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第 113 章 救人(捉蟲)(2 / 2)

蔣勝男帶著岑父的警衛員收拾小樓裡的東西。在這裡住了幾十年,家裡的東西都是她親手布置的,哪一樣都不舍得扔。

岑父和她一起收拾,看她連床都想搬回京城,拉住了她的胳膊:“斷舍離,斷舍離。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到了京城什麼沒有,這些東西便宜賣給家屬院的人吧。”

蔣勝男非常不舍:“這張床是我當年專門找人用好木頭打的,睡了這麼年了,我不舍得就這樣賣了。還有崢年和崢時屋裡的東西,都是以前的回憶啊!”

岑父也不舍得,但西北距離京城那麼遠,東西不可能都帶回去的,托運也沒法托運床。

“我找運輸隊,讓人幫咱們運輸。”

岑父:“那運輸的錢比新買的還要貴。”

“我樂意。”蔣勝男說什麼都不願意賣掉那些東西,岑父阻止不了她,由得蔣勝男去找人了。

蔣勝男最後找的是部隊運輸貨物的火車,正好回程有空出來的車廂,她又願意花錢,小樓裡的東西能帶走的她全讓人幫忙運走了。

兩人隻帶著一個小行李箱去坐飛機。

他們年紀大了,因為以前工作的原因,兩人身上都有留下的病根。

坐火車時間太長,雖說岑父兩人坐火車會有人照顧,不過兩人更想要快點到京城。

而且岑崢年和初夏也覺得他們坐飛機回來比較好。

初夏本來想著和岑崢年一起準備到西北去接兩人,隻是蔣勝男和岑父給他們打電話說回來時是晚上,第二天他們就要來京城了,初夏和岑崢年根本沒辦法再過去接了。

初夏和岑崢年非常不放心:“媽,你們來京城應該提前和我們說的。”

提前說了,她和岑崢年可以做更充分的準備,給蔣勝男和岑父安排好回京的一切。

蔣勝男爽朗地笑了一聲說:“接什麼?我和你爸自己還能回不到京城啊?況且我們也不是一個人回來,有部隊安排的照顧的人。”

他們屬於軍中高級乾部退休,岑父和蔣勝男都有不少功勞,兩人回京城,部隊裡不會什麼安排都沒有。

到了京城他們也有部隊安排的住的地方。

初夏和岑崢年這才勉強放下來心,問清楚她們坐的哪一趟飛機,準備明天提前去機場接他們。

翌日,岑崢年和單位請了假。初夏把今天的班調給了馮小圓,等馮小圓有班那天,她幫她去上。

兩人到機場時,岑父和蔣勝男還沒有下飛機,初夏和岑崢年在大廳等著。

初夏看著出口,忽然開口:“爸和媽回來住東城區那個四合院吧,平時也都是空著,爸媽不住那房子也沒人住。”

初夏和岑崢年他們工作都在研究院這邊,肯定要住在研究院家屬院,不管是東城區還是西單的四合院,都沒辦法住。

岑崢年點頭:“好。”他也在想父母回來了住哪裡。

原本東城區的四合院是父母的,現在給了初夏,岑崢年就沒想著和初夏說那個房子,隻是想著能不能在東城區距離蔣外公近的地方再找處房子。

他沒想到初夏先提出來了那個房子,岑崢年握著她的手,心裡升起感激:“初夏,謝謝你。”

初夏踮腳看著出口的方向,不在意意地說:“謝什麼?那本來就是爸媽的房子,讓他們住多正常。”

她低頭又看看手表,飛機落地的時間已經到了,但是出口沒見人出來。

初夏有點擔心:“是不是飛機又晚點了?”

這會兒的飛機晚點很正常,後世也經常會遇到晚點的情況,畢竟天氣的事情,總是說不準的。

岑崢年:“應該是。”

他讓初夏靠在他身上等,一直站著很累。

在機場又等了兩小時,就在初夏和岑崢年非常擔心的時候,岑父和蔣勝男終於提著行李箱出來了,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警衛員。

“初夏!崢年!”

看到出口的兒子兒媳,蔣勝男加快腳步走過來,一把拉住初夏的手,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你們等多久了?飛機晚點了,我和你們爸想和你們說一聲都沒辦法。”

岑崢年上前想去接行李,被警衛員躲開了:“我來就可以。”

初夏和蔣勝男說話:“也沒多久,就是有點擔心你和爸。”

蔣勝男聽到這話,眼睛笑得更加看不見了:“不用擔心,我和你爸坐過飛機。”

她們坐的還不是這種民航飛機,而是部隊裡的各種作戰類型的飛機。

對於坐飛機,蔣勝男和岑父都有經驗。

初夏聽著蔣勝男這自豪的話,笑著道:“我忘了,部隊也有飛機。”

回程的時候,有車的方便就體現出來了,直接開著車就可以走了,不用找車,也不用等大巴車。

岑崢年開車,蔣勝男拉著初夏的手不放,和她說不完的話。

“西北小樓你和安安屋子裡的家具,我也一齊讓拉回京城了。初夏你不是在西單買了一個四合院,正好都放那裡。”

西單的四合院因為初夏近期沒打算去住,因此她也沒有找人收拾整修,不然修整好了不住人,那些東西又會很快破敗下來。

“好。”初夏自然沒有不願意的,那都是婆婆的心意,專門花錢拉回來,她聽著心裡都暖洋洋的。

蔣勝男還好好問了她蔣外公現在的身體情況。

初夏每個月都會給蔣外公把脈,確定他身體是否還健康,她也是如實和蔣勝男說的。

蔣勝男“哼”一聲:“我爸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那會兒喜歡背著我媽喝酒,被我媽罵得很厲害。自從我媽走後,沒人能管住他了。不過現在我回來了,以後我看著他。”

蔣勝男又問初夏現在京城時興的是什麼東西,興致勃勃計劃著之後和初夏去逛街買衣服買各種各樣的東西。

初夏和岑崢年也說了讓岑父、蔣勝男住東城區四合院的事。

被兩人一口拒絕:“我們去部隊乾休所。”

蔣勝男和岑父的職位都夠,乾休所裡麵有專門的軍人站崗,還有照顧退休乾部的工作人員,配備的有醫生、護士,比自己在四合院住還舒心。

初夏和岑崢年一聽,也不再勸他們繼續住在四合院裡了。

蔣勝男怕他們擔心四合院不住人會破敗,立馬又道:“就算我們不去住,我天天要去你們外公家裡,到時候也會去四合院看看,不會讓它沒人氣的。”

乾休所岑父和蔣勝男已經提前申請好了,車子直接開了過去。

岑父和蔣勝男出示證件進去,有專門的人負責安排他們的住處還有各種東西的領取。

初夏和岑崢年一直陪著他們,直到把所有事情辦好,岑父和蔣勝男住進乾休所的小樓裡,她們才回研究院。

“以後抽空我們也多去看看爸媽。”

其實岑父和蔣勝男的年紀也不小了,兩人身上還有傷病,和蔣外公一樣,都是需要好好調理身體的人。

初夏離開前給他們把了脈,給蔣勝男留了調理身體的藥膳方子。

蔣勝男主要是孕期和生產後沒有養好身體就工作了,才有腰酸的毛病。

而岑父身上的暗傷就多了,他參加過戰爭,在戰場上又拚命,受過數不清的傷。

有些傷當時根本沒有條件養,稍微包紮一下就繼續打仗,也就導致那些傷都沒有養好,因此他比蔣勝男更需要調理身體。

初夏和岑父說,如果他願意,她會用針灸加吃藥幫他調理。

岑父一開始還嘴硬,說不要,他身體好著呢,完全不用調理。

結果第二天他的胳膊老毛病犯了,疼得抬不起來,蔣勝男一邊笑話他,一邊給初夏打去了電話,另外還有京城其他有名的醫生也在。

初夏過去的時候,乾休所的醫生正在幫岑父看胳膊。這種暗傷他們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隻能吃藥先止疼,等著這波複發過去。

初夏沒有說話,等那些醫生出去了才說:“爸,我給你針灸一下吧,西藥吃多了對你身體也有負擔。”

岑父這時候不嘴硬了,躺下來讓初夏給他紮針。

蔣勝男繼續笑話他:“你不是說自己身體好嗎?怎麼剛到京城就舊傷複發了?”

岑父把頭扭到一邊,不想和她說話,繃著一張本就嚴肅的臉,藏住了他心裡的尷尬。

初夏給岑父把了把脈,抬頭看向他說:“爸,彆緊張,放鬆,紮針不疼。”

岑父看一眼初夏抽出來的長長的針,身體不僅沒有放鬆,更加緊繃了。

岑父本來沒抱什麼希望,他以前胳膊也疼過,醫生都說治不好,隻能慢慢養著,疼了就吃止疼藥。

這會兒初夏給他紮上針,他就能明顯感覺到胳膊上不一樣的感覺,不再是一味的疼了,疼痛下去很多。

隨著時間過去,胳膊上暖漲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而之前胳膊裡陰寒發疼的感覺越來越輕。

到快起針時,岑父已經感受不到疼了。

初夏看著時間,到時間了起針,一根根長針從穴位裡被拔出來,看得岑父還麵帶疑惑,那麼長的針,是怎麼紮進他身體裡去的,還一點都不疼。

等初夏收完所有的針,蔣勝男走到岑父麵前,握著他的胳膊往上抬:“還疼嗎?”

岑父自己動了動胳膊,眼裡露出驚詫的神色:“不疼了。”

比吃止疼藥還管用,他看向那些針,更覺得中醫神奇了。

初夏笑著說:“我紮的針有止痛的效果。不過這隻是一時把疼壓下去,想真的把胳膊上的暗傷治好,沒那麼簡單。”

聞言蔣勝男心中升起希望:“那你爸的暗傷能紮好嗎?”

初夏把針往包裡放著說:“我也不確定,因為我隻有理論,還沒有實踐過。”

岑父現在的情況在她搜集的一本醫生行醫手冊上有記錄,她研究過那個治病的方法,有效果。

可是具體的效果也是因人而異,能不能治好,初夏不敢保證。

岑父拉住蔣勝男的胳膊,語氣努力不那麼嚴肅說:“現在能止住疼已經讓我驚喜了,能不能治好你不要有心理負擔,總歸再差也不過如此了。”

蔣勝男意識到自己關心則亂了,她趕緊笑著接道:“對,初夏你不要把我的話當真,能治成什麼樣就什麼樣。”

初夏看著兩人,站起來臉上笑著說:“爸,媽,你們不用擔心,就是不能完全治好,但病症也會有減輕。不過爸你一定要遵醫囑,該忌口的東西一定忌口,一口都不能多吃。”

蔣勝男馬上點頭保證:“我看著你爸,不會讓他偷吃的。”

岑父無奈地看她一眼:他又不是嘴饞的人,能忍住不吃。

從蔣勝男和岑父的房子裡出來,初夏背著醫療箱往外走,她的車子停在乾休所外麵。

在快到乾休所門口的時候,初夏忽然聽到一道急切的聲音:“等一等,前麵的醫生你等一下!”

初夏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一個中年女人氣喘籲籲跑著,還在不停朝她招手。

初夏停了下來,等著女人過來。

女人一跑過來,就抓著初夏手說:“快快快,我爸剛剛摔倒了,醫生你快幫忙看看。”

“我不是這裡的醫生。”

女人看她一眼:“那你是醫生嗎?”

初夏點頭。

“是醫生就行,現在人命關天。”

初夏被她拉著往前跑著,嘴裡說著:“那你應該先叫救護車!”

“我叫了,那不是車來得慢嘛。”

初夏被硬拉著來到一處和岑父蔣勝男住的差不多結構的小樓裡。

“你放開我吧,現在我不會走了。”

女人朝初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太擔心我爸了。”

女人的爸爸此時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敢動。

初夏走過去,先給老人把脈,又看了看他摔的情況,眉心皺起來:“他有中風的前兆,而且這一摔,他的腦部有出血的情況,現在你們應該等著救護車過來,立馬帶他去醫院。”

老人的情況太複雜,初夏對於老人的病沒有婦科和兒科精通,她不敢隨便治。

“那醫生,你現在有沒有什麼辦法?我爸這可咋弄啊?”

救護車過來需要時間,初夏也不能任由老人的情況發展得更嚴重,她抬頭對女人說:“我隻能用針暫時穩住你爸的情況,讓他的病情不再惡化,具體的治療你們還是得去醫院。”

“好好好!拜托你了。”女人抓著初夏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抓最後一根稻草。

但客廳裡站著的不止女人一人,還有老人其他的小輩,他們皺眉看著初夏,又看向女人問:“大妹,你哪裡找來的醫生,我怎麼沒在乾休所見過?”

“對啊,這麼年輕會針灸,靠譜嗎?”

“中醫越老越有經驗,她這個年紀一看就沒學過多少年。”

初夏沒有施針,對女人身旁的幾人說:“我確實不是乾休所的醫生,我是來給我爸媽看病的。你們如果信得過我,我就幫忙,信不過我現在就可以走。”

這時候出去找醫生的其他人也進來了,拽著乾休所的醫生到老人麵前:“醫生,你快看看我爸怎麼樣了?”

那醫生同樣看出來了老人現在病情嚴重,他搖頭說:“沒有儀器,我沒辦法治療。”

他和初夏剛剛在岑父的小樓裡見過,朝她點點頭問:“羅醫生,你怎麼看?”

初夏把剛剛說的話重複一遍,又繼續說:“我不紮針,等救護車來了,最壞的結果老人會半身不遂。”

當然也會有生命危險。

女人一把抓住初夏:“羅醫生,你施針吧,我給你做保證,不管結果怎樣我都承擔,絕不會怪你!”

女人的親人還要說話,女人怒吼道:“你們真想看著咱爸癱瘓甚至死嗎?”

那些人不說話了,初夏蹲下來開始施針。其實這會兒老人的病情是有些被耽誤了的。

可初夏也沒辦法,她如果不管病人家屬的想法就施針,人家說不定直接打斷她,到時候老人的情況更危險。

剛剛施完針,救護車過來了,初夏作為施針的醫生,也跟著一起去往醫院。

等醫生要把老人推去手術室時,初夏看看時間,把針取了。

她沒有先走,等著醫生救治完老人,而且老人的親人現在也不會讓她走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初夏怕岑崢年擔心,借了醫院的電話給他說了這裡的事,繼續等著。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說:“手術很成功,病人的情況穩定住了。你們得感謝這位醫生,如果沒有她施針,老人的病情會更加嚴重,到時候結果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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