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圓放下了手,讚同地點點頭,實話實說:“那對比起來,確實你丈夫更好看。”
初夏到家時安安已經回來了,正和三條狗玩。黑子和黃子隨著年齡變大,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活潑好動,性子變得穩重,所以此時最活潑的就是斑點。
岑淮安在後院裡扔球,它飛快跑著去接再送回來,黃子和黑子就臥在岑淮安身旁,依賴著好久不見的主人。
“安安。”
“媽媽。”
初夏換著鞋和他說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放學早,我半下午就回來了。”
岑淮安的學校今天有月考,他最後一門提前交卷了。
現在四中的老師基本上都認識他、章麓和唐頌。除了因為上次全校師生麵前的檢討之外,還有三人的成績。
章麓在一班一開始不是拔尖的成績,不過每次她都在進步。也不見她課下多麼用功,她現在一下課還喜歡往牆邊跑,教導主任都把她和唐頌當自己的左右助手了。
違紀跳牆的人她們是沒有抓到過一個,但學校的紀律確實好了很多。
因為章麓和唐頌一巡邏,就會提醒那些想要違紀還沒違紀的學生。
有時候教導主任和她們一起,章麓不能大聲喊,就咳嗽、跺腳、大聲說話,總之堅決把學生違紀消滅在萌芽裡。
四中校園霸淩的情況都不見了,章麓喜歡見義勇為,看到有同學欺負人,馬上就能衝上去製止,然後摟著霸淩同學的混混出去好好聊聊。
當然礙於她武力值高,那些混混想掙紮反抗都不能。聊的人多了,現在章麓在那些小混混嘴裡,居然混成了大姐大的存在。
章麓是一直拒絕這個稱號的:她可是品行兼優的好學生,大姐大這一聽就和她不搭。
岑淮安戳破她的口不對心:“姐,我覺得你說的時候把嘴角放下去會更有說服力。”
“是嗎?”章麓用手把嘴角往下拉了拉:“安安,這樣呢?”
“算了。”岑淮安看著她奇怪的表情,沉默了會兒說:“保持原樣吧。”
都認識的好處就是岑淮安三人交卷沒有老師會攔他們。
如果考的科目和監考老師教的相符,監考老師還會悄悄把岑淮安答的題看一遍,和其他老師賭他有沒有全做對。
初夏把包掛好,去浴室洗手消毒,再次出來時,岑淮安已經抱著黃子和黑子坐在通往後院的那個門檻上,依舊在扔著球。
“安安,明天我去雲夢澤,你去不去?”
“媽媽,你去雲夢澤滑冰嗎?”岑淮安扭過頭來問。
“不是。”初夏笑著說:“我準備用掉你上次給我的比賽獎金。”
岑淮安揉了揉斑點的頭,把球接過來放在一邊,站起來朝初夏走過去,眼裡帶著喜悅:“媽媽,你準備買四合院了?”
“有這個打算。”初夏坐在沙發上,拿起一個蘋果說:“不過還沒有找到要買的地方。”
就是如此,岑淮安也很為初夏高興,沒有一點遲疑說:“那明天我也和媽媽你一起去雲夢澤。”
“好。”
初夏已經把蘋果皮削好了,分給岑淮安一半,兩人啃著蘋果,非常期待明天的到來。
*
“表嫂,安安,想玩什麼?”
蔣知達在雲夢澤有自己的房間,客廳、廚房、臥室一應俱全,他在雲夢澤處理完事情之後,不想回家了就會住在這裡,小黑和他一起住。
蔣知達給兩人倒了兩杯杏仁酪,這是剛剛服務員送上來的。
“我想買四合院。”初夏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但我現在沒有靠譜的房源,所以我想請你幫忙打聽一下,有沒有認識的人賣房子的。”
蔣知達沒有意外,之前初夏就一直想買四合院,他是知道的。
他想了一會兒說:“我之前留意了下賣四合院的消息,最近紅孝認識的一個人好像要賣。但具體的位置還有四合院的情況我沒問他,不是很清楚。”
四合院也看位置麵積和房子破損程度,不同的四合院,價格有差距。
“今天看場子的不是紅孝,我打個電話問他一下吧。”
蔣知達說著就撥通了屠紅孝的電話,他接電話時聲音還帶著困意:“誰啊?”
“是我。”
“達子哥?”屠紅孝的困意不見了,聲音一下子沉穩起來:“什麼事?”
“你之前不是說認識的一個人要賣四合院,就等著買主呢,那四合院賣出去沒?”
屠紅孝:“沒有。他要價有點高,和準備買房子的人沒談攏。達子哥你想買?”
“不是我,是我表嫂。”
“行,我這就來雲夢澤。”
屠紅孝掛了電話,蔣知達放下電話,看向初夏說:“賣房子的人要價高。嫂子你還想不想看這個四合院?”
初夏:“來都來了,看看吧。”
如果合心意了,就算貴點初夏也願意買。現在貴,以後會更貴,而且貴的不是十倍百倍,是千倍萬倍。
屠紅孝趕來得很快,雲夢澤的幾個合夥人,基本上都有車。
“達子哥,嫂子,安安。”
屠紅孝坐在初夏她們對麵,和幾人詳細說他知道的四合院所有的情況。
“四合院我去看過,位置好,保存也比較完整,沒被什麼人破壞過。不過就是有一點,他要價高。”
“那去看看。”初夏站起來說:“沒看到房子前,說價錢有點早。”
“好。”
房子距離西單沒有多遠,地理位置非常好,以後這裡的房子會是天價。
初夏隻看到房子的外觀和位置,已經開始心動了。
賣房子的是屠紅孝父母單位的一個同事,他打開四合院的大門:“進來吧。”
同事年紀不算小,有五六十歲的樣子,背佝僂著,看向初夏這些看房子的客人,臉上也沒有一點笑意,整個人都很冷淡。
“你們看吧,少於十萬我不會賣。”
這個價格確實有點高,但也沒有高出太多。
這座四合院確實保存完整,兩進的院子,比蔣勝男夫婦給初夏和岑淮安的還要大些。
如果按照現在賣四合院的價錢,□□萬的價格比較合理。如果位置差,房子也差些的,六七萬、五六萬也可以買到四合院。
這是蔣知達提前和初夏說過的四合院的價錢,他也買房子,加上認識的朋友多,消息比較靈通。
要想想,這會兒可是連萬元戶都稀奇的存在,沒多少人有那麼多錢去買四合院。
同事的價格咬的很死,一分都不願意降。
“你們想買就買,搞價我不賣。”
他的態度不像是在賣四合院,倒像是在趕買主離開。
初夏卻相中了這個四合院,她逛完之後問岑淮安:“你喜歡這個院子嗎?”
岑淮安望著院子一角栽著幾棵柿子樹,點頭:“媽媽,這裡很漂亮。”
初夏看向佝僂同事:“如果我買了,什麼時候能過戶把房契給我?”
佝僂同事抬抬眼皮看向她,語氣依舊沒什麼熱情:“你今天付錢,今天就可以去。”
“好!咱們去銀行,我先給你一半的定金,等房子過戶了,給你另一半。”
“不行。”佝僂同事非常死板:“必須所有錢都給我了,我才過戶。”
他的眼睛盯著初夏,眼裡非常堅持,如果初夏不願意,那他也不會賣。
初夏想了想說:“可以。”
蔣知達拉住初夏的胳膊,眼裡有著著急:“表嫂,你就這樣決定買了,不再考慮一下?”
“不用,這個房子我和安安都喜歡。”
屠紅孝在旁邊真心地說:“這座四合院除了賣得貴了些,其他的都挺好。”
佝僂同事“哼”了一聲:“如果不是我著急用錢,給多少錢這房子我都不會賣。”
初夏一行人去了銀行,她存折裡的錢變少,佝僂同事的存折進了一大筆錢。
本想當天就去房管局辦理過戶,但周日人家休息不上班,隻能等到下周一了。
佝僂同事看看存折,把存折放屠紅孝手裡,這是他剛剛辦的,隻存了初夏給他的十萬塊錢。
“存折先放你們那裡,什麼時候房子過戶給你了再給我,免得你們不放心我帶著錢跑了。”
佝僂同事說完鎖上門走了,好像一點不在意那十萬一樣。
但初夏知道,他很在意錢,他說的急用是真的。
翌日初夏有班,她特意請假來西單辦理過戶,過完戶之後,初夏拿著佝僂同事遞過來的老房契,心裡的喜悅一點點升起來,眼睛都在放光:她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四合院!
蔣知達也為初夏高興:“表嫂,你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什麼感覺?”
“還想再買一個的感覺!”
蔣知達“哈哈”大笑,看到初夏的房子,他也對四合院心動了,回頭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買個。
初夏又拿著存折上剩下的分紅買了幾根金條,今天她真的滿載而歸,花錢也很開心。
岑崢年回家時,就看到初夏坐在客廳裡,客廳中間的桌子上放著房契、金條,初夏迷醉地看著這些東西,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崢年,看我買了新的四合院,還有金子!以後萬一我們哪天到了古代生活,有金子都不用怕餓死了。”
岑崢年沒在意那些金條,拿起房契看了看放下,笑著望著初夏,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恭喜你得償所願。”
“你看看這金子,顏色怎麼那麼好看呢?”
岑崢年沒忍住笑出了聲音,他手握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一聲說:“可能因為它是金子吧。”
“對!”
*
冬天,岑崢年的生日快到了,他過農曆的生日,接近臘月的天特彆冷。
岑淮安上學不在家,初夏周二沒班,她便準備好好給岑淮安過個生日,還特意準備了燭光晚餐。
美好的愛情,總是需要浪漫的,就是夫妻生活久了,突然來點浪漫,也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岑崢年晚上回家一打開門,看到餐桌前點著蠟燭,單手托著下巴言笑晏晏看向他的初夏,心弦猛地被撥動了下。
“初夏。”
“今天你生日你忘了?”
初夏站起來,走到他麵前,接過他手中裝資料的包放在一旁,又準備彎腰幫他把拖鞋拿過來,被岑崢年攔住了。
剛剛初夏做的事情,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平時都是他伺候初夏,極少讓初夏幫他做什麼事。
“我生日你也不用這樣。”
初夏朝他翻個白眼,用手指點點他的胸口:“情趣情趣懂嗎?你真不會享受。以後你不會再有我幫你拿拖鞋的機會了。”
岑崢年沒有一點可惜:“那就沒有吧。”
說實話,剛剛的初夏讓岑崢年以為她換了個人,直到她翻白眼,他才放心。
“蛋糕、牛排、湯、燭光、還有我特意找來的梅花,布置得好看吧?”
“好看,我很歡喜。”岑崢年握住初夏的手,聲音有些低,語氣非常真心。
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他的心從剛剛就跳得很快。
岑崢年會吃西餐的禮儀,不過他和初夏兩人在家,就沒有講究那麼多,全部以舒適為主。
“你嘗嘗我做的湯,我琢磨了很久,很好喝的。”
岑崢年舀了一碗,慢慢喝著,湯的味道比較濃鬱,又有些絲滑,時不時吃到的一些配菜,味道也很棒,他不知不覺就把一碗湯喝完了。
初夏一臉得意看著他的空碗:“我就知道你喜歡喝這個,等下次你生日我再給你做。”
岑崢年“嗯”一聲,幫初夏切好牛排,兩人開始享受浪漫的燭光晚餐。
吃過飯,初夏又打開音樂,把屋子裡的燈關上,隻留幾個她特意買的小彩燈,屋子裡的氛圍一下子旖旎起來。
岑崢年立馬明白她的意思,上前幾步,攬住初夏的腰,在溫柔繾綣的音樂中,兩人慢慢地跳著。
初夏的舞步不算很好,她踩到了岑崢年好幾腳,他都沒事人一樣,繼續摟著她跳。
到後麵,岑崢年就攬著初夏的腰,兩人在音樂中慢慢地搖晃著身體,兩人的臉也越來越近。
在彩色的光裡,伴著美妙的音樂,他們接吻,跳一種更熱烈的舞蹈。
氣氛過於曖昧,兩人的身影在燈光裡交纏,讓人麵紅耳赤,不過這個夜晚隻有她們兩人,完全不用克製。
初夏和岑崢年享受了一個非常美好的夜晚。
至於生日禮物,初夏第二天醒來才想起來忘記送了。但這會兒岑崢年已經去單位了。
他到單位時,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好心情。
葉星宿被女兒的哭聲吵得一整晚沒睡好,他哄一會兒,施沁哄一會兒,因此他眼下掛著濃濃的疲憊。
看到精神奕奕的岑崢年,他眼紅了地看了一眼:“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熬到珠珠和你家安安一樣大?”
“再等12年吧。”
葉星宿:“說了跟沒說一樣。”
他重重打了個嗬欠:“你昨天遇到了什麼,怎麼今天心情看起來那麼好?”
“也沒什麼。”岑崢年用淡淡地語氣說:“就是我妻子特意給我過了一個生日。”
葉星宿帶著怨氣的眼神立馬投過來:他昨天辛辛苦苦哄閨女一夜,岑崢年卻是過了一個極其美好快樂的生日,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永遠那麼大!
“等我閨女長大了,她也會給我過生日的。”
岑崢年:“嗯,會的。”
這時,嚴和民叫岑崢年去看數據,他拍拍葉星宿的肩膀,嘴角帶著笑過去了。
葉星宿:絲毫沒被安慰到。
*
周日岑淮安回家,也給岑崢年送了生日禮物,是他自己做的一個火箭模型。
“爸爸,我不知道送你什麼,但我覺得我親手做了這個送給你,你應該會喜歡。”
岑崢年伸出雙手,小心接過來模型說:“我很喜歡。我那麼多模型,隻少了你做的這個。”
他把岑淮安送的模型,和之前岑淮安送給他的禮物都放在一起,看著心情就愉悅起來。
*
岑崢年生日過後,年便離得越來越近了。
蔣知達在年前跑了一趟羊城,帶著蔣二舅和周華穎給蔣知儀的話。
蔣知儀聽完之後,拒絕搖頭:“哥,我今年過年不回去了,我們報社很忙。”
她怕自己回去了爸媽會再次控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