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當數學課代表,估計也會被班主任安排個其他的職位。相比較其他的,岑淮安更願意當數學課代表。
果然,接下來班主任以極快的速度把班委和課代表都任命了,曹高聰是體育委員,不僅如此,還給全班同學調了位置。
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巧合,岑淮安和章麓依舊是同桌,他前排就是曹高聰。
一節晚自習的時間門,解決了班裡所有事情,又花一節課發書講紀律,剩下的晚自習就由學生自由學習了。
岑淮安翻了翻高中的書,和他在暑假看的內容一樣,他暑假裡就把數學書看了一遍。
因此他看看又把書合上,拿出來奧數書開始做。
班主任看了一會兒班後,把班交給章麓就出去了,曹高聰往外看看,確定他走遠了,偷偷轉過身來小聲問岑淮安:“你初中生全國數學聯賽得了兩次一等獎?”
岑淮安頭沒有抬,繼續算著書上的題,“嗯”了一聲。
曹高聰看著他直驚歎:“你也厲害了吧!你是章麓的弟弟,看起來也比我們小,你今年多大了?”
“12。”岑淮安知道他的年紀遲早班裡人都會知道,所以並沒有隱瞞。
曹高聰聽到差點又驚到出聲,不過他剛說一聲,就趕緊捂住了嘴巴。
“12歲?!我比你大了整整四歲,還沒你成績好!”曹高聰臉上一副被重重打擊了模樣,手扶著額頭轉向前麵,整個人都要自閉了。
岑淮安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情緒怎麼這麼奇怪,低頭繼續寫奧數題。
但是曹高聰的同桌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也扭頭往後看一眼。
他正好看到岑淮安做的題,努力看了一會兒,發現他不會做,抬頭看向岑淮安的目光非常敬佩。
*
研究院家屬院。
初夏坐在梳妝台前,一邊梳理著頭發,一邊看著鏡子裡身後的岑崢年說:“安安第一次住校,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岑崢年拿過她手中的梳子,幫她梳著說:“安安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
初夏“哼”一聲,奪過他手裡的梳子,瞪他一眼:“他才12歲!再堅強也是個孩子!”
“我知道。”岑崢年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和鏡子裡的她對上視線說:“如果你實在擔心,明天我陪你去看他。”
其實岑崢年也不放心,但他更想鍛煉一下岑淮安,男孩子不能一直生活在溫室裡。
“你能請下來假?”初夏狐疑地看著他,麵上露出動搖。
“可以,現在我們的工作強度沒之前那麼大。而且我們家的情況老師也知道。”
年初剛剛完成一個新任務,所以現在岑崢年他們的工作沒那麼趕。
“那好,明天你請假,我們去看安安。
“現在可以放心了?”岑崢年靠近初夏的臉,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熱氣讓她的臉很快染上薄紅。
“嗯……你做什麼?離我遠點……”
初夏手推著岑崢年,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軟綿纏繞,推拒都像在欲迎還拒。
“做……”
岑崢年在初夏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她整張臉瞬間門紅得不像話,嬌嗔道:“不要臉。”
岑崢年抬手將她抱起來,讓她真的感受一下不要臉是什麼。
翌日,初夏和岑崢年都去請假。
然後她初夏家裡收拾了很多吃的用的,和岑崢年一起坐上去雲夢澤的公交車。
這會兒安安在上課,過去了也說不上話,不如等中午的時候再去,順便帶上雲夢澤的飯菜給岑淮安和章麓。
岑淮安和章麓結束上午的學習,兩人都感覺到了高中學習的強度,比之前初中大多了,這會兒還有點不適應。
初中上午三節課,高中四節課,還有晚自習,吃飯時間門五十分鐘,吃過飯回班再繼續學習。
學校食堂的飯菜很普通,不過如果多花錢,可以吃得很不錯。岑淮安和章麓早上都選擇了多花錢打肉菜。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初夏叮囑過岑淮安,飯菜上一定不能省,不然容易發育不良長不高。
岑淮安做夢都想快點長高,他很聽初夏的話。
兩人正準備和曹高聰這些同學去食堂,就看到班主任進來了,叫岑淮安和章麓去趟辦公室,有家長找。
章麓臉上露出來喜悅的神色,信誓旦旦說:“一定是小舅舅,他肯定是來看看咱們吃得好不好的!等會兒我就和小舅舅說我們吃了什麼,他一定會心疼咱們的,到時候中午就可以帶我們去吃好吃的啦!”
岑淮安和章麓想得一樣,也覺得會是蔣知達過來看兩人,畢竟隻有他離他們最近。
沒想到一進班主任辦公室,看到站在裡麵的居然是初夏和岑崢年。
岑淮安愣在了門口:“媽媽,爸爸。”
他心裡的高興根本遮掩不住,一個勁往上冒,加快腳步走到兩人跟前。
初夏仔細看了下岑淮安的臉色,確定他沒有晚上睡不著,放下了心。
“我和你爸爸看看你在高中的情況,順便給你和麓麓帶點東西過來。”
岑淮安並不在意爸爸媽媽給他帶了什麼,今天在學校看到她們,他已經很驚喜了。
初夏四人沒在班主任辦公室一直待著,她們帶了飯,得找個地方讓兩個孩子吃飯。
章麓對學校最熟,直接帶初夏她們到四中的一個涼亭,那裡有石桌石凳,而且位置偏僻,這會兒大家都去吃飯,沒人過來。
初夏和岑崢年提前吃過飯了,她們把帶過來的飯擺在石桌上,岑淮安和章麓一人端著一碗米飯,吃得極香。
“嗚嗚!好吃,比學校飯菜好吃多了。”
就算在學校裡能吃肉,但四中食堂的廚師,哪能和雲夢澤蔣知達高薪聘請的那些手藝頂尖的大廚比,飯菜味道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岑淮安也是吃得頭也不抬。
“不然我給你們辦了走讀證,以後吃飯你們去雲夢澤吃?”
初夏聽章麓這麼說,再看兩人吃飯差點埋碗裡的模樣,忍不住說。
“好啊好啊!”章麓眼睛放光地點頭,“到時候我和安安天天騎自行車過去,我帶著他!”
四中是允許學生走讀的,走讀生晚自習可以比其他學生少上一節,吃飯也都可以出去。
但辦走讀證也不是那麼簡單,需要提供在四中附近住的證明,不可能隨隨便便來個學生就讓你走讀了。
岑崢年在學校給蔣知達打了電話,有了他送來的雲夢澤所在地證明,而且隻是出去吃飯,班主任雖說有些不情願,但最後也還是給他們辦了走讀證。
“其實學校食堂飯菜也挺好吃的。”
班主任和岑淮安、章麓說:“比其他很多高中的夥食都好。”
兩人麵上“嗯嗯”點頭應著,但心裡卻想著,晚上去雲夢澤吃什麼。
“表哥,表嫂,你們放心,我那裡有自行車,等會兒我就送來給安安和麓麓。”
“好。”初夏又看向岑淮安和章麓:“在校騎車出學校門時注意安全,不要騎車太快。”
岑淮安兩人“嗯嗯”點著頭。
“如果吃飯時間門來不及就在學校吃。”岑崢年說。
蔣知達朝兩個孩子伸手:“對了,把你們學校的時間門表給我看下,雲夢澤人多,你們去不了我讓人給你們送飯。”
他也疼孩子,特彆岑淮安和章麓他看著長大的,蔣知達更是不願意兩人吃苦。
吃飯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確定岑淮安在學校裡一切適應,而他和章麓也到進班時間門了,初夏和岑崢年又不舍地離開學校。
家裡少了一個人,還是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安安,初夏很不習慣。
如果不是白天她都在醫院,那想念會生長得更瘋狂。還好晚上有岑崢年陪她,不然初夏一直沉浸在難受裡了。
岑淮安第一周還沒休息,初夏接到了蔣知書的電話。
“弟妹,曬傷藥膏審批下來了,公司準備最近找時間門推廣上市,你有時間門來一趟嗎?”
初夏看了看她的排班表,明天正好她休息,她和蔣知書約了時間門。
第二天,就有車子過來研究院接她。
初夏到蔣知書的公司,被他帶去後麵的實驗樓,徐博士看到她來很高興。
“你看看這是我們新研製的曬傷膏。”
在給初夏那個方子上市做準備工作時,徐博士的團隊沒有閒著,一直在初夏那個方子的基礎上,做進一步的研究,想著讓藥膏的藥效更好。
在這個過程中,初夏還來實驗樓這裡看過徐博士他們的實驗,和他們討論過怎麼改良藥方。
初夏接過藥膏,打開之後聞了聞,又抹在手上感受了下,和她那個藥方氣味使用感受差不多。
不過具體的療效得看臨床試驗,沒有用在病人身上,她也不確定藥效。
徐博士聽她這樣問,笑著把一些實驗數據給她看:“比之前藥膏的療效提高了百分之三。”
這個數聽著不高,但實在是初夏給的那個方子藥效就已經很好了,能提高百分之三已經是徐博士醫療團隊本事高了,初夏自己都做不到。
因此她毫不猶豫地表達自己的敬佩。同時也在心裡給自己敲響了警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的學醫之路依舊漫長。
藥品的審批上市都定好了時間門,推廣的工作蔣知書公司的人比初夏有經驗。
因此她來也隻是看一下,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準備賣給全國的人藥膏,她也緊張。
不過在看完蔣知書公司的推廣上市計劃後,初夏一點不擔心了:“表哥,你們想得很周到,我沒有要提的意見。”
蔣知書朝初夏點點頭:“好,藥品上市後你可以去藥店看看售賣情況,到時候我會把售賣數據給你。”
初夏再看一眼時間門,記下後又去了實驗樓。
既然來了這裡,初夏覺得不能浪費今天的時間門,正好把她最近研究藥材的一些心得和徐博士他們討論一下。
周六下午,岑淮安坐公交回家,初夏已經在家裡準備好了飯菜。
他一進家門,便聞到了家裡熟悉的飯香,讓岑淮安渾身變得輕飄飄的,在學校緊張學習的神經瞬間門輕鬆下來。
“媽媽!”岑淮安喊初夏,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嘴角的上揚。
初夏坐在餐桌前,聞聲立即轉頭,看到岑淮安嘴角一下子上揚,眼角眉梢擋不住的歡喜。
“安安回來了。崢年,把湯盛出來吧!”
因為知道今天岑淮安回家,所以初夏特意做了鯽魚豆腐湯,這是安安很愛喝的一道湯。
岑崢年在廚房裡應一聲,很快端著一盆湯出來,鯽魚豆腐湯鮮香的味道讓岑淮安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岑崢年給初夏和安安各自盛了一碗,放在她們麵前說:“趁熱喝。”
飯桌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初夏問岑淮安在學校的情況,岑淮安說了一些在學校新認識的朋友,至於他晚上天天想家、想媽媽和爸爸的事,他沒有說。
但岑淮安不說,初夏也知道他小小年紀在學校不可能完全適應的,十分心疼他。
“不過媽媽,我和齊洺的表哥關滄一個班,他有點奇怪,好像想和我做朋友。”
初夏把手中端著的碗放在桌子上,眼神非常認真地看著岑淮安:“我不喜歡你和他交朋友。”
沒有原因,初夏也說不出來原因。
岑淮安點頭:“媽媽,我也不喜歡他。我覺得他心裡並不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的,隻是行為上想和我成為朋友。”
初夏明白他的意思:“他估計聽了關燕的話。”
“媽媽,齊洺在四中初中部。”岑淮安知道媽媽對關燕一家的不喜,就把他知道的都告訴她。
“初中部和高中部連著嗎?”
“我們共用一個食堂。但吃飯時間門是錯開的。”
初夏放心了:“那沒事。”
兩個部,吃飯不在一個時間門段,麵很難見到。岑淮安也是這樣想的。
岑崢年晚上的時候問初夏,為什麼她對關燕一家的態度那麼敏感,厭惡又戒備,而且是戒備更多一點。
初夏抹雪花膏的動作頓了下,又繼續在臉上輕輕抹著,語氣淡淡地說:“我從見麵就不喜歡她們家。”
其他的初夏不知道怎麼說,不過岑崢年沒再繼續問,都是些外人,不喜歡就不要來往了。
*
曬傷膏上市了,初夏覺得這個時間門有點可惜,如果是在夏天,會賣得很快。
可審批流程不是初夏她們能決定的,現在上市也是個不錯的時間門。
一開始初夏去藥店,一個曬傷膏大家購買並不算多。
但等到初夏看到上市半個月的售賣數據時,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些數據。
“怎麼會這麼多?”
給初夏數據的員工說:“我們除了藥店,也打開了醫院那邊的渠道。”
那怪不得了,和醫院對接不用擔心藥品賣不出去。
半個月有這樣的售賣成績,已經是出乎初夏意料了,而接下來曬傷膏會越賣越多。
蔣知書卻不知足這一個方子,他知道初夏也在研究,在她離開時問了句:“還有沒有下個方子賣給我?”
初夏:“回去我努力研究。”
國慶節放假,岑淮安和初夏、岑崢年終於有時間門再次去蔣外公家裡。
而這次岑淮安他們也終於在蔣外公家見到了蔣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