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夜深人靜,初夏已經有了朦朧的睡意,手中搖著的扇子越來越緩,眼睛已經半闔上了。

此時,突然一個滾燙的熱源靠近了初夏,讓她瞬間睜開眼睛。

“天這麼熱,你離我遠點。”初夏小聲嘟囔著,把岑崢年往外推。

岑崢年不僅沒有動,還動作更過分地將她攬在了懷裡:“我沒覺得熱。”

初夏瞪眼看著他,驚訝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不熱,他身上比火爐都燙了。

但她力氣不大的掙紮在岑崢年的吻落在耳後脖頸時,變得越來越小,反倒忘了她一開始想做什麼。

結束之後,岑崢年出去打水,一身的汗,不洗澡初夏根本睡不著。

此時外麵的走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頭頂上昏黃的燈開著,燈光雖然有些暗,但不至於讓人看不見路。

岑崢年接了熱水,又去水房接了一盆涼水,出來時正好碰上迷迷糊糊要去上廁所的葉星宿。

看到岑崢年端著一盆水,上半身穿著一個襯衫,但大半扣子開著,頭發微亂,額上還有汗,但眼裡帶著吃飽喝足後懶散的味道。

葉星宿瞬間瞪大了眼睛,壓著聲音痛斥他:“岑崢年!你特麼的把兒子送去我那裡,你在隔壁風流快活,你還能做個人嗎?”

岑崢年淡定看他一眼:“你是科研人員,注意用詞。我和我妻子是合法夫妻,夫妻生活不叫風流快活。”

他說完端著水盆走過葉星宿時,還來了一句:“我忘了你沒結婚,應該不懂。”

葉星宿“我艸”一聲,轉身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岑崢年。

聽聽他說的都是什麼話?簡直瘋狂往他心上,“噗嗤噗嗤”不停插刀,而且還嫌插得不夠狠,再用手往裡推推轉一圈。

他不就是沒結婚嘛,招誰惹誰了!不行,明天給他媽打電話,再多寄幾個相親對象的照片過來!

*

從岑崢年那裡回來後,初夏繼續專注在學習上,距離高考時間越來越近了。

周日送岑淮安到蔣外公家裡學棋,初夏在書房做完兩套卷子,出來倒杯水準備休息一下眼睛,就看到蔣知觀風風火火地帶著章麓進來。

一看到初夏,蔣知觀幾步走過來,也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底下的章麓還拽著她的衣服:“媽媽,媽媽,我也想喝水。”

蔣知觀把她的衣服扯出來,將杯子塞給章麓:“自己倒去。”

接著她拉著初夏,一臉分享大秘密的模樣:“你知道嗎?西單有個包子鋪居然賣的是人肉包子!那老板殺了好多人,聽說廚房裡放的都是人的胳膊、腿……”

蔣知觀臉上沒有害怕,還和初夏詳細描述了下人肉包子鋪怎麼被發現的場景。

初夏聽得胃裡有點翻滾,決定接下一段日子都不要再吃包子了。

不過她有個疑惑:“我看書裡寫的人肉不是酸的嗎?並不好吃,為什麼那個老板要做人肉包子?”

蔣知觀聳聳肩膀說:“發現的人是個老餮,據他說,人肉處理好了味道很好,要不是他舌頭敏感,根本嘗不出來差彆。”

說著蔣知觀還拍拍自己的胸口說:“幸好我家距離那家店遠,不然我也有可能買過吃了。”

初夏:她現在和蔣知觀一樣的想法。西單在京城西城區,和她住的地方還有蔣外公家都有距離。

因為這件案子太大了,初夏之後回胡同的時候,也聽人在說這事,一直討論了好久。

六月底,初夏就準備回梁州了,七月七號、八號、九號是高考的時間,她得提前回梁州做準備。

不過在回梁州之前,她又帶著安安去看了一次岑崢年。

岑崢年還是一如既往的忙,初夏這次依舊帶了西瓜,不過這西瓜在公交車站旁邊的老農那裡買的,自家地裡種的。

她買了四個,讓老農幫忙送到的門口,本來距離家屬院也不遠了。

兩個給岑崢年帶去研究室吃,一個初夏和安安在岑崢年宿舍切了。

她特意挑了個小的,切成兩半,安安和她倆人一人捧一半用勺子挖著吃,岑淮安吃的嘴巴上沾滿了紅紅的西瓜汁,有些還不小心滴在了衣服上。

初夏指著他衣服上的西瓜汁說:“回頭衣服自己洗啊。”

岑淮安吃得正開心,聞言頭也沒抬說:“媽媽,我的衣服都是我自己洗的。”

初夏輕咳一聲低頭吃瓜,不說話了。

岑崢年回到宿舍時,看到的就是兩人抱著西瓜吃的模樣。

初夏的胃口不大,本來有些吃不下西瓜了,但西瓜切開了不能放,她努力往嘴裡塞著。

現在看到岑崢年,她的眼睛瞬間一亮,把西瓜塞到了他手上:“專門給你留的,都是西瓜瓤,可甜了。”

初夏睜著一雙真誠的眼睛看著岑崢年,一臉看我對你多好的模樣。

岑崢年低頭看看手裡剩的一半西瓜,最中間的芯已經被吃了,不過他垂眼注視著初夏的小臉,聽著她的話,嘴角旋即露出一抹笑來。

“那我得好好嘗嘗。”

初夏去洗手洗臉,手上留著西瓜汁黏黏的,不舒服。而岑崢年毫不介意地挖著初夏剩的西瓜吃著。

此時的岑淮安已經把自己的西瓜吃完了,小肚子鼓起來圓滾滾的,還打了個飽嗝。

他努力把西瓜皮往後藏,不讓岑崢年看到他吃得一點不剩:“爸爸,我忘了給你留了。”

聲音還有點小愧疚。

岑崢年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沒事,我吃你媽媽留的。”

初夏回來之後和岑崢年說她要回梁州的事。

“這次回去我可能用的時間會久點。”

考試、考完之後估分填誌願,總要把這些事情都做完才行。

岑崢年拿著勺子的手停了下,抬頭看向初夏:“你一個人回去?”

他的眉心擰了擰,有些不放心。

預選岑崢年對初夏有信心,高考他對初夏也有信心。但相比較預選考試來說,高考更重要,初夏一個人回去考試,他沒辦法放心。

“我和達子說一聲,讓他陪你一起去吧。”

岑崢年就算有這個想法,也要征求初夏的同意。

“不用。”初夏不是很在意地說:“我去考試學校都安排好了。更何況達子跟我回去了住哪裡啊?”

“招待所。”

初夏連連擺手:“不需要,我自己回去考試就行。”

岑淮安安安靜靜站在旁邊,聽著媽媽說她回梁州的事情,等她說完,他捏著初夏的衣服突然開口:“媽媽,老師說還有一周我們就放假了,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初夏一轉頭便對上了安安一雙帶著期望的大眼睛。

望著他這個眼神,任誰都無法心硬。

但是帶著安安回去,初夏顧不上照顧他,到時候她去考試,他一個人在家屬院裡她也不會放心。

她扭過頭不看岑淮安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不行。你乖乖在京城把學上完,而且你還有期末考試,你也要參加考試啊。”

初夏說完,果然看到岑淮安眼裡期盼的光落下去了,她有些於心不忍,摸了摸他的頭發說:“開心些,媽媽很快就回來了。”

晚上的時候,初夏和岑崢年說安安放暑假之後的事情。

“你可以申請大一點的房子嗎?這樣的話暑假我可以帶安安住在研究院這邊。”

“我去問問。”岑崢年也沒辦法保證。

對初夏和安安能來研究院家屬院住著,他不是不心動的。但研究院有很多研究員,家屬院的房子是有限的。

“分不到也沒關係,回頭也可以在附近找個房子租。”

初夏之前想租房子的時候打聽過,如果是單位筒子樓那種房子,一個月幾塊錢就可以租到還不錯的。

想租更好的比如現在初夏住的四合院或者以前大戶人家留下來的那種獨門獨棟的房子,十幾塊錢也可以了。

研究院在南郊,不像在京城的中心,這裡附近大部分都是村子,租房子也不會太貴。

不過估計不太好找能租房子的地方,因為家家戶戶都是隻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除非一家人要搬去其他地方了,房子不住了。

但這樣碰運氣的事情誰知道能不能碰上呢。

初夏想了想還是說:“你努力申請,申請個小的,隻要比你宿舍大點的就行。”

岑崢年:“好。”

和上次一樣,初夏把岑淮安和小狗都送去了外公家裡。

如果岑淮安放暑假了,初夏可能會把他送到岑崢年那裡去。在研究院家屬院裡沒有危險,也有食堂,正好給父子倆培養感情。

可這會兒岑淮安還需要上學,也要跟著蔣外公學棋,送去蔣外公那裡比較合適。

依舊是蔣知達和岑淮安送初夏去火車站,不過這次車上多了個蔣知書。

初夏拉開車門看到蔣知書坐在車上的副駕駛上時,被嚇了一跳:“大表哥?你也是送我去車站的?”

蔣知書“嗯”一聲,解釋了一句:“送你過去後我要用車。”

初夏聞言馬上說:“大表哥,我坐公交去車站就可以,你要用車現在把車開走吧。”

“不差這一點時間。”蔣知書沒回頭,聲音也沒多少起伏。

蔣知達這時走過來了,打開車門推著初夏進去裡麵坐說:“表嫂彆客氣,快上車吧。我大哥那事不緊急,送你回來時間也足夠。”

初夏看看兩人,隻能帶著岑淮安坐在了後麵。

一路上蔣知書都沒有說話,初夏也不在意,馬上要和岑淮安分開了,她隻想抓緊時間多和安安說會兒話。

有蔣知達坐在前麵插科打諢,車裡的氣氛並沒有因為多了一個蔣知書而沉悶。

經過上次分離,這次初夏和安安心裡同樣很難受。不管經曆再多次,分彆的傷感都是無法減輕的。

初夏坐在臥鋪車廂的隔間裡,找到自己的床鋪,正要把東西扔上去,忽然身後多出來一隻手,幫著她把東西放上去了。

初夏心裡驚了下,瞬間轉身,就看到蔣知達笑嘻嘻地站在她身後。

“表嫂,驚喜嗎?”

初夏沒客氣地翻了個白眼,“驚喜什麼,驚嚇還差不多。”

她趕忙往外看,發現外麵蔣知書和安安站在一起。

蔣知書臉上沒有表情,手放在岑淮安的肩膀上,低頭看著手表,而安安眼睛裡帶著難過,往車廂的方向看著,整個人都顯得很低落。

一大一小站在一起形成鮮明的對比。

初夏趕緊推著蔣知達,讓他快點下車,她都已經聽到火車要啟動的鳴笛聲了。

“馬上就要發車了,你再不下去就真的下不了車了。”

蔣知達依舊吊兒郎當地笑著,動都沒動一下:“表嫂,我不下車啊。爺爺和一表哥讓我陪你去趟梁州。”

他話音剛落,火車的門關上了,開始啟動。

初夏不推他了,眼睛看向窗外,外麵的蔣知書把岑淮安抱了起來,皺著眉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傷心。

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送她來車站蔣知書也過來了,那個要用車的借口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初夏望著蔣知書抱著岑淮安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身後,轉頭瞪向蔣知達:“我不是和岑崢年說了,不讓你來嗎?”

蔣知達這會兒找到了自己的床鋪,是下鋪,和初夏的在一側,不過初夏的是上鋪。

他坐在下鋪上,翹著個一郎腿說:“一表哥說了,但他和外公都不放心。家裡我閒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正好跟表嫂你去梁州一趟。我挺想吃梁州的燴麵、胡辣湯還有安安說的鯉魚焙麵的。”

蔣知達也是個愛吃的,這些還是他問安安的時候安安說的,能讓安安記住的好吃的,那一定很美味。

車子都啟動了,現在就算初夏不讓蔣知達去也不行了,她爬上上鋪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說:“到梁州我請你吃。”

“不用不用。”蔣知達擺著手,從下鋪伸出來頭說:“表嫂你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我自己去吃就行。不能影響了你考試。”

不知道是不是蔣知達穿得過於時髦了,初夏和他隻要出了隔間,所有乘客都避著兩人。

她看看蔣知達,他上半身是件寬大的花花綠綠的短袖襯衫,腿上是同款花色的到膝蓋的短褲,頭發還燙了,戴著個大大的□□墨鏡,再加上他胳膊上健壯的肌肉,誰看了都覺得不好惹。

甚至哭著小孩子看到他都立馬捂住嘴不敢哭了,初夏這一趟行程十分順利,晚上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睡得也不錯。

到梁州,蔣知達送初夏到家屬院,幫她收拾好之後,他就要去附近的招待所。

初夏趕緊叫住他:“我給你拿點錢,你住個好點的房間。”

招待所的房間也有差彆,便宜的肯定沒有貴的舒服。蔣知達是陪她來考試的,不能讓他去住幾個人睡的大通鋪。

“不用。”蔣知達根本沒等她把錢掏出來,隨意地揮了揮手說:“爺爺和我大哥都給我錢了,夠花。”

初夏追出去,蔣知達已經跑到樓下了,腳步迅速離開了家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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