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她看看時間,伸手握住了岑崢年的手腕:“你去接安安,你走的事情你來告訴他,剩下的我收拾。”

岑崢年注視著初夏的手指,還是白皙纖瘦得過分,卻帶著十足的不容拒絕。

他伸手覆蓋在她手上,握了握說:“好,我知道了。”

岑崢年的東西實在不算多,初夏收拾的時候才發現,除了他帶回來的衣物,他幾乎沒給他自己買過什麼東西。

他的衣服也沒有花裡胡哨,永遠都是襯衫褲子或者中山裝,沒有多餘的裝飾,卻不會有任何人忽略他的存在。

初夏在整理岑崢年的襯衫時,一張照片掉了出來,她撿起來,發現照片居然是她和安安的合照。

還是上次她寄去給岑崢年的照片,他一直留著,放在他襯衫口袋裡。

初夏說不出來此時心裡什麼感覺,暖暖的酸酸的澀澀的。她把照片重新裝好給他放進皮箱子裡,沒有再動他的東西。

或許她們一家應該照個全家福。初夏心裡突然湧上這麼個念頭。

岑崢年和岑淮安一回家,岑淮安就一把甩開岑崢年的手,悶著頭自己跑去了裡屋。

初夏一見他這模樣,看向岑崢年:“告訴他了?”

岑崢年歎口氣,目光擔憂地看向裡屋,點頭:“他遲早都要知道。”

不管說早說晚,岑崢年都要走,不如早點說出來,還能讓安安早點接受這個現實。

岑淮安趴在他自己的小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在心裡忿忿不平:“騙子!都是騙子!說好了一直陪著我的!都是騙人的!”

之前一家人一起散步時,岑淮安問過岑崢年,他們是不是可以永遠這樣在一起。

岑崢年說:“當然,爸爸一直都在,會永遠陪著你們。”

那會兒岑淮安就把這句話記心裡了,現在岑崢年說走,他才一時間接受不了。

其實岑崢年也沒說錯,他說的陪伴不止身體的陪伴,還有心靈。

不過岑淮安才不會想這麼多,他就是知道他爸爸要走了,他現在心裡很難受。

岑崢年看著他這模樣,心裡也不好受,他又不敢過去,怕安安更生氣。

還是初夏了解岑淮安的性子,知道他喜歡被哄,推推岑崢年說:“你去哄哄他。安安講道理,你和他解釋清楚你的工作還有必須走的原因,他不會生氣很久的。”

岑崢年走過去,用被子裹著岑淮安,把他翻過來,讓他麵對著自己。

“安安,爸爸先給你道歉。”

岑淮安雖然臉扭到一邊,嘴巴還緊緊抿著,看上去不想理他的模樣,但是他耳朵已經豎了起來,專心聽岑崢年說話。

“如果可以,爸爸也想一直陪著你和媽媽,但是爸爸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岑淮安聽著,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不過還是一直低著頭沒吭聲。

中午吃飯的時候,岑淮安雖然還有點彆扭,但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生氣了,就是情緒不高,吃飯看著都沒有那麼香了。

初夏摸摸他的小臉,抬頭看向岑崢年:“咱們去照張全家福吧。”

岑崢年之前就有這個打算,奈何一直沒時間提出來,現在初夏說了,他注意到安安露出期待的眼神,立即笑著看向安安:“安安,和爸爸媽媽一起拍張照片好不好?”

岑淮安的情緒提高了點,他頭埋在碗裡扒飯,沒有看岑崢年:“我聽媽媽的。”

岑崢年看著他這模樣,眼裡露出無奈,寵溺又鬆口氣地摸了摸他的頭。

安安看起來沒有那麼生氣了,他隻希望他真的能理解他。

去照相館的路上,岑崢年一把架起來岑淮安,把他放自己脖子上。

他知道安安喜歡這樣,之前國慶慶祝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現在自己馬上走了,那就讓兒子再感受一下騎大馬的快樂吧。

初夏本想讓兩人好好走路,但抬頭看到岑淮安抿著的嘴角放開了,眼裡帶著喜悅,她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還是上次那家照相館,這次要的加急。

全家福,初夏和岑崢年坐在一起,岑淮安被岑崢年抱著坐他腿上。

“靠近點,再靠近點,笑!好了!”

照相師一直讓三人靠得緊一些,初夏索性最後頭直接靠在了岑崢年的肩膀上。

照片被加急洗出來,拍出來的效果還不錯。

她靠在岑崢年的肩膀上微笑著,岑崢年一手攬著她,一手抱著岑淮安,眼裡帶著溫情。岑淮安嘴角微微翹起,也能看出來一點笑的模樣。

初夏挺喜歡這張照片的,岑崢年拿著照片,也是久久不舍得移開目光。

岑淮安盯著照片中的他自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應該嘴巴再咧大一點。

不過他看看爸爸媽媽喜歡照片的模樣,心裡覺得這樣也可以。

這張全家福初夏留了兩張放家裡,一張給岑崢年帶走。

吃過晚飯,一家人在家屬院裡散步,但是因為明天岑崢年就要走了,所以一家三口的興致都不高,頗有點沉悶。

因此沒走多久,初夏感受到風有點涼了,就說要回去了。

“安安,今天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睡?”

上床睡覺時,初夏問了句岑淮安。

明天岑崢年一大早就要走,安安那會兒都不一定能醒,所以今天晚上不一起睡覺,明天就沒有機會了。

岑淮安翻了個身說:“我自己睡。”他還沒有原諒爸爸要走呢。

岑崢年看著他把自己裹成蠶蛹的模樣,噙著笑一把把他抱起來放大床上:“爸爸明天就走了,安安陪爸爸睡好不好?”

安安本想掙紮一下,可是聽到爸爸說他明天就要走了,他情緒立馬低落下來,也不想動了。

他躺在初夏和岑崢年中間,岑崢年抬起手,輕輕摸摸他柔軟的頭發說:“安安,爸爸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岑淮安動了動身體,沒有說話,不過岑崢年已經用緩緩的語氣講了起來。

他講的是在他小時候求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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