個世界,這幅圖難道不會很熟悉嗎?
那錯位交替的世界,正是那一個個圓圈的聚散離合。
如果海市蜃樓那般還能是空氣中的微水分子在光線的作用下各種折射發生的奇妙組合,那麼,在這個略顯乾燥的山洞之中,透過一個普通孔的光線是怎樣發生如此眼熟的組合的?
【是世界的投影。很難得。】
係統忍不住做出點評。
【具體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