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梅隻要想到她不小心看到的兒媳婦的那封信,就恨不得撕了羅家人,給好臉色肯定是不可能的。
信裡就說了分房這件事。
羅家真是打的好算盤,先讓嫂子轉正,再讓羅大哥升職,最後分到房子。
其實這些倒不是張燕梅生氣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他們觸到了她的逆鱗——她兒子。
信裡明晃晃地說,隻要羅家分到了房子,就不讓羅初雨繼續受苦繼續伺候這個傻子,她這一輩子不能搭在這上麵。
羅初雨已經嫁過來了十年,也生了兩個孩子,書記家賺大了。就算她提離婚,也不會有人說什麼,還會說她夠良心了。
到時候就是書記也不能阻礙她離婚找個正常人。
張燕梅看得怒火萬丈,咬牙切齒。
王玉蘭自然沒得到說法,還被張燕梅明裡暗裡冷嘲了一番。
張燕梅直接說:“廠裡比你們更困難的家庭太多了,羅家沒那麼困難,為什麼不能忍忍呢?
你們一家人一點不為廠裡考慮,隻想著占廠裡的好處。這樣不行的。
身為書記的親家,更應該以身作則,不要讓書記為難。王同誌你剛剛那些話,思想覺悟太低了。”
然後送了王玉蘭一本思想語錄讓她回家好好背背。
看著王玉蘭生氣還要努力擠出來笑容,張燕梅心裡舒暢了,她冷“哼”一聲。
想把他們一家用完就扔,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離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她兒子是傻子,羅初雨既然嫁過來了,那就要伺候她兒子一輩子。
享受完了好處一點不付出,哪有這樣的好事。隻要她丈夫在,羅家一輩子也彆想分到房子。
本來登記好的分房名單,就是這樣被劃掉的名額。
張燕梅到現在也沒有懷疑那封信的真假,信裡有很多書記幫羅家辦的事,有些根本不是外人所知道的。
所以這封信一定是羅家人寫給羅初雨的,才會說得那麼私密。
當時張燕梅看完這封信就離開了羅初雨的房間。
她時常進兒子和兒媳婦的房間,就是檢查羅初雨照顧兒子細不細心,晚上睡覺時是分開睡的還是一起睡的。
她生怕羅初雨表麵一套背地一套。羅初雨嫁過來這麼些年,她也沒說放心。
頂多是檢查的次數沒有那麼密了,剛結婚時天天看,後來幾天一次,現在半個月一個月一次。
誰知道她慢慢寬鬆了,兒媳婦真的生了不好的心思。
張燕梅不知道,她離開不久,一個半大孩子跳進來,輕手輕腳拿走信,把地上窗台的鞋印擦乾淨,飛快跑走了。
而初夏也在說好的地點的牆上,看到了事成的標誌。
現在不是現代,沒有監控,社會上的無業青少年極多。特彆是一些從小出來謀生活的十幾歲的孩子,隻要給錢,什麼都乾。
人還很有職業素養,不多說的話不說,不多問的事一句不問。
錢給到位了,事辦成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初夏這種雇主他們最喜歡了,事簡單錢又多,唯一的要求就是保密。
辦起來輕輕鬆鬆。
初夏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結果,卻也給自己提高了警惕。
這樣的事她隻能乾這一次,不然人的底線一旦破了,隻要花點錢就可以使絆子下黑手,會讓人一點點淪陷,膽子越來越大,到最後萬劫不複。
她不想挑戰自己,除了羅家人,她不會對任何人用這種手段。
羅家隻是一個小插曲,初夏後麵沒有再關心,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狗咬狗了。
當然王玉蘭如果來找她,她不介意再多要點錢多要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