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冰現在岑淮安肯定不能吃,太涼了,他還吃著藥。
但是汽水可以讓他嘗嘗鮮。
“買沒有冰過的。”
來生意了小販很高興,熱情地招呼著:“汽水有橘汁味的、荔枝味的、白梨味的,你想要啥味的?”
五顏六色的汽水擺放在一個木箱子裡,岑淮安看著哪種都想要。
“我要橘汁味的。”
“好嘞!一毛五一瓶!”
小販快速打開瓶蓋,遞給岑淮安:“瓶子帶走五毛,在這裡喝完還回來不要錢。”
岑淮安愣住了,一毛五,他的錢不夠,早知道就買棒冰了,最便宜的白糖棒冰兩分錢就能買了。
他隻見過彆人喝汽水,他不知道汽水這麼貴。
他正不知道該不該接時,初夏把錢遞了過去,接過來汽水塞他手裡說:“喝吧,在這裡喝完。”
剛剛要過來一筆巨款,她高興,不就是一毛五的汽水,隨便喝!
這汽水不知道哪家小工廠加工的,連個牌子也沒有,初夏不愛這東西。
她從小就不喝碳酸飲料,她爺爺也不許她喝,說不健康。
但是她也理解愛喝肥宅快樂水的人,這種飲料喜歡的人喝起來會覺得非常爽快。
小孩子沒嘗過,喝點沒事的。
岑淮安喝第一口,覺得汽水味道怪怪的,有點刺激但是又有甜甜的橘汁味。
越喝他覺得越好喝,比糖水還好喝,很快一瓶汽水他就喝了一半。他肚子裡鼓出來一股氣,讓他打了個長長的嗝。
岑淮安一下子臉紅了,他看向初夏,她臉上帶著笑,不過不是嘲笑,岑淮安的緊張一下子沒了。
“媽媽,你要喝嗎?很好喝。”
初夏摸了摸他的頭發,有點長了,都遮住眼睛了。
“我不愛喝,你自己喝吧。”
一瓶喝完,岑淮安還汽水瓶時還戀戀不舍,想再喝一瓶。
“好了。”初夏無視他的渴望,喝一瓶是嘗鮮,喝多了就是傷胃了。
“汽水好喝,不能多喝,不然你肚子該疼了。”
既然出來了,初夏也不想那麼早回去,帶著岑淮安又去了百貨大樓。
家裡沒時間實在是不方便,她準備買塊手表,另外再買些毛巾、香皂這些家用的東西。
手表牌子真多,海鷗牌,上海牌、梅花牌、浪琴……
都是有年代感的牌子。
岑淮安跟著初夏到這裡,也和她一起看那些手表,眼裡是不一樣的光彩。
手表在小孩眼裡,就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很多工人都不舍得買一塊,畢竟要好幾個月工資呢。
初夏問了價格,幾十塊錢到幾百塊不等,一級國產手表的就是上海牌、海鷗牌,國外的有梅花牌,勞力士。
國產的價格便宜些,進口的貴,最貴的勞力士,一隻頂上海牌四五隻表的價格,450。
而上海牌手表最貴一百多。
初夏沒有考慮進口表,雖然好看,但是太貴了,她最後選了一款海鷗女表,比較小巧,表帶皮質的,表盤全鋼材質,價格90,不要票。
初夏帶著表在岑淮安眼前晃了晃:“好看嗎?”
岑淮安聽到90的價格,隻覺得好貴,他撿破爛一天才賣幾毛錢,這隻表他覺得自己永遠買不起。
但是表真的好看。
他點頭,語氣有著向往:“好看。”
岑淮安看著櫃台裡的表,心底好像有什麼破土而出了。
*
周一初夏一上班,就看到廠宣傳欄哪裡擠了一堆的人,初夏也湊了過去。
拍了拍外麵一個員工問:“大姐,廠裡宣布什麼事了?怎麼擠這麼多人?”
“貼的內部招聘公告。”
初夏眼睛亮了下,非常想看看公告的內容。但是公告前擠太多人了,她這小身板也擠不進去。
她放棄進去看了,腳步一轉,往工會辦公室過去了。
初夏敲門進去,鄭主席一看到是她就開始笑。
“小羅,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啊。”
初夏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主席,我臉還是沒血色,就是塗了點口紅,顯得氣色好了點。”
鄭主席仔細去看她的嘴唇,確實有點紅,但是和她看到的那些塗得像是吃人小孩的嘴不一樣,比較淡。
“你這顏色倒是怪好看的。”
初夏從挎著的背包裡拿出來一支口紅,打開說:“主席,是我塗的方法和彆人不一樣,我教你。”
女人,沒有不愛美的,包括鄭主席。
她來了興趣:“怎麼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