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1 / 2)

在背後不被人議論是不可能的,但是初夏完全沒想到辦公室裡說自己說得最厲害的是黃婷月。

“她丈夫又不在家,每天穿得花枝招展也不知道乾什麼?要我說,她就是為了吸引那些男職工的注意。”

倒是有大姐替初夏說話:“她結婚了,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平時沒見她和男職工說過話。不過她確實太愛打扮了。”

愛打扮也是一種錯了?

這要是放在幾年前,怕不是直接會被拉出去批評。

初夏沒再繼續聽,直接推開門進去,聲音戛然而止,說話的人臉上露出尷尬的模樣。

初夏看著黃婷月,麵無表情地說:“有些話你可以當著我的麵說,背後說我也聽不見。不過你說了也沒用,我也不會改。智者見智仁者見仁,你是什麼樣的人,才會看彆人是什麼樣的人。”

黃婷月被罵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其他人也沒人幫她說話,都一個個低頭看似忙自己的事。

她們也就是喜歡背後說,被抓到了誰也不敢當麵說什麼。

初夏和黃婷月在辦公室裡徹底鬨掰了。

當然,本來初夏也沒覺得和她是朋友,隻是以前會說幾句話,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了而已。

正好,她可以安靜地工作做自己的事。還有一個月要元旦了,她們也忙起來了,要準備元旦的節目。

宣傳部和工會合作負責,人多了說話的就多了,進度就慢了。不過這和初夏沒有關係,她就是小嘍囉,負責聽命做事的。

隻是因為她和黃婷月關係不合,可能工作合作上就會有些不順心,但不影響大局,初夏自己不在意那麼多,就黃婷月自己鬨心了。

“初夏,這些服裝借還的數目你整理一下。”

“好。”

初夏拿著記錄本去找負責人一個個對借還的數,到黃婷月那裡就停住了。

“我不知道,你去問表演的人。”她整理著服裝,一臉的不配合。

初夏:“你借出去的服裝,借出去多少不知道?還沒還你也不知道?”

黃婷月臉色僵了一下:“不知道。”

初夏不問她了,直接在記錄本上寫,黃婷月:借出歸還服裝數不明。

然後數據記錄本交上去了,黃婷月就被部長叫過去談話了。

很快她哭哭啼啼跑回來,把數據記錄本往初夏麵前一摔:“你故意的是不是?服裝都在那裡,你自己不能數一數嗎?”

初夏看著她,一臉好笑:“你說了借還的數目我才好去對正不正確,你不說我怎麼對?”

“那你不會多問我一下嗎?你就是故意想讓部長批評我!”黃婷月知道初夏說的是對的,她就是不想配合她,讓她為難,能讓她低頭多求自己兩句。

誰知道初夏一點不低頭,直接就把她說的寫上去了,害得她被部長罵一頓,說她無視組織紀律,不好好工作。

至於為什麼不找初夏呢,因為初夏一開始就和部長說了,黃婷月不配合,她弄不好最後的數目,怕出錯。

初夏才不慣著黃婷月呢:“該你配合你不說,還想讓我求你,那你被批評活該!你要是不服氣咱們再去找部長說說?”

黃婷月瞬間慫了,嘟囔了一句,隻能自己去補剩下那一部分沒弄好的服裝數目去了。

知道初夏不好惹,黃婷月後麵雖然沒有好臉色,但也沒有故意和她過不去了。

元旦準備節目的工作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安安!”

“媽!”

初夏一回家就叫岑淮安,她今天特彆累,一天沒閒著,一直跟著到處跑,越臨近元旦越忙。

但是元旦的福利也發下來了,初夏用自行車推了回來,放在樓下,叫岑淮安一起往樓上搬。

米、麵、油還有布。

紡織廠最不缺的就是布,發的布不錯,是細軟的棉布。

初夏和岑淮安一個力氣小,一個人小,很多東西都是分了好幾次才搬回家的,搬回家後累得不行。

初夏往椅子上一坐,摸摸額頭,這大冷的天居然都出汗了。

岑淮安現在已經知道媽媽身體不太好了,他還有力氣,拿著杯子,倒了大半杯水過來。

“媽媽,喝水。”然後擔憂地看著初夏。

初夏抬手摸摸他的頭:“安安,你頭發是不是該剪了?”

岑淮安的頭發確實長了,初夏過來一共給他剪過兩次頭發,距離上次剪有一個多月了。

他自己摸摸頭說:“媽媽,你不是說留長點暖和嗎?”

初夏扯扯他前麵過長的頭發說:“那也不能長到遮住眼睛,你不覺得看東西不方便嗎?”

岑淮安搖搖頭,以前他都是這樣的頭發,長得跟個小瘋子一樣,他習慣了這種,沒覺得不方便。

“正好今天我給你剪了,你和李叔叔他們今天去澡堂洗個澡。”

這是一早就說好的。

冬天在家洗澡又冷又不方便,初夏和李大姐家就一起在附近的澡堂辦了包月的澡票,一星期去洗一次澡。

初夏覺得身體臟了,會去得更勤些,三四天就去一次。

岑淮安五歲了,不能跟著初夏去女澡堂,他就跟著李大叔還有李家的兒子一起,每周六晚上去洗一次。

初夏自認為她剪頭發手藝很不錯了,沒有再給岑淮安剪成一寸的板寸頭,還做了點造型。

但在岑淮安眼中,媽媽隻是把他的頭發剪短了點,不再影響看東西,其他的沒什麼變化。

“好看吧?”

初夏拿著鏡子讓岑淮安看,他繃著臉點點頭:“好看。”

接著他趕緊從凳子上溜下去說:“媽媽,一會兒李叔叔該來叫我了,我要去收拾東西!”

初夏擺手:“去吧去吧。”

男孩子洗澡不需要很多東西,一塊香皂、一條毛巾、一個搓澡巾,再加換洗的衣服就好了。

初夏去洗澡就帶的東西多了,香皂、海鷗洗發膏,宮燈杏仁蜜,洗完澡可以用來當身體乳用,還有友誼雪花膏。

剛剛收拾好東西,李大姐在外麵喊她們,兩人趕緊出去。

“初夏,關燕說也想去洗澡,和我們一起去。”

初夏一出門,便看到關燕帶著齊洺站在李家人身旁,手上提著洗澡用的東西。

她笑了笑說:“行啊。”

她能說什麼,澡堂是人家開的,誰都可以去。她自己不想和關燕多接觸,可她也不會不讓彆人和關燕說話來往。

初夏把岑淮安交給李連福,他樂嗬嗬地一揮手,幾個小男孩子跟在他後麵去澡堂。

路上的時候初夏話少了很多,李大姐問到她她才會說話,不問到她,她就聽李大姐和關燕說話。

李大姐心大,也沒注意到初夏和關燕的不熟,她和誰都能說上話,倒也沒冷場。

澡堂裡麵很熱,進去就是一股白色的熱氣撲麵而來。

人也不少,初夏已經習慣了北方澡堂的樣子。不習慣也沒辦法,家裡洗澡實在太冷,熱水也不夠,洗一次就得感冒,她不敢挑戰。

隻要她不去那個大澡池裡撲騰,隻在淋浴下麵洗,她還是能接受的。

而且初夏還要求岑淮安也不許去澡池裡麵。公共澡池不知道多少人在裡麵洗過,不乾淨,隻用淋浴洗就行。

因此不管李大姐怎麼說澡池裡泡泡洗澡更舒服,她都不會進澡池。

洗完澡出來,初夏穿著貼身衣物,在身上抹宮燈杏仁蜜。

李大姐每一次看到都心疼得不行,說她浪費。

“這杏仁蜜抹臉的,你都抹身上啦。不行不行,我不能看,看到我就心疼得喘不過來氣。”

李大姐趕緊避開了。

初夏很喜歡李大姐這種性格,雖然她每次都說心疼,可是她從來沒有說阻止初夏這樣做。

關燕沒有走開,而是靠近了點初夏,若有所思看著她抹杏仁蜜,笑容親和地問她:“這塗在身上有什麼用啊?”

初夏往腿上均勻地抹著杏仁蜜說:“讓皮膚更潤點,不起皮。”

關燕還想多問幾句,初夏已經塗好了腿,拿著杏仁蜜去找李大姐:“大姐,幫我抹抹背,我夠不到。”

李大姐沒好氣地接過來:“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心疼的樣子。”

話雖這樣說,卻給初夏塗得很仔細,用的力氣也不大。

初夏笑嘻嘻地和她開玩笑:“這都被看出來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李大姐也“噗嗤”一聲笑出來:“行了行了,塗好了。趕緊收拾東西出去吧。”

關燕看著初夏和李大姐親近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轉頭去收拾自己東西,身上的氣息一下子沉下去。

回到家,岑淮安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屋裡看電視,隔壁李大姐家的三個孩子也一起跟著看。

原本還有齊洺,但是他想看《哪吒鬨海》,岑淮安他們想看《九色鹿》。

這是岑淮安家的電視,齊洺爭不過他們,一氣之下回自己家去看。

吃飯的時候,岑淮安悄悄和初夏說:“媽媽,我是故意說要看《九色鹿》的,我不想齊洺和我們一起看電視。”

因為初夏和岑淮安說過不讓他和齊洺走太近,而齊洺性格霸道,岑淮安也不喜歡他。

“做得對!”初夏誇他,給他夾一塊豬蹄過去。

今天初夏燉的黃豆豬蹄湯,洗澡前就燉上了,回來的時候正好吃,Q彈軟糯,非常好吃。

湯也是奶白奶白的,喝一口熱乎乎的,暖到胃裡,在這冷冷的冬天裡真是很舒服極了。

原書的主角,岑淮安這個原書的反派,還是能離多遠就多遠。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初夏總覺得關燕滿眼的算計,她不喜歡她們母子不僅僅是因為書,還有她們本人就讓她覺得相處不舒服。

不像她和李大姐一家人交往,就是很純粹友好的鄰居關係,就連陳奶奶都比她們討喜。

這會兒初夏和岑淮安都蓋上了兩床被子,新發的棉布,初夏也準備套成鋪蓋。

她不會做針線活,可是裁縫店裡做呀。

上次她去拿做好的皮草和岑淮安的衣服時,特意問裁縫店做不做被子。

隻要給錢,都做。棉花如果初夏自己提供棉花的話,價錢更低些,要裁縫店的棉花話,價錢就貴些。

初夏沒有棉花,她在裁縫店選好布料和棉花後,直接就讓人做了。

做了兩床十斤的被子,兩床八斤的,還把以前家裡的被子重新找人彈了彈棉花。

以前的被子鋪床上,新做的被子蓋,晚上睡覺超級暖和。

她再和岑淮安一人灌一輸液瓶的熱水,用布包起來放腳底,晚上睡覺時甚至還會熱出汗。

睡前初夏把窗戶關好,給岑淮安掖掖被子,確保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會透風,她才上床睡覺。

晚上的時候,初夏好像聽見了外麵呼呼的風聲。

不過屋裡很暖和,她睡得很香。而且第二天不用早起,她直到天大亮才被外麵兒童大笑大鬨的聲音吵醒。

初夏睜開眼睛,岑淮安已經起了,在外屋不知道做什麼。

她蹭了蹭暖和的被窩,有點不舍得離開。冬天的時候,被窩是最讓人幸福的地方。

不過得吃飯啊。

初夏還是掙紮著從被窩裡出來穿衣服,等她穿上鞋拉開窗簾,才發現外麵白茫茫一片。

昨晚上下雪了!

怪不得樓下這麼吵,是小孩子在底下玩雪呢。

初夏走出裡屋,岑淮安一手拿著圍棋書,麵前擺著棋盤,一個人自己和自己下棋。

“安安,外麵下雪了!”

“嗯。”岑淮安點一下頭,眼睛還放在棋盤上,估計都沒聽清她說的什麼。

初夏走過去看看棋盤,看不懂,她又問他:“吃飯了沒?”

岑淮安這會兒才回過神來,站起來說:“媽媽,我買飯了,在鍋裡放著呢。”

初夏和岑淮安是早上誰起了誰出去買飯,家屬院門口就有賣的,還有人在街邊開了店,就是下雨下雪也不怕沒吃的。

初夏出去屋,一股涼氣鋪麵而來,還夾雜著雪的清冷味道。

樓下一群小孩子在那裡打雪仗,還有大人跟著一起玩。

不知道是早起的誰把家屬院路上的雪鏟了,鏟出來一條道,雪就堆在路兩旁,這可就方便了小孩子們玩。

初夏看了一會兒,轉身去看自家的煤火爐子。上麵坐著鍋,打開鍋,箅子上放著包子和一碗豆腐腦,正冒著熱氣。

她把飯端屋裡去,在煤火爐子上放上砂鍋熬藥。

現在岑淮安的身體已經完全調理好了,不用再吃藥,但是她的身體不行,還得吃。

初夏知道自己恢複得情況很好,用不了醫生說的一年,她也不用再吃藥了。

門口那家賣包子的做的很好吃,今天安安買的是豆腐包子和雞皮豆芽的包子,特彆香。

初夏吃了兩個,再喝一碗熱乎乎的鹹豆腐腦,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

半小時藥煎好,她喝了藥,再次走到岑淮安身旁,他還是沒動地方,棋局倒是已經走了大半了。

“分出來勝負沒有?”

岑淮安指著白色的棋子說:“白子要勝了。”

初夏催他:“你快下,我背會兒書,等你下好了咱們下去堆雪人。”

一說起這個,初夏就心癢癢。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

她喜歡在雪地裡堆雪人,和岑淮安第一次一起玩雪,一定很有意思。

初夏趕緊拿出來語文書,不能再想了,再想她就背不進去了。

等岑淮安下完一局圍棋,初夏也背完了她的任務,兩人圍上圍巾,戴上毛絨絨的兔皮帽子,手上戴好手套,一起下樓堆雪人。

堆著堆著,兩人就莫名其妙和家屬院的孩子們打起了雪仗。

初夏和岑淮安一開始還一起打,後來打著就分開了,開始亂戰。

“吃我一球!”

“啊啊啊!誰砸我!”

“小心我的無敵大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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