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 / 2)

“肺炎。你們當家屬的要看好他,身體不是兒戲,發著燒還工作,那是玩命!”

岑崢年一開始症狀沒有那麼嚴重,可一開始他不注意,藥也是吃一頓忘一頓,加上繼續工作勞累,才轉成了肺炎。

醫生了解完情況下,對病人這種不重視身體的行為非常生氣,這不是拿命當兒戲嗎。

蔣勝男麵上更加擔憂了,看著躺在病房裡的岑崢年,連連點頭說:“好的好的,醫生。我肯定照顧好他,不讓他病情再嚴重。”

岑崢年醒來的時候,抬眼看到自己媽坐在他床前,臉上愁眉不展。

“媽。”

他剛出聲,就發現自己聲音沙啞虛弱,根本沒力氣說出更多的話。

蔣勝男瞬間站起來,鬆口氣說:“兒子,你可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和你爸快嚇死了。你說說你,病了就好好休息吃藥唄,非得去工作,現在搞這麼嚴重,還要住院,不是更耽誤工作嗎?”

擔憂過去,蔣勝男心裡冒出來的就是氣,氣自己兒子不重視身體健康,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副樣子。

醫生說他要是再嚴重點,很可能把自己燒驚厥過去,也可能會導致心肌炎猝死。

蔣勝男嚇得恨不得像小時候一樣,把不聽話的兒子揍一頓。

“媽,我也沒想到。”岑崢年扯扯嘴角,心裡一陣苦笑。他以為隻是普通的感冒,就沒放心上,誰知道這病會拖得這麼嚴重。

岑崢年原本的身體素質並不差,他從小部隊長大的,小時候他爸經常帶著他和他哥早起跑步。

長大後,還會時不時讓他們跟著軍人訓練。直到他大學畢業後進入基地,那些跑步訓練的時間都沒有了,他忙得睡覺的時間都不夠,哪有時間做這些。

加上他熬夜,吃飯不規律,身體現在也很脆弱,還落下了胃病。這才一受涼,病一下子起來,甚至越病越重。

以前堆積在身體的病,這會兒全冒了出來。

岑崢年心裡倒是有點後悔,他很怕耽誤了工作。不過這會兒不說領導,他媽也不會同意他返回基地。

蔣勝男氣極地點點他的頭:“你說說讓我說你什麼好!”

說著她歎口氣:“這要是讓初夏和安安知道了,不得擔心死啊。你要是真出事了,她倆孤兒寡母,你想過怎麼辦嗎?”

岑崢年此時心裡真的湧上了後怕,他臉上露出頹喪:“是我沒考慮周到。”

“你在基地,就想著你工作,啥也想不到!”蔣勝男給他掖掖被子,站起來沒好氣地說:“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岑崢年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甚至還有點想吐,什麼也吃不下。

但他養身體得補營養,哪能不吃東西。蔣勝男去醫院食堂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吃的。

最後她端過來一碗清湯麵條,裡麵還臥了個荷包蛋。

“小時候你一病就愛吃這個,正好有賣的,我還特意讓多加了個蛋,你吃點。”

岑崢年被扶著坐起來,渾身一點力氣沒有,頭也疼著。不過他也知道,不吃飯不行。

可剛吃第一口,就想往外吐,一點想吃的欲.望都沒有,他忍著胃裡的翻湧,一點點往嘴裡塞,努力往下咽。

最後也隻吃了一點,實在吃不下去了,再吃他真的會吐出來。

蔣勝男眉心又皺起來:“你等著,我讓醫生給你看看,吃不下去飯咋行啊。”

醫生也沒辦法,檢查完岑崢年的身體說:“這是正常症狀,肺炎會食欲減退、惡心嘔吐。吃不進去不能硬吃,你可以讓他少食多餐。他這病得養,多吃點魚、肉、蛋、蔬菜還有易消化的食物。”

蔣勝男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頭:“好,醫生麻煩你了。”

蔣勝男工作也忙,但是兒子在醫院躺著,她把工作往後推,請假照顧岑崢年。

岑父在第二天才有時間過來醫院。

他到的時候,岑崢年正喝著蔣勝男燉的雞湯。雞湯上的油全撇去了,裡麵有幾塊肉,很清淡,岑崢年能喝進去。

“身體怎麼樣了?”岑父和兒子之間不像蔣勝男,什麼話都說,他們平時相處時,沉默的時間更多。

“爸。”

剛喊一聲,岑崢年就咳嗽起來,他趕緊把碗遞給蔣勝男,身子趴在床上咳,嗓子癢得不行。

蔣勝男見過岑崢年這樣的症狀很多次了,馬上把桌子上的溫水遞過去,岑崢年小口小口喝著,去壓嗓子裡的癢意。

一杯水喝完,才慢慢不咳嗽。

岑父眼裡露出擔心:“你的病有些嚴重了。一直這樣咳嗽嗎?”

岑崢年還沒說話,他手上立馬被蔣勝男塞過來雞湯,讓他繼續喝。

蔣勝男看向岑父說:“醫生說咳嗽正常的,肺炎沒有幾天好不了。”

岑父伸手拍拍岑崢年的肩膀:“好好養病,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和初夏說了嗎?”

岑崢年:“沒有。不用和她說。”

蔣勝男:“和初夏說不是讓她擔心嗎,她也過不來這裡。兒子這裡有我照顧,就沒和她說,她帶著安安本來就不容易。”

岑父一想也是。

岑崢年的病在醫院足足一周才好,還有點輕微的咳嗽,不過不嚴重了,吃點藥慢慢會好。

出院的時候,醫生反複叮囑:“不能勞累,勞累容易反複,還有可能繼續病。回去後繼續修養,你身體現在比較虛弱。”

蔣勝男不想岑崢年這麼快回基地,和他走出醫院說:“崢年,不然你在家住幾天再去工作。醫生都說了,你現在不能勞累,你去了基地也不能工作太久,不如多休息休息。”

她沒辦法強迫岑崢年和她一起回家裡,隻能用商量的語氣問他。

“媽,咳咳。”一陣冷風出來,岑崢年咳了兩聲說:“工作耽誤很多了,我得回去。等有時間我再回家。”

蔣勝男歎口氣,還是不放心:“你回基地可以,但是一定不能熬夜工作,也不能累著自己,醫生的話不能不聽。你就是不想我和你爸,你也想想初夏和安安,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

岑崢年點頭:“嗯,我記得了。”

岑崢年剛要走,蔣勝男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忙叫住他:“崢年,快過年了,你問過初夏沒,今年她還是在梁州過年嗎?”

岑崢年愣了下神,明白過來蔣勝男的意思,搖頭:“我沒有問。她……我不知道她的想法。”

蔣勝男:“那你打電話問問?”

麵對母親眼裡的期待,岑崢年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拒絕的話,“嗯”了一聲。

甘州的天實在是冷,岑崢年坐著車回基地時,路上的雪都凍成了冰,車開得小心翼翼。

他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土黃色,想起蔣勝男的話,陷入了沉思。

初夏會不會想來甘州過年呢?

甘州距離梁州那麼遠,她還帶著安安,廠裡不一定會給她假期,她應該不會想來。

可是岑崢年想起自己回家時和初夏安安相處的情景,嘴角浮現一絲笑容,手在上衣口袋裡摸了摸,那裡有全家福照片。

他想初夏和安安了,心裡忍不住升起一點希望。

岑崢年到了基地,領導看到他還有點心驚:“崢年啊,你可得注意身體啊,你在項目裡的地位很重要。我打電話問醫生了,你回來也得好好養一段時間,工作你先不急,先養好身體啊。”

岑崢年:“好。”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看時間,正好已經中午了,初夏應該在家,他撥通了家屬院小賣部的電話。

等著電話的時候,岑崢年心裡忍不住忐忑,一直在想怎麼和初夏開口說過年的事情。

桌上的電話響起來,岑崢年心一跳,舔舔嘴唇拿起電話:“初夏?”

“是我。”電話那邊傳來初夏帶笑的聲音:“你怎麼這會兒往家裡打電話了?”

岑崢年嘴巴有些乾:“我……就是想問問你和安安在家還好嗎?好久沒有收到家裡的信了。”

初夏奇怪的聲音傳來:“不對啊,我不是才把家裡的信寄去你那裡沒幾天嘛,咋可能好久沒收到。難道郵局在路上把信丟了?”

岑崢年這一周就沒在基地,他還沒看到初夏最新寄過來的信。在基地生病那會兒他也是暈暈乎乎的,他以為自己很久沒有收到信了。

“可能信還沒送到。這幾天有點忙。”岑崢年不想把生病的事情告訴初夏。

還好初夏沒有注意他蹩腳的借口,問他甘州這邊冷不冷,她寄過去的衣服合身嗎。

岑崢年認真地一一回她。

“對了,你知道咱爸媽穿衣的尺寸嗎?我想著給她倆寄兩件衣服,還有外公的。”

岑崢年眨了下眼睛,怔了下,腦子裡想想,沒有這個記憶,他不知道。

初夏:“我本來想著你要是知道就不問爸媽了,到時候寄過去是個驚喜。你不知道那我就問問她們好了。”

岑崢年立馬說:“我來問吧。問過之後告訴你。”

他心裡湧上對父母的歉疚,初夏都能想到的事情,他這個做兒子的沒有想到。

說了會兒話,初夏想把電話給岑淮安:“安安其實挺想你的,他就是不喜歡說,你和他多說會兒話。”

“等等。”岑崢年趕緊叫住初夏,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初夏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他說話,疑惑問道:“怎麼沒聲了?”。

“咳,初夏,你今年過年還是在梁州嗎?”岑崢年終於問了出來。

初夏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他語氣中的隱藏的意思,她挑挑眉,輕笑出聲:“我不在梁州過在哪裡過啊?”

岑崢年忽然慌亂起來:“我……是我問錯了,你把電話給安安吧。”

初夏在電話那邊笑起來,嬌俏的笑聲聽得岑崢年耳朵發癢。

“想我們去西北過年啊。我考慮考慮吧。”

然後把電話給了岑淮安,岑崢年的心裡,因為她這句話瞬間變得緊張又期待。

“爸爸?”

電話裡傳來岑淮安稚嫩的聲音,岑崢年立馬回神:“安安,是我。”語中帶笑。

初夏等在一旁,順帶看小賣部裡賣的東西,並沒有去聽岑淮安和岑崢年說了什麼。

正好家裡醬油和醋快沒了,她看看小賣部裡有,轉身回家去拿瓶子。

初夏打完醬油和醋,岑淮安還沒有和岑崢年說完,他正說著現在學圍棋的情況。

等岑淮安說完,小賣部的老板特彆高興,因為電話費初夏兩人用了很多。

出去小賣部,初夏把一瓶醬油給岑淮安,讓他拿著,兩人往家裡走。

“安安,過年你想去找爸爸嗎?”

岑淮安正小心看著腳下的路,因為這幾天下雪,路有點滑。

聞言,他立即抬頭看向初夏,臉上有心動:“我們可以去嗎?”

初夏笑起來,戴著手套的手拍拍他的頭:“你想去我們就可以去。”

岑淮安想了好一會兒,沒有抵住心裡的想念,點頭,聲音很堅定地說:“媽媽,我想去!”

“那我們就去。”

初夏說完,就開始想怎麼去梁州。

岑淮安不用擔心,學校會放寒假,正好後天他考期末試,考完就放假了。

而她在的六中下周也考期末試,同樣考完了放寒假。

唯一擔心的就是廠裡的工作怎麼辦,她要是請半個月的假期,不知道廠裡會不會同意。

不過總要試試,不同意再想其他辦法。

翌日,初夏還沒有去請假,先聽到了辦公室裡黃婷月的好消息,她和對象定親了。

這會兒相親和後世差不多,相處合適了先小定,再大定,最後結婚。黃婷月是屬於大定,小定還不算完全確定結婚。

大定是需要告知親朋好友的,還要請親戚來家裡吃飯見證,過了大定就是真的要結婚了,如果悔婚,兩家都不好看。

黃婷月臉上帶著羞澀,給辦公室裡的人發糖。

到初夏的位置,她“哼”了一聲,也放了一把:“我可不是小氣的人,吃糖吧。”

初夏沒有動那些糖,也沒有還回去,畢竟是彆人的喜事,她不至於這會兒給人添不痛快。

有大姐問黃婷月:“婚期定了沒?啥會兒結婚?”

黃婷月臉紅紅地說:“還沒有。”

大姐立馬笑著說:“大定之後就快了,估計很快男方就會讓媒人拿著婚期來問你,我們等著吃你的喜糖啊!”

黃婷月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初夏等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便去部長辦公室請假。

部長聽完她要請假的時間,臉上露出為難:“過年請假的人多,你說得有點晚了,現在不好給你批假。”

他是知道初夏有點背景的,具體什麼背景不清楚,但他也不想得罪初夏。

而且初夏平時工作做得認真,也沒有什麼幺蛾子,比很多不是關係戶的工人都省心,他對她沒什麼惡感。

如果初夏再早一周說要請假的事,他都不至於為難。實在是宣傳部好幾個人找他請假了,他已經批了。

部門過年也不能不留人,給初夏再批假,宣傳部過年就不剩什麼人了,到時候在廠裡說不過去。

初夏臉上露出難過說:“可是部長,我和我丈夫好幾個月沒有見麵了,我兒子也想爸爸。而且我公公婆婆都在西北,過年我真得去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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