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崢年的體溫比她要高,溫度從手掌裡傳過來,初夏覺得自己的手背都跟著熱起來。
初秋的夜帶著涼意,這具身體有不足,手涼腳涼的毛病一直都有,晚上的時候更明顯,初夏躺在被窩裡好久都覺得手腳還是涼的。
可是這會兒她居然感覺到了熱,從陌生的手掌心傳來的熱度,好像覆蓋了她的全身。
她忽然覺得耳朵有點燙。
“初夏?”
初夏猛地回神,開始思考岑崢年的問題,她並沒有真的思考過上哪個大學,在她的想法裡,隻要能考上大學,哪個大學的中醫專業都可以。
因為她上過大學,也跟著她爺爺學習過,有係統的醫療知識體係,她缺少的隻是一個文憑,一個行醫的許可證。
不過如果考的話,還是考一個中醫方麵最好的大學吧,她想了想說:“我想考最好的中醫藥大學。”
岑崢年語氣中露出些詫異:“你想學醫?”
“對。”初夏回得斬釘截鐵,岑崢年能聽出來她是下了決心的。
“我所知道的醫科類大學,隻有京城的幾所。”他想了想說:“最好的中醫藥大學,應該是帝都中醫學院,我幫你問問最近幾年它們的錄取分數線。”
他說著話,手也沒有從初夏的手上移開,月光從窗戶裡透過來,初夏看著岑崢年那張在月光下格外好看的臉,突然對他以前的生活生了些好奇。
“我記得你大學在京城上的,京城的生活你還記得嗎?”
岑崢年其實是在京城出生的,他爸爸的老家在梁州,媽媽老家在京城。
岑父跟著部隊到處打仗認識了蔣勝男,兩人結婚,後來戰爭勝利,在京城住過幾年。
隻不過後麵隨著調動,他們去了西北,後來就是岑崢年上大學的時候重新回京城。
再後來畢業他又回了西北。
岑崢年的目光從初夏臉上移開,看著外麵透進來的月光說:“記得,不過好多年沒回去了,估計現在有了很多變化。”
說到這裡,岑崢年忽然想起來,他那會兒一心在讀書學習上,對自己的大學了解並不太深入。
不過初夏也沒有問他大學的事情,而是問道:“你當初為什麼選現在的專業?”
岑崢年笑了聲說:“其實我當初選的不是現在的專業,但是因為工作需要,所以後麵工作就直接從事的這個。”
具體的工作岑崢年不能說,他隻能這樣含糊地說一下。
但初夏明白了,她表示理解地“嗯”了一聲。
其實當初她學醫也說不上來什麼興趣之類的,隻是爺爺是中醫,逼著她學中醫,她和爺爺賭氣讀了西醫。
後來沒有回頭路,她就一直讀下去了。現在想想,也不能說一路讀下來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然她現在也不會想來想去,還是想學醫,雖然她想學的是中醫。
醫學已經刻到了她骨子裡,改不掉了。
“初夏?”
初夏長時間不說話,岑崢年以為她睡著了,放低了聲音,試探著叫了一聲。
初夏從回憶裡驚醒,想起岑崢年乾家務時並不算生疏,她忍不住問道:“你在西北的時候是什麼事都自己做嗎?”
岑崢年沒想到初夏會問這個,他“嗯”了一聲,語帶笑意說:“除了吃飯有食堂,大部分事還是自己做……”
看初夏有興趣,岑崢年便多說了些他在西北基地的生活,不涉及工作機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