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第 116 章 冬令營,集訓隊……(2 / 2)

李時來:“我去!那不是咱們數學屆最厲害的大佬?”

隻要了解過數學屆的人,沒人不知道杭領,他可以說是華國數學屆的領頭人了,華國現在數學研究的最前沿的東西,不少都是出自他的研究。

“對!”

李時來捂住自己的額頭:“我何德何能,能做得上杭教授出的卷!”

“我也是。不然也不會這麼難了。”

岑淮安倒是第一次聽到出卷人的名字,隻怪他平時不關注這些小道消息,一心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走在李時來的旁邊,聽身旁的人討論杭領還有他為什麼會來出題。

“據說去年也是他出題。因為之前咱們國家IMO比賽總是拿不到第一名,他就親自出題來選拔苗子了。今年七月份的IMO咱們國家就得了第一名,所以今年他又來出題了。”

李時來“嗯嗯”點著頭:“怪不得那題那麼難,但又那麼新,腦子轉得不快點根本做不出來。”

同伴心有戚戚然地點頭:“是的,杭教授喜歡數學思維靈活的人。但是虐得我們腦瓜子疼啊!”

有人消息更靈通:“據說國家集訓隊有杭老師帶隊指導,好想進去啊,好想被杭教師指導學習!就是聽到他一節課,我也滿足了。”

岑淮安知道杭領,他不知道的都是比賽、集訓隊的內幕。

現在聽同學們說完,他想進入集訓隊的心更加堅定了。

而此時的杭領,正帶著所有過來的老師、教授加班加點批改試卷。

他越改眉頭皺得越深,眼裡露出來迷茫。

杭領停下了手中的紅筆,抬頭看看四周的埋頭改款的老師們,忽然開口問旁邊的一個老師:“我出的卷子很難嗎?”

那老師馬上搖頭:“不……還是有點難度的。”

改卷試一個和杭領年紀差不多,頭發全白了的教授聽到他這話,“哈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杭領說:“你出的試卷有哪次不難的?”

杭領的眉心皺得很厲害了:“那我不至於那麼多人空題的。”

白發教授笑得更大聲了,“你知足吧,還是有人做全對的。”

杭領的眉心刹那間門鬆開:“誰?”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朝白發教授走去。

“喏,就是這張卷子,我剛剛改到的。不管是步驟還是結果,完美得像標準答案,不僅滿分,我還想多給他加五分卷麵分。”

杭領一看字跡就認出來了,是他在考場上一直關注的一個孩子——岑淮安。

這些卷子現在密封著,杭領也不能打開看,他又仔細看看岑淮安的卷子,心裡對這個孩子印象更深了,還有了惜才的心。

再去改試卷時,他就不像剛剛那樣上火了。頂尖的數學人,絕不是量批的,這麼多優秀學生,能出來幾個也是好的。

但多數情況下,他們未來更多的選擇的是其他專業。數學這條路太枯燥太苦,沒有耐性的人堅持不下來,杭領一直在找能一個未來能撐起華國數學的人。

他們這些人都老了,就算有想要做的研究,也要考慮自己的身體,還有越過越少的每一天。

冬令營第四天,主辦方準備的是學術報告活動,並不是很多同學期待的參觀遊覽。

而岑淮安其實更喜歡學術報告,可以聽到各個數學大佬的新觀點。

他最期待的杭領在這次報告上也有發言。

杭領一上台,底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許多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看榜樣的瘋狂!岑淮安也不例外,他眼裡的光已經亮到可以照亮他自己。

杭領沒有先說什麼,而是在最前麵的黑板上寫了一道題,轉頭看向已經安靜下來的觀眾席說:“我想請一位同學下來幫我做一下這道題。”

無數學生舉手,爭著搶著想要上台去。

杭領笑得一臉和藹:“看來大家都很熱情啊!好,第五排第九列穿黑色衣服的男生。”

岑淮安對數字很敏感,杭領剛說完,他就知道說得是他。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眼裡有著緊張喜悅,但麵上卻平穩安靜,看不出來他的激動。

等他終於走到杭領麵前,他的心跳動得非常厲害,她自己都能聽到那“撲通撲通”的聲音。

“杭老師。”

岑淮安的態度很尊重,在他麵前的,是他以前仰望的高山,如今離他這麼近,他心裡的情緒根本沒辦法平靜下來了。

“先和大家介紹一下你自己。”

杭領好像能覺察到他的緊張一樣,笑容十分柔和,不像是一個學科的帶頭人,一點強勢的氣息都沒有。

“我是岑淮安,來自京城。”

說完岑淮安繼續看向杭領,眼睛好像在問他,是不是可以答題了。

杭領也愣了下,隨即笑出來聲:“很好,去寫答案吧。”

岑淮安點點頭,站在了黑板前麵,杭領往後退了退,和其他同學一樣看岑淮安怎麼答題。

那道題不難,難的是要想出五種不同的解題方式,還要都用初高中學的數學知識。

岑淮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一道解法一道解法寫過去。在他寫出來第一道題時,底下的學生反應並不大,他們上去也會寫第一種。

隨著岑淮安第二種、第三種的解法寫出來,底下的同學有人開始小聲討論甚至演算。

“第三種解法我完全沒想到,解題的岑淮安真厲害!”

第四種,第五種,那些學生嘴巴張得更大了。

“你會第五種嗎?”

“我想不出來。”

“我也是,他怎麼想到的?”

“不知道,以前沒聽過這麼一個學生。”

岑淮安寫完五種解法,轉頭:“杭老師,還寫嗎?”

杭領是真的意外了:“你還能寫出來?”

岑淮安點頭。

杭領讓他繼續,目光裡的讚賞怎麼都壓不下去:“能寫幾種就幾種。”

“他不是寫完五種了嗎?”

“怎麼又繼續寫了?”

“第六種,他在寫第六種解法。”

“我們這裡的考生,這麼臥虎藏龍嗎?隨便找的一個人都這麼牛!”

“我覺得不是,我上去我頂多寫出來四種。”

“我隻能寫三種。”

大家討論得熱烈,在筆記本上記得也迅速。

第六種,第七種,第八種,岑淮安停了下來。

“老師,用高中知識的接法我寫完了,如果還要寫的話,需要用大學數學的知識了。”

“你還會大學的數學?”杭領說這句話時,語氣中的笑非常真心:“那就用大學的寫。”

岑淮安轉身,又寫了三種解法,停下來說:“老師,寫完了。”

杭領每個解法剛剛都看了,越看對岑淮安這個學生越喜歡。這就是他理想中未來學數學的好苗子!

杭領恨不得現在就讓岑淮安進入他在的大學,然後帶著他學數學。

不過這會兒他按耐下了心裡的激動,一句句問岑淮安怎麼想出來那麼多解法的,讓他解釋他沒種解法思想過程。

岑淮安點頭,拿著話筒一種解法一種解法說過去,聲音不疾不徐,又帶著些少年性的鋒利。

底下的同學們聽得十分認真,能用大學數學解出來題的,這種程度的能力,不是他們現在比得上的,差距有點過分大了。

李時來格外的自豪,和周圍其他省份的學生不停說著那是他朋友,一個高中!

辛陽坐在李時來的不遠處,聽著他的聲音,看著台上好像有光芒散發出來的岑淮安,眉頭死死擰著,眼裡有著不服氣。

他覺得如果杭教授叫的是他上台,他也能寫出來五種解法。

辛陽忽略了下麵岑崢年寫的解法,大學的解法更是當沒看見一樣。

但辛陽這種人也隻敢在心裡想想,他也知道自己如果說出來這話,迎來的會是其他人什麼樣的目光。

台上杭領問岑淮安為什麼這會兒會學大學微積分,看起來學得還不錯。

岑淮安:“因為高中的學完了。”

很好很強大,這個答案無懈可擊,杭領看著岑淮安的目光更加欣賞了。

不過學術報告有時間門,杭領沒有在台上和岑淮安交流太久,而是順著岑淮安寫的那道題的接法,開始了他的講話。

岑淮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無數佩服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迎接歸來的王者。

“岑淮安,你也太厲害了吧!那些解法有些我這輩子都想不出來。”

“做多了題就會了。”

李時來:“不……我們不一樣,我做再多,也沒你腦子好用。”

都是天之驕子的人,承認自己某個領域不如彆人心裡確實容易過不去那個坎。

不過李時來很容易就過去了。他對自己的認知很明確,也知道有許多人都比他厲害,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比不上彆人,反倒是讓人更加喜歡。

岑淮安就很喜歡李時來的態度,他也願意和李時來這樣的人做朋友。

杭領講完,提問環節岑淮安第一個站起來提問,問了他剛剛一直藏在心裡的疑慮。

杭領認真地看著他解答。

後麵岑淮安還會舉手搶機會提問,不過問了兩個之後他就停了,總要把機會留給彆人。

其他人的問題有些也是岑淮安想問的,他聽得非常認真,手不停動著,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寫了很多。

第四天的學術報告和第一天的開幕式一樣,岑淮安學習得很充實。

冬令營到了第五天:宣布成績,評出來金牌、銀牌、銅牌,而金牌的前六十名,可以進入集訓營。

金牌的選手,都是有機會受到高校遞過來的橄欖枝的,隻要和高校簽訂了合同,就可以被保送了。

宣布成績時,岑淮安看著台上,難得眼裡露出緊張。他對於成績向來自信,但這會兒他好像沒法自信了。

周圍的人都很緊張,宣布成績的氣氛過於莊重,讓人的心不由自主就跟著提起來。

“金牌金牌,保佑我得金牌!”

李時來舉著手不停上拜下拜左拜右拜。

“各路神仙,李家的列祖列宗,這次咱們李家能不能光宗耀祖,就看你們了。”

聽到所有話的岑淮安:……

緊張一下子就沒了:“你求神佛有用嗎?”

李時來:“有沒有用都要求,萬一有用呢?”

岑淮安:……無言以對。

而這時,宣布成績開始了。

先宣布的是銅牌的得獎者,一個名字又一個名字念過去。有人得了銅獎歡天喜地,覺得這趟沒白來,有人如喪考妣。

辛陽聽到他的名字在銅獎裡,臉一下子就白了:“怎麼會?我怎麼會是銅牌?不應該……”

可是輪不到他細想,叫到名字的就要去前麵的台上領獎,不管銅牌有多少人,大家都有獎牌。

辛陽拿著自己的銅牌回來,臉上還帶著魂不守舍。

李時來和他一個奧數班上課,兩人也算熟悉,看到他這個模樣,關心地問:“辛陽,你怎麼了?”

辛陽握住了李時來的手:“我怎麼會是銅牌?會不會老師改錯卷了?”

李時來驀地瞪大了眼睛,因為被抓疼掙紮手也停下來了:“辛陽,你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這可是奧利匹克競賽,改卷的都是杭教授這些大佬,你覺得他們會改錯卷?”

他們是數學考試,那些數學屆大佬怎麼可以在最簡單的數學改卷上出錯,這不是天大的笑話的嘛!

“辛陽,你可彆胡說,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辛陽要是真質疑了成績有錯,萬一查出來沒錯,到時候他一個高校的青睞都會沒有。

辛陽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隻低頭看著自己的銅牌,心裡萬般滋味。

他以為他會是四中最優秀的競賽生,奧林匹克競賽卻隻得了銅牌,他都沒臉回學校了。

銅牌結束是銀牌的獲得者,依舊沒有岑淮安和李時來的名字。

李時來眼睛已經瞪到了最大,心臟“怦怦怦”跳得猶如鼓聲。

“岑淮安……”他舔舔嘴唇,整個人緊張得發抖:“接下來是不是念金牌的選手了?”

岑淮安:“嗯。”

李時來就算預料到了結果,但真聽到金牌裡有他的名字時,還是沒忍住高興得又蹦又跳。

“我可真厲害!”李時來伸手狠狠抱一下岑淮安,又狠狠抱一下旁邊的辛陽:“李家一輩子,有我這個後輩偷著樂吧,我們李家列祖列宗,等著看我光宗耀祖吧!”

他說著跑向了前麵的台子上,就等著金牌發下來看看是不是金的。

岑淮安整個人完全不緊張了,專心聽著上麵的主持人念金牌的人名。

“岑淮安。”

岑淮安也站起來,朝前麵走去。

他不是最後一個被念的選手,岑淮安也沒有失落,金牌總歸拿到了,集訓隊的名額也穩了。

發金牌時,杭領和岑淮安、他身旁站著的一個女孩,還有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說:“其實你們三的成績是一樣的。”

岑淮安三人的目光立馬看過來,杭領的麵上帶著有些調皮的笑:“不過岑淮安你名字字母靠前,吃了點虧,最先念你。”

岑淮安:“沒事。”

其實他覺得這個排序有問題,如果按字母,順著他應該第一個念,倒著應該最後一個也應該是他。

不過也沒多大關係,金牌拿到了,集訓隊名額有了,誰先誰後念,這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頒獎完之後,主持人念參加集訓隊的名字,加上岑淮安,京城有三名同學進入集訓隊。

沒有李時來,他也不沮喪,捧著金牌正開心著呢:“我都沒想過我會得金牌。”

一直聽著的辛陽,看著他手中的金牌,眼睛都紅了。

下午是在冬令營自由活動的時間門,這時候各個高校的教授開始找自己看好的苗子說話了,遞出一條條橄欖枝。

有人接下了,有人拒絕了。

大部分能保送的學生,都是得金牌的學生,也有幾個銀牌中自己去找高校展現實力的也成功保送了,當然也有失敗的。

而杭領找到了岑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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